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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她,因为刚从外面开车过来,手还有点冷不方便摸她额头,便拿额头凑过去抵住她。他放大的脸毫无防备的映入她眼帘,虽是帮她测体温但这个动作也像亲密无间的恋人,安昕愣了下神。“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我……”安昕扯住他的袖子,脸红扑扑的,“华宵,我应该不是发烧……是有地方发炎了。”华宵是什么人,见她难为情的样子,措辞隐晦,自然捕捉到她的意思,沉思片刻,暗哑的嗓音似乎从地里吟来:“是因为昨晚吗?”安昕低着头,艰难的呼吸,胸.脯一颤一颤,不用说华宵也知道都是昨晚太剧烈引起。他当时真是气昏了头。从昨晚到现在,逞能了一天……他应该尽早发现,不让她上午还去剧组的。华宵心跟被扎了无数个洞,刺疼刺疼。“收拾好东西,跟我走。”“去哪里?”“不收拾的话,就去了那里再给你布置东西。”他语气冷肃,安昕不敢再多问,好在已经跟关西郡请了两天假,好歹华少要带她去哪儿也走得开。进卧室拿了个不大不小的拎包,装了几件衣服,护肤品用,还有日常用的小东西。“N市老家的钥匙,带上。”这时才知道他带她回N市。从上海到N市,开了三个多小时,安昕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家附近的大路。回家把行李袋放好,就被华宵拉出去吃晚饭。吃饭在华侨医院附近的高架桥旁,一个饭庄集聚的地方。吃完饭散步出来,走了一段看到一家实木装潢的咖啡店,位置还在高架桥旁的绿植建筑一楼的角落,门面用水泥堆砌,像四合院里面的小宅子。门楣挂着“陆花亭”三个字。时光过去,总有一些东西沉淀下来,不会轻易改变。华宵注意到安昕目光在小店店门停留了一会儿,脚步放慢,待她回过神来,才淡淡的提醒她:“走吧。”安昕在他后面,试探性的碰碰他的手,手指勾住,然后就被他反手握住,变成十指相扣牵住了。华宵走了一路也没去取车,安昕问:“我们去哪里?”“等会儿就知道了。”他带她去华侨医院。那时也是在这里,她历经了少女初次潮来的绞痛,他照顾了她一夜,还给她递了人生第一块姨妈巾……华宵带她走的是内部通道,路线隐蔽,一路无人。一直到一层安静人少的楼层,有位护士接待了他们。“华总,来找龚医生的吧?跟我来。”护士带两人进了一个高级病房,不一会儿龚医生就来了。她比当年老态了一些,头发花白许多,但面色很好,容光焕发。“小华,过年的时候不是回来过?这么快又回来了?”龚医生跟华宵打招呼,安昕才知道原来今年过年华宵也回N市了。“这位是?”龚医生扶了扶眼镜,“这不是你拍的戏里那姑娘吗?叫音晓吧?”这么年轻时尚的电视剧,龚医生也看呀?安昕受宠若惊,开心的自我介绍:“医生,我是安昕,好多年前,我还给你看过的。”“哦!我想起来了,就几年前那个,小meimei是吧?现在都这么大了!”“可您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哪里哦!一年比一年老。你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安昕看了看华宵,他动作自然的把她肩膀搂近,语气不同于往常,变得柔和:“我们在交往。”安昕抬眼看了他一下,他目光笃定,神态自如,虽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明关系,却好像这件事已经存在很久。心里有那么点点自责,好像跟他的默契总是残缺。如果他上次就袒露心迹,她是不会轻易跟丁当她们出去鬼混的。昨晚借着酒,她的心情是很低落的。“可以啊!我看不错!”龚医生又端详了安昕一会儿,像个家长一样把五官又细细过目,点点头表示出很满意,才问华宵:“你妈……?”“知道一点,以后会见的。”安昕诧异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这算是,秘密的公开吗?龚医生又问了一下华母的情况,从对话里安昕听出华宵的母亲心脏不好,今年回了趟N市,正好让龚医生给她配药。龚医生聊完这些,才问安昕:“我听小华说你拍戏伤到腰了?来吧,阿姨给你看看。”“阿姨,”华宵打断她,带着克制的情绪说:“看腰之前,安昕还有地方不舒服,麻烦您也一起看看。”“啧啧,怎么照顾的女朋友?”龚医生嫌弃了一嘴,“当演员就是拿健康在赌博,也就趁现在年轻敢拼,殊不知现在落下的病,一个不小心就会落病根。你个当过导演的,怎么不知道让她悠着点!”华宵乖乖听训,安昕脸红的要滴血,龚医生训完一番,华宵才退出门去等着。留下龚医生和安昕两人,安昕才隐晦的说了病情,结果没有预料中的尴尬,龚医生跟司空见惯似的,迅速给她做了检查。果然那里已经破皮出血,伤口很容易感染,导致发炎,现在整个人都有发烧症状。“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女孩子吃亏就吃亏在脆弱,稍不留神就受伤,以后注意着点,女孩子要爱护自己,懂吧?”说完觉得光让安昕知道还不行,把华宵也叫进来。龚医生神态自如的传嗦,这么多年看太多男男女女对这些早已看淡,何况华宵和她又是老熟人,更没有遮掩:“小昕比常人皮薄,二十几岁的人身体就跟十八岁的孩子一样,这是你的福气。你做男朋友的要呵护着点,温柔,知道吗?”龚医生给安昕拿了点滴,“挂上一晚就没事了,先料理了这个,腰上的伤明天再看。”安昕从小怕打针,护士把仪器拿过来,她条件反射就把脸别向另外一边。忽然脑袋就被一双温柔的手环住。安昕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华宵坐在床头,轻轻把她贴进怀里。“针和血,还是跟以前一样怕?”他低头,嘴里噙着笑。他不说,安昕都忘了很久以前,第一次来大姨妈晕倒的时候,和他说过自己最怕就是这两样。恍惚之间,护士已经娴熟的把针孔扎进胳膊里。注意力分散之余,也就没那么疼了。对于自己那瞬间就想起多年前她说过的事,华宵也很诧异。好像许多跟她有关的记忆,已经驻进记忆宫殿,稍有迹象就会从脑子里蹦出来。走前留下几只软膏,吩咐用法用量。直到老人家走了,安昕和华宵才都松口气,跟医生打交道,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啊。安昕逆着光看不到华宵的表情,打破沉寂问:“这里没事了,你要不要先回家?”华宵阴郁的脸上多了几杠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