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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凶险的地方,大致说给阮歆听。阮歆自然知道容思勰省略了很多,可是光听着她的大致动作,阮歆都觉得心惊。听完后,阮歆拍了拍胸口,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出来了就好。现在你和我住着,我毕竟是他的弟媳,他不敢太过分的。”容思勰紧紧握住阮歆的手,道:“多谢你去太极宫接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哪有的事。知道你被挟持后,我和母亲都急得不行,我们发动所有人手也没找到你在哪儿,好在很快,你自己就跑出来了。”说到这里阮歆即是怕又是笑,道:“也不知你怎么想到的,居然把爆竹库房给点着了。这个办法好,立刻就闹得众人皆知,我们这才知道你的下落,赶紧就去接应你了。”“唉,别说了。”容思勰有些担忧地说道,“我听闻有一年一位皇子不小心点燃了爆竹,被宫里好一顿训,我这回点了一库房,该不会被严罚吧?”“你不承认,谁还能把你怎么着了?”阮歆道,“你是娇客,更别说还怀着身孕,只要你咬定不是,宫里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倒也是。”容思勰笑着点头。“你怀着孩子,今天还经历了这么一着,我这个旁听的人都觉得心惊rou跳。这个孩子随着母亲出入险境,日后必是人中龙凤,要有大造化啊!”阮歆道。“承表姐吉言。”容思勰抚上肚子,由衷感谢自己的孩子听话懂事,她折腾了一天,他居然一直好好地待着,一点都没闹。“你也累了,我让人给你备了水,你好好梳洗一番,今日早些睡吧。”阮歆道。容思勰确实累了,听闻后连忙道谢:“多谢表姐。”容思勰梳洗过后,又换回了寻常的衣物,这才睡了四天来唯一一个安稳觉。第二天,她睡到天明才醒,整顿妥当后,阮歆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了。容思勰略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表姐来了怎么不去叫我!让表姐见笑了。”“这有什么。”阮歆笑道,“我这几日在宫里憋得狠了,一大早就想找你来说话,倒忘了你需要休整。”容思勰和阮歆坐在软榻上聊天,大部分话题都围着孩子打转,慢慢的,两人的神态都放松下来。容思勰这几天不必说,就是阮歆也过的颇为艰难。阮歆一个人在宫里,确实创造了面圣的大好时机,但她也要一个人面对宫内的明枪暗箭,过的不可谓不幸苦。有了容思勰,不说改善多少局面,阮歆光心里就觉得踏实。她们俩正说得欢畅,突然一个侍女匆匆从外面进来,说道:“王妃,宫门禁严了,只准入不准出!”阮歆和容思勰怔了一下,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大白天的宫门禁严,历朝历代只有一种情形。大皇子,要动手了。阮歆和容思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吃惊和错愕。阮歆慌忙站起来,语气急促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样仓促,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表姐,别慌。”容思勰握住阮歆冰凉的手,说道,“把宫人都叫回来,关紧大门,无论是谁都不要出去。万一待会有兵冲进宫里来,我们关门守在里面,好歹能相互照应。”“对,来人,关紧宫门,加强巡逻。谁敢擅自开门出去,一律格杀勿论。”阮歆和容思勰惴惴不安地等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见任何动静。阮歆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现在四皇子还没有消息,这个时候大皇子逼宫可不是好事,万一大皇子逼宫成功,那四皇子就从夺嫡变成造反,这其中的差距可太大了。阮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为难地说道:“到了我去向圣人请安的时候了,现在这个情况,这该如何是好?”容思勰朝外面看了看,说:“我陪你一起去吧,看今天的样子,不像要起兵。再说,就算真的起兵,也不能搁大白天来啊。”阮歆笑着松了口气:“倒也是,我们速去速回,什么也不耽误。”紫宸殿离绫绮殿不远,容思勰和阮歆很快就走到紫宸殿门口。往日阮歆总是被拒,今日却破天荒地放她进去了。阮歆惊奇地和容思勰对视一眼,相携进殿。皇帝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现在好不容易醒来,凑巧接见了她们俩。阮歆给皇帝请安之后,皇帝随意点了点头,就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她留下。”阮歆心里一紧,抬头看向皇帝。“圣人,七娘她……”容思勰悄悄握了握阮歆的手,冲她摇头道:“我没事的,表姐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到。”阮歆犹带着担忧,但她看看闭目养神的皇帝,再看看一派镇定的容思勰,阮歆只能忍下要说的话,轻声告退。等阮歆走后,大殿又恢复了平静。过了片刻,皇帝的声音幽幽响起:“这几日,你和她被关在一处?”容思勰立刻听出“她”是谁,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于是容思勰点头道:“是。”容思勰知道,那份私兵名单是皇帝和大皇子之间的斗争,经此一事大皇子不一定会死,但是牵扯到这次漩涡中的人一定会死,即使是送名单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可以说自己并没有看过,但是皇帝怎么可能会信。所以容思勰思来想去都不愿意自己来送,那就只能假借其他人之手,为此,容思勰量身为赵淑娴设了一个局,最后的结果,也不算出人预料。皇帝长长喟叹:“你们俩被关在一处,你逃出来了,她却没有。若她有你一半急智,都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容思勰只是低着头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她心里偷偷说道,如果赵淑娴脑子够用,你还不放心把她留在身边呢。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皇帝闭上眼,疲惫地说道:“我这几天眼睛乏,你替我念书吧。”容思勰应诺,接过内侍递来的书册。书册上,赫然停在昭明太子蜡鹅厌祷一事上。容思勰脸色不变地念完这段史载。她停下后,皇帝问道:“昭明太子之事,你怎么看?”容思勰顿了顿,只是说道:“太子仁德,人心所向,堪为仁君。”“仁君。”皇帝不屑地笑了,“太平年代就罢了,若是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仁君如何守国?”“圣人,这话我却另有想法。”容思勰说道,“我曾听过另一个故事,也是关于一位开国皇帝和太子的。这位开国皇帝是军事奇才,白手起家打下天下,他登基后,为了永保江山,设立了一个类似启吾卫一样的机构,用于督查百官,臣子们稍有不对就大肆惩处。他的太子仁慈宽厚,多次劝说父亲宽以御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