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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红妆披银甲……片刻后,凌茴银甲铁剑不施粉黛从偏殿走进来,似模似样的行、军、礼道:“末将凌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个促狭丫头,蔺镜倒吸一口气,后悔让她换了戎装,比刚刚容光还盛,粉黛倒是遮掩了她三分颜色,这次少了粉饰,多了寻常女子没有的英飒之气,如高岭春雪犹如傲寒的白梅,可真是……蔺镜刚想开口让她换回原先那一身,只见女皇频频点头道:“甚好,甚好,璎璎一会儿跟在镜儿身旁做个持剑将军再合适不过了。”听母皇如此说,蔺镜很识相的闭了嘴,他一会儿随母皇上殿,他的座位在龙座旁边,按制他是不准带侍卫上殿的,既然母皇开了这个口,他也觉得甚好,毕竟谁也没那个胆量抬头往上瞧。“待会儿跟我走。”蔺镜将她扶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目光便舍不得离开了。凌茴粉面微霞,羞羞的点了点头,但心内一流转,自己现在是麟卫将军,不能轻易害羞的,遂郑重其事的板正了脸色,握拳回礼道:“遵旨。”蔺镜见她这样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心里有心逗弄,见旁边的内侍已分列伺候着,到了上朝的时辰,只好歇了心思,宠溺的给她正了正盔甲道:“很好。”晟朝诸臣工,按文武品级顺序位列两侧,三声鞭响,女皇率先走在前面坐上了御座,蔺镜随之在太子之位上坐好,凌茴乖乖的站在一旁当他的麟卫将军,而后诸位大臣山呼万岁,又呼千岁。今日极为重要,乃晟朝大一统的时日,也是国号,年号正式确立的时候,再接着就是外邦朝贺。众位大臣都见着太子殿下身后的那位女将军,心中诧异不已,偷偷摸摸瞧了半天,也不识其身份,挠心抓肺的,努力控制住一颗想要八卦的心。朝会进行的很顺利,接着便是开始接见外邦使节,中原向来是大国,历来不乏附庸者,新朝确立。各番属国、外邦友国都派使节来,要么是观望,要么是附庸,要么是挑衅,种种不一而足。大家都维持着表面的友好,面具般的说些客套话,暗里机锋不知打了多少回了,凌茴本着站的高看得远的心态,将众人脸色一览无余,心里着实同情起姑姑和哥哥来,皇帝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及至西月国使臣来访,出了岔子,也不能算是岔子,毕竟谁都不能预料一颗纯属找茬儿的心啊。原本,使臣有番属与外邦之分,既然有这个分别,那礼部接待的使臣的礼节也是有所不同。例如,觐见新皇的时候,番属使臣可在内八门候着,外邦使臣须在外八门候着,一内一外便差着半个时辰。这大冷天的,多待半个时辰,便惹恼了西月使臣,使臣的主事面色不虞的冲礼部官员甩脸子道:“我素来听闻中原乃礼仪之邦,前朝的时候,我的邻国西速国在中原颇受礼遇,怎么到了我这儿,却如此冷待?”恰好,这话被经过此路的凌檀听见,凌檀见那礼部小官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甚是可气,很是有失国、体,便走过来替他回道:“你若做得了主,令西月国主对吾皇俯首称臣,从此西月为我大晟番属国,我这就可以安排你面君。”“你……你……你觊觎我西月?!”西月国使臣怒吼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受惊受辱表情被他表现的惟妙惟俏。“本官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注意言辞,谨言慎行,并好心告诉你吾王还在西北境未归,你若今日敢惹事儿,仔细掂量掂量后果。”言罢,凌檀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转身便欲离开。西月使臣又惊又怒道:“你胆敢威胁我!”凌檀回都没回头,闻言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西月使臣没想到他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心口猛灌一口寒气,目光阴鸷的盯着凌檀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西月国使臣觐见,这使臣把在凌檀那儿受得气发泄在大殿上,当场理直气壮的诘问女皇:“原来陛下开这万国朝会,是对友邦有觊觎之心啊。”朝堂上,静的能掉根针儿,凌茴按耐不住一颗想要开怼的心,蔺镜似有所感的回头瞧了她一眼,微微抬了抬眉,示意她可以开口说话。凌茴感激的冲他眨眨眼,垂眸看了看台阶下的西月使臣道:“哦?勒莫大人率西月使团来访我大晟,难不成也存了觊觎之心?”“呵呵,那倒未必,中原如此凋敝,我西月还不屑呢,不过,今日我候在外面的时候太久了,只多问了贵国官员一句话,便被人教训道,若我西月对你朝俯首称臣,则可不必等待,立可见君。故我有刚才那一问。”西月使臣冷笑道。“我朝官员没说错啊,勒莫大人在自己家中会客可有等客的说法?同理,番属使臣算我大晟的臣,臣见君乃内政,自然等候的时辰短。友邦使臣不是我大晟的臣,两国邦交礼节往来颇有讲究,出不得差错,慎之又重,恰恰说明我朝以礼相待之心,不知勒莫大人可是第一次出使他国,这样没有耐心。”凌茴逐条分析道。见他沉默住了,凌茴又道:“拦住我朝官员问这句话的,还真就只有勒莫大人你了,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一场看不见的硝烟陡然消失在无形之中,朝中各大臣各使臣都神色各异的打量西月使臣,心里暗暗道:这莫不是个傻子吧,去别人地盘上找茬儿!“既然这位姑娘说到了礼,那我倒好好与贵国讨教一番礼仪了。”西月使臣道。“愿闻其详。”凌茴轻笑道,他想找台阶下,她还不乐意给了呢。勒莫勾了勾唇,对着西月使者说:“将我主送给晟皇的厚礼抬上来吧。”两个年富力强的青年,将一件古拙的青铜器抬了上来,凌茴低头一看,脸色大变,怒不可揭!“你们中原向来是礼仪之邦,可认识这是何种礼器?”勒莫得意洋洋的问道。☆、第九十九章那青铜礼器三足三鸮首双耳阔口深斗,大概一尺高,正中的那只鸮喙极其尖锐,冲天而张,这是殷商的祭器,用来盛放祭品的鲜血,名做巍称,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三足鸮巍。西月送这东西来,是试探还是挑衅?凌茴微微眯了眯眼,不欲说话,她敢肯定,真正认识这东西的人不出两个,她与她父亲,如今她父亲早已故去,那么接下来就看西月使臣如何说了。“嗯?这物什看着甚是面熟。”凌檀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此时大殿很静,掉根针都能听见,更何况人说话的声音了。“你认识?”西月使臣轻蔑的抬了抬头冷笑道。“不认识。”凌檀实话实说道,“只是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