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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柔声说道:“别害怕。我问你,你是想要钱?”她说着举了举自己的左手,“还是你认识我?”她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婆子虽然看起来苍老,倒是反应快,马上就明白了唐若瑾的意思,指了指她的右手。认得自己?唐若瑾仔细辨识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她,她见到的应该不是自己,“你是不是认得我娘?”那婆子泪如雨下,拼命点头。唐若瑾继续问道:“你和唐府关系近还是和江府关系近?”那婆子选的是江府。唐若瑾叫过以琪,“你看看,她大概有多大年龄?”那婆子面容甚是苍老,她看不出来。以琪捏着她的下巴仔细观察一番,“小姐,这人也就是三十岁出头。”又在唐若瑾耳边轻声道:“她的舌头是被人割掉的。”那婆子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唐若瑾问道:“你是三十二岁?”婆子点头。被人割掉了舌头,才三十二岁就如此苍老,看起来比唐府和江府的两个老太太还要老。唐若瑾眉头轻皱,“你——服侍过我母亲?”那婆子拼命点头,眼睛急切地看着唐若瑾,嘴里“啊啊”地说个不止,两手不停地比划着。“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唐若瑾想了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回唐府吧?”婆子目露恐惧之色,用力摇头。宋逸成道:“带着她,去我的别院。”他命令跟来的侍卫,先回去一个安排懂得手语的人,小姑娘只能和她简单问答,很难搞清楚她到底要说什么。唐若瑾心事重重地坐在马车里。宋逸成安慰道:“若若别担心,不过是一个婆子罢了。”唐若瑾皱眉,“她服侍顾我母亲,怎么还能落到如此地步?她的舌头定然是在我母亲去世之后被割掉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江婉是个娇弱小姐,肯定不会让一个被割了舌头的人服侍,她定然是在江婉过世后才遭遇了这些不幸。自从柳映雪蛊惑青萍下了绝子药之后,唐若瑾心中就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次遇到这婆子,这种不安的感觉更明显了。宋逸成何等敏锐,马上就察觉了她情绪有些不稳,将她抱在怀里,“不管她发生过什么事,那都已经过去了,若若无需忧虑。等会儿回到别院,问清楚之后,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去处的。”小姑娘现在在唐府又不当家作主,安排这么个残废之人并不顺手,这种小事还是自己替她做吧。宋逸成的别院就在善觉寺和京都之间的岔路上,很快就到了。唐若瑾对那婆子说道:“这是宋世子的别院,他是我的未婚夫君,和唐府没有关系,你尽管安心。等会儿有懂得手语的人来,你要跟我说什么,直说就是。”宋逸成派别院里的仆妇带那婆子下去净手,又把茶水点心端给她。点心做得很好,她却看都不看,只是坐立不安,焦急地看着唐若瑾。宋逸成的手下办事效率都很高,他的暗卫组里就有这样懂得手语的人,很快就被召来了。乙十六和那婆子一通连说带比划,回头对宋逸成禀道:“她姓王,当年是服侍唐夫人的丫鬟,她说……”他迟疑地看了唐若瑾一眼,“她说,当年唐夫人是被唐府的老太太害死的。”唐若瑾的手一抖,茶杯险些脱手,宋逸成忙把她的茶杯接过放到桌上,也不管还有别人在,大掌握住她的柔荑,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两下,低声问道:“若若,要不你先去歇着,等问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唐若瑾缓缓地摇头,她这几日的不安似乎已经隐隐寻到了答案,“逸成,接着问,我要听详细的来龙去脉。”第80章当年真相江婉是江阁老的掌上明珠,服侍她的两个一等丫鬟也是能写会画的。但是,出了唐思文的事之后,江阁老震怒,将近身服侍江婉的人都给罚了。江婉嫁到唐府的时候,两个一等丫鬟都没有跟过来,陪嫁的是她院里的两个二等丫鬟。王mama便是其中之一。唐府人口简单,江婉嫁进来的时候,老太太的女儿已经出嫁,府里只有老太太和唐思文两个主子,王mama暗暗庆幸,自家小姐性子单纯,去了家庭复杂的夫家,肯定是要吃亏的,像唐府这么简单的人家,京都还真是没有几个。新婚燕尔,唐思文和江婉甚是恩爱。表面上,老太太对江婉也很是亲切,可是等唐思文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就没有那么可亲了,但是,却让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比如说,老太太会叫江婉服侍她午膳,这是任何一个儿媳妇都不能抱怨的差事。可是,老太太会故意磨蹭着,一个人简单的午膳要用上一个时辰,江婉只能站在一旁布菜。老太太还会时不时数落几句,江婉是新妇,这些都只能默默忍着。有一次,老太太非说江婉给自己夹的鱼刺没有剔干净,划伤了自己的喉咙,罚江婉在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在唐思文回来之前才让她起身。江婉本是娇养着长大的,跪完这两个时辰,腿都快断了。唐思文注意到江婉行动很是不利落,晚上回了房间,把亵衣去了一看,两个膝盖又红又肿。唐思文心疼得要死,生平第一次和老太太起了争执。老太太把唐思文养大,心里是有疙瘩的。如果她自己有儿子,她肯定不会让唐思文活下来的。可是,偏偏她自己的小女儿生下来就没气了,而那个贱婢的儿子生龙活虎。更让她痛心的是,为了唐府的家业,她不得不把这个儿子抱到自己身边,当成亲生的来养大,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学科举。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唐思文有本事也好,这样她自己老了也有依靠,而她的大女儿有这样的弟弟,在婆家也能硬气些。在她的心中,唐思文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撑起唐府的家业,照顾她和她的女儿,她才是唐府真正的主人,而唐思文不过是她的傀儡。所以,当唐思文为了江婉来找自己理论的时候,老太太惊呆了。对她来说,这就好比自己养了快二十年的狗,有一天为了维护别人,竟然朝自己吠叫起来。她绝对不能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唐思文的心中,她必须有着不能撼动的权威,必须是第一位的,不仅排在江婉前面,甚至要排在唐思文自己前面。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把他养大的不甘,怎么保证自己在唐府至高无上的地位?老太太又哭又闹,比江婉还要委屈,“哪个婆母没有给儿媳妇立规矩?到了我这,儿媳妇倒是比我还娇贵了。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哪个儿子为了媳妇顶撞母亲的?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和她成亲,我本来还指望江阁老能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