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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你先歇一下,我让你给你备水。”容思勰到外面嘱咐丫鬟烧水,等她再回来时,看到萧谨言正在疲惫地揉眉心。她愈发心疼,轻手轻脚坐到萧谨言身边,伸手替他揉太阳xue:“昨日没睡好吗?为什么会累成这样。”萧谨言揽住容思勰,将额头靠在容思勰的肩膀上,闷闷说道:“没事,忙过这一阵就好了。”容思勰正预备睡觉,现在已经散了发。萧谨言靠在容思勰颈间,怀中搂着温香软玉,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萧谨言这才有了踏实的感觉。感受到萧谨言良久微动,容思勰轻轻晃了晃他,道:“别睡,一会回床上睡。”萧谨言低低应了一声,周围下人来来往往,容思勰突然听到萧谨言在她耳边轻不可闻地说道:“这两天不要出门。”容思勰顿了顿,侧过头看萧谨言,却只能看见他墨一般的乌发。如果不是现在局势特殊,容思勰几乎以为,刚刚是自己幻听了。容思勰没有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萧谨言也跟着说起另一件事:“我这几日忙得脱不开身,等我忙过这一阵,我带你出去走两天。你好久没回王府了吧,过几天我陪你回去。”“好,我等你。”皇帝身体不好的消息已不是秘密,就连市井也听说了圣人龙体欠佳的消息,聚居长安多年的百姓察觉到风雨欲来的味道,于是纷纷告诫亲友,最近少出门,勿惹事。容思勰也加紧约束下人,就连每日的采办都改成五日一次。萧谨言那日回府后,连着几天,他又不见人影。一天夜里,天空中的黑云层层压下来,风中带着莫名的腥气,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袭。容思勰无端感到心绪不宁,她惴惴不安地在地上转了两个圈,暗笑自己杯弓蛇影,于是打算去书房找本书看,好静一静心。她坐下后没多久,突然听到府外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隐隐有火光从黑暗中传来。容思勰霍的站起身。常年和宫廷打交道的直觉几乎是立刻告诉她,有人逼宫了!几个侍女也察觉到不对,慌里慌忙地跑到容思勰面前,道:“郡主,怎么办?”容思勰没有说话,沉着脸走到屋外。已经有不少下人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们纷纷跑到院子里,四处询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明曦院早已不见平日里秩序井然的模样,此刻乱得像一个蜂窝。见到容思勰出来,下人们都慢慢停下说话,抬头看向容思勰。“夫人,现在该怎么办?”“不用慌。”容思勰的声音算不上大,但语速均匀,咬字坚定,听起来从容又自信,“现在所有人整理好着装,把还在睡觉的亲友同伴叫起来,然后在院子里集合。银珠夏波,你们带着人去开明曦院的正堂,小满连翘,你们俩带人去打扫正堂,准备坐具。其他被点到名字的人站出来,三人一组,去其他院唤人,无论主子还是下人,全部带到明曦院来,记着,一定要所有人一起走。一刻钟后,无论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所有人全部回明曦院集合。”下人们之前还像无头苍蝇一样慌乱,现在听到容思勰一条条发布指令,他们也渐渐平静下来。许多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后反而镇定了,更何况容思勰还笔直地站在阶上,明明肩脊纤细,却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光看着她就觉得安心。明曦院外面的大堂常年都是锁着的,历来遇到祭祀婚丧等大事才开,但是如今府外情况不明,最先要做的就是把主子下人集中到一处,不然黑暗中本就适合偷袭,再加上消息闭塞、传递缓慢,如果不幸发生了什么,那简直连施援手都来不及。得到指令的下人接连散开,去干自己的事情,其他闲着的下人,也被容思勰安排去中堂擦洗坐具。虽说中堂时常都有人打扫,但让他们去做重复劳动,也好过呆在这里乱想。一阵带着湿气的风吹来,天空中应时劈开一道闪电。容思勰抬头,默默仰望着黑不见底的天空。没一会,响雷从远处滚滚而来,豆大的雨点很快落下来,没一会,就下大了。雨声和雷声,可以掩盖太多东西了。容思勰叹了口气,对身边人道:“去把祖父,唤来吧。”.襄平公主府。襄平在地上走来走去,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她那几个弟弟,不应该一点都没察觉到啊。“殿下!”屋外突然有声音传来,一个侍从顾不得失礼,边跑边说道,“公主,情况有变!”襄平脸色徒然变得难看,快步走上来,不耐烦地问道:“废物,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侍从捂着心口,不住地大口呼气:“公主,城外的车骑军突然失去联系,探子派出去好几个,全都有去无回!”襄平霍然转身,冷冷盯着容思双。车骑军是成安侯的军队,之前说好里应外合,可是在起事的前一天夜里,车骑军突然失去联络,这由不得襄平不多想,容思双和成安侯这夫妻俩,到底想做什么。那一瞬间,襄平已动杀机。容思双也没有料到这个局面,她站起身来,想要追上来解释:“殿下,你听我说……”襄平冷笑一声,快步朝外走:“通知宫里的人,来不及等天亮了,现在就行动!”“殿下,太仓促了,请三思!”容思双犹不死心,追到襄平身后说道。襄平转过身,一把将容思双推到地上:“太仓促了?我为什么要这样仓促,你还不清楚吗!”容思双猛不防被甩到地上,冷硬的地面磕的她腰疼,但她来不及顾及这些,忍着痛爬起来,跪在襄平面前说道:“殿下,你要相信我,我绝无二心!这桩变故我也不知道,若不然,我为何还会留在此处?”襄平只是冷冷地笑了:“到底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已经不重要了。待明日我站在太极殿上,一切自有公论。”现在争论谁是叛徒没有任何用处,等她拿到传位诏书,她说谁是叛徒,谁就是叛徒。襄平快步往外走,一阵风迎面吹来,风中带着沉重又潮湿的水汽。襄平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要下雨了……”她突然放声大笑:“天助我也!来人,传令下去,全军肃立,起驾逼宫!”襄平原本打算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突然发难,那时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毫无还手之力,同时那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半夜守卫警醒,宫中的防卫反而严密,反倒天蒙蒙亮的时候,侍卫困倦,巡逻也松散,是最好的逼宫时机。尤其便利的是,等她拿到传位诏书,差不多已是上朝的时候,她可以直接去太极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