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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滋味有些两样。却听应玉说道:“meimei,如何我听闻,前日唐大人去了你们府内,可是有事?”怀真转开头:“没什么要紧事。”应玉同她之间,并没什么可忌讳的,因此便道:“他竟没跟你说别的么?”怀真本不愿提此事,然而她把所有一切都埋在心底,毕竟不是长法儿,沉默了会儿,就道:“他说……说了几句好的话。”应玉又问,怀真含糊把唐毅的话说了几句。应玉忙坐到她身边来,抓着手说:“那你怎么回他的?”怀真怔了会儿,才道:“我……我只觉得心惊。”应玉不明白,歪头看她。怀真道:“我有些怕、不敢想此事。”定了定神,方又说道:“上回跟他……那样儿,我回来后,便是不敢细想,然而这会子跟jiejie说起来,心里头都不受用的很,倘若多想,只怕活不出来了。也不知这样到底会撑着到几时。”应玉道:“可见你是不舍得他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趁着他开口,便回头转意呢?毕竟他……也是个极难得的,且对你从来情深。”怀真道:“jiejie不懂,只是我……经历了此事,尚且活着,就仿佛是那生死之间打了个转回来了一般,当初和离……跟他那样,并不是闹着玩的,是果然认了真的,就如同认了真要死了一般,如今我同jiejie说句实话,若当时不是父亲出事,还有小瑾儿在我身边儿,只怕果然就死了的。这会子……我怎么能再回头去,倘若再来一回,我自忖,不会再似现在这般了,是必然要死的。”前世因跟凌绝一场,今生才打定主意不结情缘,谁知仍是跟唐毅纠缠不清,本以为成了亲,他又是那样相待,自然便是白头偕老了,谁能想到,半路上竟劳燕分飞。那日,因应兰风出了诏狱,她鼓起勇气去探唐毅,倘若认真相见,未必说不开……谁成想又是那个情形……再后来她去唐府相助,虽看着冷静,心里本也是有一团温温的火的,怎奈他那一句“以后别再来了”,顿时如一盆冰水,把那所有的火儿都熄灭了。自此本万念俱灰,不想再沾手情缘,此刻他却又来到……竟叫人情何以堪?应玉听了这一番话,似懂非懂,眼却有些酸。怀真道:“我虽敬爱三爷,可他到底跟我不是一路人,只怕相处下去,仍有许多波折,我自诩不是唐三藏,经历不得九九八十一难,只若再来一次,就断送了,且他也不是没了我就活不了的人,何必再为难彼此。”说到这里,便忙停住了,不敢再说下去。应玉便抬手将她的肩揽住,低低安慰。出了城,又行了一段儿,道路逐渐越发开阔,风景也好看了起来,她两人便不再说话,只从车窗上往外打量,狗娃儿就在车内走来走去,蹒跚学步。不多时,便到了洢水河边儿,旁边有一座宅院,看收拾的也干净清爽。骋荣叫停车,丫头们自下来安置,怀真跟应玉下车,暂去那庄园里借着歇了歇,便又出来赏花。骋荣陪在她两人身边儿,见怀真举目看花儿,至此,脸上才透出几分欢喜烂漫的笑来,双眸也闪闪有光的,骋荣便也笑道:“如何,这儿可好呢?”怀真道:“果然好的很,托公主的福,叫我们也受用一回儿了。”这会子,小狗娃因见了这样新鲜的地方,便要四处撒欢,拽着应玉的手将要乱跑,应玉无法,就笑着随他玩耍去了。怀真歪头看了会儿,不免叮嘱:“那不远处就是河,jiejie可万别叫他一个人乱走。”应玉答应了,紧紧牵着手,便只在林子里玩耍,几个丫头仆妇陪在身后。怀真又打量了几眼,回头身后,见那些跟随来的小厮们都在林子外头马车边儿上,其中也还有个熟悉的身影,看来竟是招财。骋荣见她回眸打量,便道:“可是有什么吩咐?”怀真摇头,迈步也往林中而去,骋荣随在身后,两个人四处走了会子,看尽那许多好花儿,琳琅满目,竟是满眼满心的喜欢。只怀真因久不劳动,虽走了一会儿,双足已经有些酸了,当下便回到那林子中间,在毯子上坐了歇息,骋荣于她对面而坐,丫鬟们早在旁边生了小炉子烧水,不多时滚开了,便各自吃了一杯茶。此刻和风徐徐,花香阵阵,又有那花瓣随风袅袅不时飘落,果然是大好春光,怀真看了一会儿,因在这般景致之中放宽心怀,把那心内郁结暂时去了,故而虽是吃的茶,却仿佛吃的是酒一样,微微地有些醺醺然。当下便略伏在桌上,有些困倦之意。骋荣问道:“不可在这风地里睡,留神害凉。”怀真笑说:“不碍事,这风儿也是暖暖的。”此时一身轻快,乜斜着眼,起初还能模糊看见花儿飘零,渐渐地便朦胧小睡过去。骋荣便也不打扰,只坐在对面相陪,不多时,就见花瓣飘飘零零,竟落了她一身一头,腮上也粘了两瓣,而她脸儿微红,长睫垂落,好个慵容春睡之态。骋荣想给她扫去,又怕惊醒了她,当下只是看着。如此小半个时辰,那边儿狗娃疯玩回来,因又渴又饿了,应玉便抱了他回来,怀真听了声响,才惊醒了过来,茫然四顾,见身边儿是这许多人,才恍惚笑了笑,揉了揉眼睛道:“我睡着了。”应玉道:“懒丫头,叫你来踏青,你却在这儿睡起来。”怀真噗嗤一笑,见那茶杯中也落了两片花瓣,随风微微飘动,举起要喝,骋荣道:“已是凉了,喝了肚子疼。”举手来给她倒了,又续了一杯,怀真说声多谢,也自吃了。狗娃儿坐在应玉怀中,略吃了两块儿小点心,又喝了水,便有些困倦,怀真忙叫拿了披风给他裹上。正在这会儿,忽然外头有个小厮进来,在骋荣耳畔说了句什么,骋荣微微点头,就对怀真道:“有些小事,我出去看看。”怀真问:“什么事?”骋荣笑说:“没要紧,不必担心。”起身往外而去。应玉跟怀真对视一眼,应玉因守着狗娃,不好乱动,怀真便随着往外,将出林子之时,听骋荣说道:“是些什么人?”小厮道:“像是南边儿一路逃过来的,有十几个,在前面围住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