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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最美的艺术品。”叶径跳下木椅。他身着单衣,冷风从窗外吹进,扬起他的衣摆。施与美见着心疼,“怎么穿这么少。”她松开叶翘绿的手,赶紧去房里拿儿子的衣服。叶翘绿低头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心,握起拳头。施与美再度出来,手里多了件厚外套。她上前给叶径披上,“外面才十度。昨晚盖了厚棉被吗?”“我不冷。”他说完望了眼叶翘绿。她又露出小狗似的眼神。施与美抓了抓叶径的手,有些凉,“吃早餐了吗?”他摇头。她赶紧进厨房,“mama给你煮碗热汤。”叶翘绿上前几步,看着施与美忙碌的身影。同桌孙多丽说,她mama做的饭很好吃。当时叶翘绿一本正经回答,“珍姨做的也好吃。”同桌孙多丽嗤嗤一笑,“珍姨又不是你mama。世上只有mama做的饭才最好吃。”叶翘绿不懂最好吃是什么概念。是不是和麦当劳的炸薯条一样味道?犹记得前几年,麦当劳在D市开了第一家餐厅。那会儿叶翘绿还在幼儿园。她缠了叶呈锋一个月,他终于答应带她去。那个薯条真的很好吃,因为是她爸爸一口一口喂的。如果她能天天吃上这样的薯条就好了。叶径把外套拉链拉上,两手往衣兜里一插,绕过叶翘绿,进了厨房,“妈,我帮你。”“不用了,mama煮好瘦rou汤了。再热热包子就好了。”施与美关掉炉火,端起汤锅。才转身,就见着叶翘绿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微笑,“小绿,洗个手,来喝汤了。”叶翘绿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她重重“嗯”了一声,然后进去洗手。直到端着汤碗,她才回过神。她望着汤里的碎rou,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低头啜了小口。她笑了。这汤里的rou没有在家吃的多,但是味道却是极好。似乎是比珍姨做的多了些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叶径在旁喝完了一碗汤。叶翘绿还在小口小口啜着,舍不得喝完似的。施与美见状,说道,“趁热吃。”她还给叶翘绿夹了个包子。叶翘绿朝施与美笑了下,咬住那个包子。施与美吃了几口,想到今天还有一堆活要干,便交代叶径好好看着叶翘绿。然后再叮嘱叶翘绿,“小绿乖,阿姨去工作,中午再回来。阿姨不在,你就跟着小径。”叶翘绿看看叶径,再看看施与美,点了点头。----施与美出门后,去了趟派出所。她昨晚问起父母、家庭,叶翘绿就一脸犹豫。施与美看叶翘绿的衣着,比寻常人家好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叶翘绿迟迟不肯透露自己的住址电话。虽然这小女孩挺可爱,但毕竟不是自家的。施与美想着,还是早点送回去比较好。施与美去报了案。回到市场时,都十点多了。她自己开了个鲜鱼档。请了一个小工。平日里她自己都会过来。昨天碰上叶翘绿的事,摊档只能让小工帮忙替着。这会儿,小工见到她,打招呼说,“老板娘,你可来了。李记海鲜店老板昨晚儿特地找你来着。”“什么事?”“嘿嘿。”小工笑得暧昧,指了指角落的花束,“给你送花来了。”施与美脸色微沉,“这些东西,不要擅自帮我代收。”小工滞了下,摸摸鼻子,“以后我会注意。”施与美将那束花丢到摊档的垃圾桶。小工瞧着,暗自惋惜。这老板娘姿色可人,追求者不少,却都被她拒绝千里之外。施与美和叶径是前几年来这里的。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带着一个宛若瓷娃娃的儿子。刚到就招来不少眼光。施与美为人和气,不卑不亢,哪怕是那些曾经非议过她的邻居,她都能以礼相待。久而久之,大家就不再闲言碎语。相反的,邻里街坊变得很关照这对母子。施与美的婚姻状况,她自己从未提及。众人猜测是离异的。施与美盘起头发,换了围裙,戴上手套,站在水池边捞鱼。D市的人喜欢吃海鲜,她这档的生意还算不错,甚至,比市场任何一个档位都要好。当然,她知道,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偶尔会碰上轻浮的顾客,调戏她几句。不是太出格的,她忍忍就过了。像李记海鲜店老板那样直接求婚的,她从未给过好脸色。可对方锲而不舍。----叶翘绿留在屋里,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叶径。他坐在木椅望窗外,她搬来椅子陪着。他进去厨房煲开水,她踩着步子在旁。他坐到桌旁写作业,她跟着坐到那边。叶径看着寒假本的数学题,毫无思路。他抬头,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你能不能自己去玩?”“我不知道去哪里玩。”叶翘绿捉捉衣角,然后指指他正在写的公式,“你这个计算错了。”他掩上作业本,起身。她立即跟着起来。他瞥她一眼,“我出去玩。”“我也要去。”叶翘绿满怀期待。她在家只有自己,她特别羡慕有一群小朋友陪伴的玩耍。听她这话,叶径又坐下了。他唰唰唰做了几页作业,不管对错。叶翘绿在旁看着,有些犯困。她突然想到,同桌孙多丽说过,mama的被窝是最温暖的。虽然施与美不是她的mama,但是她也想温暖一下。思及此,叶翘绿咳了两下,略带心虚。“叶径,我可以叫你叶径吗?”“嗯。”叫都叫了,还问他做什么。“叶径,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为了增加可信度,她故意揉揉眼睛。“沙发有被子,睡吧。”“我没有睡过沙发。”他继续写作业,“凡事都有第一次。”叶翘绿愣住了。她觉得他的话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再细想,那话还很有道理似的。她望望那沙发,有被子、有枕头,她问:“那里是谁睡的啊?”“我。”他没说错,他看球赛的时候就睡沙发。她又愣住了。叶径做完一页作业,翻页,继续涂写。他现在的心思没在作业上了。他想着,等她睡过沙发,他还得把被子洗洗。他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叶翘绿坐到沙发上,颠了颠,再压了压。不如床铺的软绵。她又躺了躺,然后立即起来。她睡惯了床垫,不适应这种硬度。她看着叶径,眼睛溜了溜,轻轻捂起头,喊道:“好疼啊,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