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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拉长了声调“啊”了一声,说:“明天不是周六了么,搞不好沈心颜要约你出去,你可要把持住啊,那么个大美女啊,你可别搞失身了!”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男的都笑,只有江随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周池拉住了她。张焕明看见这一幕,憋笑憋得快要内伤,觉得自己简直是活雷锋。这一剂够猛。事了拂衣去啊,深藏功与名……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事成之后,他得好好宰周池一顿。大家在岔路口分道扬彪在,周池送江随回了她的住处。阳树苑是个老小区,房子不新,但环境好,绿化面积很大,一进去就是树荫,就是晚上走进去,路灯不够亮,树影有点儿吓人。一路上走过来,两人没说几句话,因为江随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周池送她到单元门外的小花坛边。除了第一次来,他去她屋里看过,后来都是送到楼下,江随不提,他自己也不主动说要上去。上楼之前,江随和他说谢谢。周池嗯了声,在路灯下换了个姿势。他似乎有些疲惫,手插在兜里,一边肩膀塌着。“你每天都这么说。”很淡的一句,没什么情绪。江随微愣了下,这么一想,发现确实是这样,开学到现在,他好像总是在她身边,所以每天都有要对他道谢的地方。比如,早上给她带饭什么的。江随很不好意思,好几次跟他说不用,他嘴上应着,第二天依然继续。渐渐的,江随好像习惯了,早上一进教室就会下意识去看他的座位,有时候他来得早,有时候稍晚一点儿,保温饭盒总是揣在书包里,进教室就给她。看起来是举手之劳,很简单,但其实也有点麻烦。就因为这个,他这学期上学的时间提早不少,懒觉都被影响了。他那么喜欢睡觉……江随心里有些情绪涌动起来。她又想起一堆其他的事情,很讨厌的是,还想起了沈心颜,还有张焕明说的那些话。这夜晚很好,月色也美,玩得似乎也尽兴。但美中总有不足。江随很少心浮气躁,今天却已经躁了几回。除了烦,她还有点慌。好像自己捡到的玫瑰花,漂漂亮亮的,刚刚养了几天,还没看够,就有别人心心念念要摘她的花。越想越不舒服。凭什么呢。是我先看上的啊。江随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脚尖在水泥地上蹭了蹭。蹭了一会,听见周池打了个呵欠。她抬起头。“周池,你周末放假要干什么?”还是问出口。“不知道啊。”周池又换了个站姿,头微微歪着,有点懒洋洋,“怎么了?”“我明天过来找知知玩,行吗?”江随的脚不蹭地面了,她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揪着自己上衣下摆的抽绳,语气随意地说,“刚好是周末,我也没什么事,正好来看看陶姨。”“不用做作业?”周池问。“要做的。”江随说,“我可以带过来做……”顿了下,补充一句,“一直做作业也很累的,我边玩边做,老师也说过这样比较好,毕竟放松之后做作业的效率会更高。”说完闭了嘴,有点想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说得这么啰嗦啊,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江随吸了一口气,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揩了揩。“嗯,反正我明天过来吧,你帮我跟陶姨说一下,我大概中午来吧。我上楼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再见。”语速不知不觉快了很多,她讲完转身就进了单元门。夜晚起了一阵风,小区的树影又是一阵摇晃,伴着呼呼的风声。路灯下的人影没动,他站在原处晃悠了一会,把卫衣的帽子拉到头上,沿着卵石道走了几步,好像渐渐忍不住,对着光秃秃的路灯柱笑了出来。*周六清早,江随被闹钟叫醒,她昨晚忘了提前关掉,设定的还是平常上学的时间,一看手机,才六点。其实昨晚她有点失眠,很晚才睡着。江随起身,把床头柜上亮了一夜的小台灯关了,又在床上窝了半个钟头,可惜已经没有睡意,只好起床,洗漱完下楼去买早餐吃。没想到在小区对面的粥店里碰到一个熟人——一班的陈易扬。他也住这儿吗?陈易扬也看到了她,站在门口朝她笑了一下,端着粥碗坐过来:“你也在这?以前怎么没见到?”“我这学期在这边住,就那个小区。”江随指了指对面,有点惊讶地问,“你也住附近?”“是啊,跟你一个小区,我高一就住了。”陈易扬问她,“你住在哪栋?”“11栋,你呢?”“你隔壁,12栋。”陈易扬笑了下,“有点巧。这两栋隔得很近,就一个小花坛。”江随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好巧,之前都没有见过你。”陈易扬喝了两口粥,乌黑的眉抬了抬,问:“你也一个人住?没人陪读?”“嗯,我爸爸很忙,他有很多事做,我就自己住。你呢?”陈易扬又笑了:“又跟你一样。”这回江随也笑了:“你真厉害,高一就一个人住了。”“这有什么,我是男生,一个人住能有什么问题。”他看了看江随,“倒是你,女生要多注意安全。”江随点头:“我爸爸也这么说,他还挺担心我的,每天都要我打个电话报平安。”陈易扬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学校附近治安都不错,不像别的地方。”“也是。”两人一边吃早饭,一边又聊了几句,还说了些学习上的问题,讨论了任课的老师,吃完早饭就回去了。江随觉得还挺好,因为这边有一个熟人,不管怎样都算好事吧。江随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做完一张试卷,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手机里有知知发来的一条信息。“姐,小舅舅说你今天过来玩,是不是真的?”江随给他回完信息,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要带的作业装进书包。路上经过水果店,她拣着知知爱吃的挑了一些。快走到巷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周池打来的电话。江随一接通,就听见他问:“十一点了,你人呢。”“来了,在路上。”江随说。“到哪儿了。”“再走一会就到巷口了。”“我来接你?”“不用啊,这么点路。”他也没多说,应了声就把电话挂了。等江随走过去时,还是在巷口看到了他。他站在那个红薯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