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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地卷进来,伸着舌头哈着气直笑。刘秀纳罕:“这孩子还真是,怎么就知道是疆儿回来了?”说着嘴里又泛起酸意来:“朕天天回来可没见着他这么激动。”郭圣通忙给他顺气:“孩子嘛,都喜欢猫猫狗狗的。你自己说的话,可不能这么快就忘了吧?”一时,刘疆洗漱更衣过来了。刘秀问过了他今日的课业后,一家人便开始用晚膳。毛毛细雨仍在下着,拂到窗前淡淡的一点影都没有。几只燕子斜飞上屋檐,融进薄烟里。宫灯逐一被点亮,氤氲开一殿光明。虽是亲兄弟,但刘辅和刘疆一点都不像。刘疆爱吃的虾仁炖鸡蛋,他尝一口就吐,却爱吃煮的流米油的小米粥。用过晚膳后,刘疆去书房写太傅布置下来的课业。阿宝虽和刘辅也好的很,但到底还是主人最重。刘疆一走,它拔腿也跟着走,半点都没有留恋。白虎殿掌事说的没错,龙山猎犬待主人最是忠诚。刘辅见了,便要跟着一道去。郭圣通不让他去,沉着脸说他:“哥哥去做学问,你去做什么?快别裹乱了。”要是母后宠惯着弟弟,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要弟弟跟着去,刘疆肯定是不高兴的。可现在弟弟被母后说的泫然欲泣,他又怪不落忍的,“母后,让弟弟跟阿宝在一旁玩也不碍事的。”郭圣通还是摇头,她专心念医书时外头人脚步重了她都不舒服,何况疆儿这么别扭的性子。刘辅见哥哥说话都不好使,终于哇地一声委屈哭了。刘疆爱怜弟弟的心达到了顶点,坚持要带他去。这孩子!郭圣通瞪他:“去吧,去吧。”就是怕刘辅去了捣乱惹他生气,他倒觉得她狠心。他们兄弟和阿宝一走,殿里霎时清净下来。郭圣通和刘秀照旧各占了张书案,一个看医书,一个看奏折,都惬意的不行。羽年好笑,偷偷和青素道:“孩子不在时想成那样,都在了又嫌聒噪。”青素刮她的鼻子:“谁都敢说!”又笑:“去年年末嫁了常夏,今年就到你了,看你儿女成双后是不是一样。”说起嫁人,羽年立时羞红了脸,垂下眼走开:“就你能欺负人。”殿里只安静了一个来时辰,便又热闹起来。刘疆气冲冲地走进来,小脸铁青。阿宝身前身后跟着。刘辅的奶娘牵着刘辅,他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可郭圣通一见就知道定是刘辅去了之后一个劲地和阿宝玩闹,把刘疆给惹生气了。怪谁呢?怪他自己。她故意问他:“怎么了?哪又不高兴了?”刘疆满肚子的火气只得强咽回去,蔫蔫地:“没什么。母后——”又看向刘秀:“父皇,孩儿课业完成,去睡下了。”刘秀点头。等孩子都出去后,郭圣通才从宫人嘴里知道详细情形。比她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刘辅追着阿宝满屋子跑,一下绊倒了把书案撞翻了,染透了刘疆心爱的那卷山海经。那是他一面看一面提笔做批注的,还根据书里描述画了那时地图,真真正正耗费了心血。就这么报废了,怎么能不心疼?偏生刘辅还瞪大眼睛看他,一脸哥哥你怎么把它放在这的样子。刘疆当时气的就说不出话来了。郭圣通听了笑的不行:“我就知道,他得气的够呛。”刘秀无奈,又不好当着宫人的面说什么,等夜里歇下了才一把搂过她来:“哪有你这样的母亲?看着孩子伤心,你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太坏了点?”郭圣通坐起身来和他较真:“你知道什么?我都说了不叫辅儿去,就是怕他害他哥哥念不好书,惹他生气。”“行,行,行。”他好笑,扯她躺下,“我说你一句,十句等着我。”上回朝臣们闹着让他纳妃,叫他拒了后转身去逼桐儿。他知道的时候,已然迟了。当时血就往上涌,冲的太阳xue嗡嗡地疼。这些个朝臣!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他暴跳如雷,立时就叫起辇往却非殿赶。结果走到半道上,便见他们霜打了一般的往回走。他叫赵昌海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叫桐儿气的。他的心立时舒展开了。他还真怕,她委屈自己答应了,回头又满心的不痛快。他知道嫁给她,她是被迫的,心底始终有些不快。他为此答应了岳母,定会一生一世待桐儿好。如今虽做了皇帝,也没有反悔的道理。毕竟美人虽多,但却都不能入他的心。像现在这般守着桐儿和两个儿子,平淡温馨的,哪不好呢?要是弄一堆嫔妃回来,见天争风吃醋不说,还会寒了桐儿的心,连带着两个儿子都要和他疏远了。讲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真变成个孤家寡人了,有什么意思呢?如今天下未定,他时常要亲征。倘若后宫不稳,他还得两头担心。这么一想,他心头熨贴极了,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间,“桐儿,我又要亲征了。”她愣了一下,但自和他成婚以来便是时常分离,倒也慢慢习惯下来了。当下笑了笑,安心地窝在他怀里:“行,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他的手停住了,长叹了一口气:“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就守着你,哪也不去。”她说好,又调侃他:“到那时,就该嫌我人老珠黄又善妒了。”他摸摸自己的脸,“你要人老珠黄最少得到五十岁,到那时我都六十五六了。你只怕要嫌我老昏了头,天天说胡话吧。”明明这会还是青春正好,但叫他这么一说她也彷若看到了老的头发都白了的样子。莫名地,竟心生向往起来。前世,他们结发为夫妻,却没有白首不相离。今生大概是可以的吧?她眼里忽地就起了水雾,忙闭了眼,含糊道:“快睡吧,我困了。”他把她整个搂进怀里,“嗯,睡吧。”心里安静,睡的也就快。再一睁眼,便是第二天了。刘秀出征总是最后告诉她,但其实底下都忙活了好一阵子了。她知道的时候,离出征已经只有四天了。她叹了口气,抓紧时间给他做了两身贴身中衣。出征在外,哪有机会洗刷那么干净?只能是多做两身衣裳了。等衣裳做成,人也走了。她坐在却非殿里,瞧着史官提笔写上:“夏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