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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事情几乎已经定论的时候,容思双突然说话了:“和光郡主为了套住我,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你有一件事疏忽了,这将是证明我清白的最佳证据。”容思双得意地笑出声来,指着自己的衣服道:“不知诸位可曾注意到,我换了身衣服。”阮歆道:“确实,我方才就想说了,但是又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就是了。我路过绮鸾阁时,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后来不小心溅上了泥土,我便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偶遇六皇子。如果照方才那个侍女的说法,她听到我与旁人密谋毒害六皇子,那就让她说出我当时所穿衣物。”容思双换了身衣物,秋雁却没有见过容思双原来穿了什么,如果秋雁能准确说出容思双前一套衣服,那容思双预谋毒害皇子却被秋雁偶然看到的罪名就没跑了,可若秋雁说不出来,那秋雁攀扯的一切,都是说谎,容思双很快就能把自己摘出来。容思勰不得不承认,容思双此人,心思真的是周密极了。这样大的保命底牌,居然能忍到最后一刻才说。阮歆已经略有担忧地朝容思勰看来。秋雁当然不知道容思双之前的衣物,而且现在皇后和薛贵妃都紧紧盯着,她们也没法给秋雁递话。费了这么多功夫,该不会竹篮打水,一切皆空吧?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都年三十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新年之际,还有一更奉上~~☆、报应不爽秋雁被带走,夏波和皇后的心腹侍女向众人施了一礼,也相继退下。皇后、薛贵妃等人则动身,朝暗室走去,在暗中旁听这场审讯。等皇后走后,容思勰和阮歆几人才相继跟上。阮歆略有担忧地看向容思勰,秋雁根本没有见过容思双,谈何说出容思双当时的衣物,现在皇后和薛贵妃的人都看着,她们也没办法给秋雁递话。容思勰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阮歆不要急,放心往后看就是。皇后等人相继在暗室中站好,这时候,屋内的审讯也开始了。秋雁并不知有其他人看着她,这场讯问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所有人都对这次询问的公正性深信不疑。到底是谁搞鬼,马上就能揭晓了。夏波身边站着皇后的心腹侍女,这两人相互见礼后,夏波最先开始提问。然而夏波却没有直入主题,反而率先询问姓名年龄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大皇妃悄悄地问:“她在做什么,问这些有什么用?”容思勰算是这些人里最懂行的,于是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启吾卫,提审时不会直接就问作案细节,肯定要说些其他的,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接下来才好套话。”言之有理,皇后等人暂且信了。夏波已经问到当值之类的事情:“今日宫宴,你负责什么?”“将果子洗净,用银盘端到后殿,然后有其他侍女将果盘端给各位贵人。”“你既然在后殿来回,可曾看到景安侯家的二夫人?”秋雁愣了一下:“谁?”夏波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景安侯府的二夫人穿着靛蓝色公服,在后殿待了许久,你莫非没看到?”夏波询问时条理分明、口齿清脆,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内行人,一开始皇后的侍女还能插嘴一两句,到后来夏波就成了绝对的主导人,在秋雁心里早已成了权威。现在这位权威以一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语气反问秋雁,秋雁也动摇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后殿庭院里确实有一个蓝衣夫人,她只是忘记了。慢慢的,秋雁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年轻夫人,和记忆中的后殿砖瓦完美融合,似乎她真的亲眼见过这幅画面一样。“我……”秋雁先是迟疑,后来又变的确定,“我确实见过。”见鱼已上钩,夏波又继续问道:“下人从你的住处翻出一匹不属于侍女规制的万福蝙蝠绸缎,这是哪来的?”秋雁心中一跳,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了,于是垂着头承认道:“是大公主殿下赐给我的。”……暗室内,旁听的几位后妃皇妃都感到不耐烦。“为什么还在问这些?”薛贵妃看向容思勰,狐疑道,“莫非这是你的什么花样?”容思勰半扶着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夏波问了什么贵妃也是听到的,既没有威逼利诱也没有严刑逼供,我还能玩什么花样?贵妃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自己的耳朵吧。”皇后也觉得无聊,夏波翻来覆去地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皇后还急着到外面主持宴会,可没耐心听这些人兜圈子,于是也催道:“你让她快一些问,我可没功夫听两个小小的侍女聊天。”“审讯期间不得打扰,不然证词不准。”容思勰道,“皇后和贵妃再等片刻就是了。”容思双却隐隐觉得不对,容思勰真的会让侍女问一些无关的问题吗?容思双不信,她明明感觉容思勰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花样,但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夏波又问了许久,终于扯到今日的事情上:“你从后殿出来后,在哪里遇到成安侯夫人?”“绮鸾阁外的回廊,我在隔墙里歇脚。”“那是什么时辰?”“我记不清了。”“你确定那是成安侯夫人?”秋雁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奴婢确定。”“她们说了什么?”“隔着一道墙,奴没有听清,只听到下毒、六皇子之类的事情。”皇后脸上不善地瞅了容思双一眼,容思双皱着眉说道:“不可能,她在诬赖我。如果她真的听到,不妨让这个贱婢说出我当时的衣物,要不然还真以为空口白牙,就能给别人构陷罪名了不成?”薛贵妃也道:“就是,别说什么没看见,我可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如果这个侍女说不说个所以然来,那就是有人想蓄意挑拨我们和赵家的关系。”薛贵妃毫不客气地扫了容思勰和阮歆一眼,然后对皇后说:“四皇妃和承羲侯夫人出现的也太巧了,将我和皇后闹得离了心,谁获利最大?皇后,你可不能被jian人蒙蔽啊!”容思勰没有理会薛贵妃的暗钉,而是将视线紧紧投注在屋内。此时,夏波已经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既然你说成安侯夫人蓄意毒害皇子,可有证据?比如,你可曾见过成安侯夫人那时候的衣服颜色?”秋雁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她今日压根没有提前见过容思双,哪里知道人家的衣服。她也不知道为何走到现在这一步,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只能随便猜一个了,能不能撞对,就看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