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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狮子楼的菜也能把你馋回来。”秦凤仪道,“你不是那样心狠的人,哪里舍得我受苦呢。”李镜一笑,有时笨到不行,可有时,说起这些无赖话,又似是无师自通。秦凤仪虽然馋狮子楼的好菜,但心里还记挂一事,与李镜商量,“阿镜,咱们既要成亲,我就该三媒六聘的置办起来,这事可要怎么做?”李镜自有主张,“这个你不要急,我自有法子。”秦凤仪有些忧心,“我要早知娶你,以前就该好生念几本书,倘有个功名,估计岳父还能多看我几眼。如今我也没功名,岳父没见过我,亦不知我真心。倘以门第之见,我怕岳父会不乐意。”“他乐不乐意有什么要紧,你又不是倒插门,更不用看他脸色过日子。只管放心,我自会叫他点头的。”秦凤仪自是信任他媳妇的本事,依旧道,“要有什么难处,你可别自己抗,只管与我说。”一时,菜品上了满桌,李镜吩咐伙计,“下头的菜不要上了,这就够了。”伙计连声应了,秦凤仪给他媳妇布菜,李镜笑,“你也吃。”秦凤仪好些天没吃rou,馋惨了,好在,他吃相好,尽管有些急,仍不减凤凰公子的风姿。李镜跑了趟栖灵寺,这眼瞅就过晌了,自然也饿了,干脆命侍女坐下一并用些。那侍女自幼随李镜一道长大,见姑娘这样吩咐,一笑应了,坐在姑娘身畔,既服侍了姑娘,自己也能吃些。如此,一餐饭后,二人情义更深。秦凤仪原想这就随李镜去李家商议成亲的事,李镜道,“你娘担心你担心的找到我家来,我方晓得你去庙里的事。咱俩的事,原也急不得。这样,你先回家,明儿再过来是一样的。”秦凤仪点头,“那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家。”李镜能相中秦凤仪,秦凤仪自然也不只是脸好一个优点,秦凤仪纵性子纨绔了些,但行事自有一番周全,尤其待女孩子,极是妥帖。这样,先送李镜回家后,秦凤仪方眉飞色舞的回了自家。秦家正因秦凤仪去庙里的事,好些天气压低迷。今见庙里去的大少爷神采飞扬的回家来了,门房老远就跑出来给大少爷牵马执蹬请安问好,秦凤仪人迷喜事精神爽,笑嘻嘻的,“好几天不在家,越发有眼色了。”没理由找个理由夸了回门房,命揽月一人赏二两银子,门房喜不自胜的谢了赏。秦凤仪一路直奔父母的院里,秦太太已得了辰星报的信,眼下正心焦的等着儿子回家。纵是早听辰星说了,大爷已是好了,与李姑娘去狮子楼吃饭云云。今真正见着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儿子才算放心,笑着就迎上前,抱住儿子的双臂,上下打量着,眼中就流露出心疼来,“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娘!我好着哪!辰星没回来跟你说么,我都好啦!眼下还有桩大喜事要与娘说!”秦凤仪眉开眼笑,这样的大喜事,简直是想憋都憋不住啊!秦太太喜的落泪,“什么喜事,赶紧与为娘说来。”秦凤仪孝顺的给他娘擦眼泪,扶他娘坐下,打发丫环们,“你们先下去。”丫环们一笑都退下了,秦凤仪方与他娘说,“娘,阿镜说要嫁给我,跟我成亲。是不是大喜事?”哪怕这是秦家一直盼着的事,此刻听来,秦太太竟有几分不敢信,连声问,“可是真的?”“自然是真的。”秦凤仪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我们都说好了。”秦太太拉着儿子的手,顾不得说儿子这些天在庙里的事,先与儿子说这亲事,秦太太道,“我的儿,这亲事,得三媒六聘,过了婚书才算数。就你俩私下说的,这叫私定终身,不算数的。”秦凤仪笑嘻嘻地,“我知道啊,我已是同阿镜商量三媒六聘的事哪。不过,她家离得远,咱们跟岳父大人也不熟,此事一时还急不得,得慢慢来。我想着,明儿先过去,同大哥商量好,再说到京城提亲的事。”惊喜来得太快怎么破!对于秦太太,前番还担心儿子一时想不开要出家,只要儿子从庙里出来,她就谢天谢地了。不想,陡然间竟有儿子要娶景川侯府大姑娘的天大喜事砸头上,秦太太一时都不能信。秦太太欢喜的没了主意,母子俩都笑得跟朵花似的,秦太太道,“好好,我儿果然有福。这事,哎,这事先把你爹叫回来,咱们一家子商议出个章程才是。”秦凤仪自庙里出来,就格外懂事,道,“我爹现在又没在家,他肯定忙的,待晚上回来再说吧。”“再忙也没你的终身大事要紧。”秦太太一迭声的把桃花唤了进来,让她去二门传话,把老爷叫回来商量事。秦老爷还以为是儿子出事了,急慌慌的骑马回家,见到妻儿都在家,皆是眉开眼笑,喜气盈腮的模样。秦老爷先是放下心来,再看儿子,在庙里这几天,果然消瘦了,但神采更胜从来,秦老爷心下大畅,笑道,“这么急着喊我回来,也没说什么事,叫我着了回急。什么事这样欢喜?”丫环奉了茶,秦太太便打发丫环下去,先让丈夫喝口茶润润喉,秦太太一面在旁说了儿子与李姑娘的亲事。秦老爷一拍大腿,“着啊!”又问儿子,“先时是不是因着李姑娘你才那样伤心的,还去了庙里。”秦凤仪道,“爹,你不晓得,原我也没想与阿镜成亲,我们都结拜兄妹了。突然之间,小郡主与我说,他哥与阿镜有亲事。我当时如同被雷霹中,整个人都傻了,不知因何,心下难过极了。”“啥?”这回仿被雷霹的不是秦凤仪而是秦家夫妇了,李姑娘与平家有亲事在身?秦凤仪连忙与父母解释了这事,“并没有亲事,是小郡主乱说的。阿镜说了,宁可出家做姑子也绝不会嫁那样的纨绔子弟。那样的人,又如何配得上阿镜的人品。”秦凤仪有些不好意思的,“我晓得,阿镜中意的人是我。我先时以为自己能忍下对她的情义,不想,这人生了情,竟是半点忍不了,一想到她嫁给别人,我便难过的不成。”然后,秦凤仪还跟他娘说了半截梦中事,秦凤仪道,“娘,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跑回家说,我见着一位姑娘。先时我曾做过一个梦,就梦到过这位姑娘,在梦里是我媳妇。”“记得,不就是三月的事么,跑了一脑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