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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当家作主的不是林氏,只要自己不继续犯傻,其实那边也占不到便宜。“以后你二姐,再跟你要求什么,”宋铭顿了下,“或者是你母亲,要求你做什么,你若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不需要为了粉饰太平而勉强自己。人生在世必须得学会的一件事就是拒绝别人不合理的要求,哪怕这是你的父母长辈。孝顺孝顺,并不是逆来顺受,你明白吗?宋嘉禾惊得猛然抬头,愣愣的看着宋铭,这话可有些违背常理了。宋铭微微一笑:“逆来顺受,那是愚孝。”宋嘉禾忽然觉得鼻头有点发酸,她轻轻的噏了噏鼻子。“至于你母亲,她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却是有点儿糊涂。她的话你捡着能听的听了,不想听的,听过便罢。实在不舒服就来告诉我,别和她吵,传出去影响太坏。”宋铭温声叮嘱。林氏是家中幼女,自幼深受父母兄姐宠爱,养的她天性单纯。十七岁嫁给他,宋老夫人虽然严厉,却不会苛待儿媳妇。上有长嫂主持中馈,几个妯娌都是和善人。二房后宅清清静静,并无姨娘庶子的烦心事。在雍州,多是别人讨好奉承她,久而久之她便越来越随性,思事不够周全。宋嘉禾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宋铭开口:“你二哥跟我说了园子里的事。”宋嘉禾的脸唰一下涨红了,这事她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尤其她本身就不怎么清白。“你钟意承礼?”宋铭问的开门见山。满脸通红的宋嘉禾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如同受惊的蝴蝶。这反应,宋铭哪还不懂,他也是年轻过的:“承礼这孩子不错!”手腕与人品都是人中翘楚。宋嘉禾心下狐疑,宋铭这语气怎么跟她设想中的不太一样啊。女儿对一个男子投怀送抱,他不该雷霆震怒吗?宋铭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一笑:“我倒是不反对,只不过……”宋嘉禾的心提了起来,忍不住抬眼看着他。“婚姻乃结两姓之好,除了门当户对,最好再你情我愿,这般才是佳话。”宋铭说的十分直白,他相信宋嘉禾能听明白,这孩子自幼就聪颖,“其中涉及方方面面,季恪简的意思,季家的意思,甚至还有魏家的意思在里头。”宋铭语气一顿,眼睑抖了抖:“为父我会尽量为你谋划,尽可能让你顺心如意。但是不敢保证一定会有好结果,所以我希望你现在不要投入太多,以免陷得太深,将来伤到自己。”这事是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没有施展的余地。小女儿长这么大,他都没为她做过什么,难得她喜欢上一个人,做父亲的总想尽量让她如愿。宋嘉禾难掩震惊之色,在外人都以为魏季两家有很大可能联姻的情况下,宋铭却说会为她谋划。难以言说的酸麻从心底细细密密的冒出来,让她嗓子眼发堵。望着泪水盈盈的宋嘉禾,宋铭笑了下,又正了神色:“不过今天的事,下不为例。”宋嘉禾连连点头,这样丢人的事情,做一次就够她懊恼一辈子的了,简直是人生污点!“今天是女儿糊涂了!”宋嘉禾话里带着轻轻的哽咽之音。宋铭对她安抚的一点头:“下次莫要再冲动行事,女儿家名声要紧。”这孩子一直都乖巧懂事,偶尔犯了错不免让人更宽容一些。宋嘉禾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宋铭微一点头:“那你好生休息。”宋嘉禾站起来送他,一直送他出了院子。站在院门下,宋铭犹豫了下,突然伸手摸了摸宋嘉禾的脑袋。宋嘉禾呆立当场,傻愣愣的看着他。宋铭的动作起先有些僵硬,女大避父,何况他本身就是严肃之人,甚少与儿女这般亲近。后看她瞪圆了眼睛,就像是受惊的幼兽,好笑之余却是一阵心酸。宋铭的动作自然起来,他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袋,感慨:“这一眨眼你都长这般大了,这些年为父都没好好照顾过你,希望现在开始弥补还不晚。”宋嘉禾只觉眼眶一热,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漫了下来,她急忙想用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多,喉咙里忍不住溢出呜咽之声。宋铭心头酸涩,目光温润的落在她水光盈盈的脸上,温声道:“都是大姑娘了,莫要哭了。”宋嘉禾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她捂着脸撇过头不想让宋铭看见。宋铭从丫鬟那取了一方帕子递给她,宋嘉禾赶紧接过来胡乱抹眼泪。“好孩子,别哭了。”宋铭轻轻的拍了她的肩。宋嘉禾抽抽噎噎的止住了眼泪,抓着帕子,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宋铭笑了笑。宋嘉禾也笑了下,眼里还含着泪花,心情却是极好的,她觉得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那道藩篱似乎薄了一些,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宋铭的心情亦不错,他也觉得父女之间经由此事更亲近了一些。走到拐口时,宋铭回头看了一眼。宋嘉禾还站在原地,见他看过来,乖巧一笑。笑得人心头泛暖,宋铭不觉也笑了下。离开降舒院后,宋铭便去了温安院,母子俩屏退左右也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宋铭离开,宋嘉禾被喊了过去。自然又是一通安慰,说的宋嘉禾忍不住又眼泪汪汪。大多人都是这样的,难受的时候,越安慰越想哭。好半响宋嘉禾才止了泪,依恋的偎依在宋老夫人怀里。宋老夫人摩着她的后背:“承礼的事,你父亲也和我说了。”说着,宋老夫人就察觉到她怀里的宋嘉禾颤了下。“这事你父亲会处理,你且等着信,莫要再做糊涂事。”要不是宋铭亲口说了,宋老夫人都不敢相信孙女儿居然会这么大胆,可瞧她可怜兮兮也知错了,宋老夫人哪里舍得责骂她,罚却是要罚的,要不不长教训,“回头去抄十遍,以后记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万万不能碰。”宋嘉禾点头如捣蒜,闻言反倒松了一口气。祖孙俩又说了会儿体己话,宋嘉禾才行礼告退。回头就开始抄书,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梁太妃寿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