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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朝宗的身上,心口跳的厉害。这厮怎么总是做些能把自个儿给吓昏过去的事儿?“怕什么?”懒洋洋靠在粗实主干枝桠上的陆朝宗把苏阮抱在怀里,声音沉哑道:“不是要赏月,赏花,赏风景吗?”她是想要赏月,赏花,赏风景,可是不是这么个赏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苏阮唯一的支撑力都在陆朝宗的身上,她斜掐了陆朝宗一眼,眼角被吓得有些发红。陆朝宗搂着苏阮的腰肢轻晃,桂花树上便又落下一层桂花。树枝轻摆,苏阮身上层叠的罗裙轻晃,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裙晕。头顶有桂花落下来,洒了两人一头一身,香味渐浓,弄得人神魂颠倒。苏惠德举着手里的莲雾,还在桂花树下又蹦又跳的,甚至在张嘴接那落下来的桂花,被急急赶来的王姚玉给抓了回去。鸟鸣虫唤,皎月清冷。苏阮颤颤巍巍的坐在陆朝宗怀里,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抓着他的大袖。“别怕。”陆朝宗抬手帮苏阮把粘在头发上的桂花一点一点的剥下来。苏阮轻摇了摇头,脚下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安。“我们下去吧,好高。”“不会摔着你的。”陆朝宗单手搂住苏阮的腰肢,将她腰间的丝绦缠在自己的绶带上,一圈一圈的绞在一起,就像纠缠不清的两人一样。丝绦被拉紧,苏阮贴在陆朝宗的胸口,一双脚缩在裙裾里,漾开的裙摆被风微微吹着,划出罗色弧度。“哎呦,你怎么总是不听我讲话。”苏阮急了,千转百回的落出一句话,糯瓷瓷的哼在喉咙里,只勾的人心都痒了。陆朝宗低笑,抬手覆上苏阮的双眸道:“嘘。”苏阮被遮了眼,瞧不见眼前的东西,鼻息间的桂花味愈发浓厚了几分。发髻上被簪上一支微冷的物事,沉甸甸的似乎有些分量。“是什么?”苏阮抬手掰开陆朝宗的手抱在手里轻捏,那硬邦邦的厚茧戳在她的肌肤上,触感尤其强烈,似乎都能磨破她的一层皮。“猜猜。”陆朝宗懒着嗓音,轻勾住两人缠在一处的绶带和丝绦。苏阮伸手,把那发髻上的东西拿下来。就着月色,玉质的发簪干净透白,入手微软温热,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这上头雕着东西。”苏阮眯眼,将这支玉簪拿到月光下细看,就见上头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玉兔,正抱着手里的一支桂花枝在逐月。那桂花枝枝叶分明,就连脉络都勾勒的清晰,被玉兔攥在手里,苏阮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不对,她这身下可不就是一大棵桂花树嘛,自然是香气扑鼻了。“这是你自个儿做的吗?”苏阮歪头,转身的时候长发团在陆朝宗的脖颈处,痒麻麻的贴着肌肤。抬手拨开苏阮的发丝缠在指尖,陆朝宗伸手拿过那支玉簪给苏阮插在发髻上。“玉簪配美人,再好不过。”贴着苏阮的耳畔,陆朝宗声调极慢的说着话,苏阮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你是不是吃了酒?”苏阮伸手,突然抬手捧住了陆朝宗的脸。即便是细看,陆朝宗的脸也依旧俊美如铸,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堪比那掷果盈车的潘安。“阿阮想知道,不若自个儿尝尝。”陆朝宗靠在那处,狭长的双眼轻眯,似乎有些醉态。苏阮抚着他面颊的手轻顿,然后凑上去闻了闻。小巧的鼻尖触在陆朝宗挺翘的鼻骨处,轻点上一点,相触即逝。“没有酒味,还是有酒味呢?”苏阮眸色困惑的趴在陆朝宗的身上,声音细软道:“桂花味太浓了,我闻不出来。”“呵。”陆朝宗低笑,抬手压住苏阮覆着长发的后颈,“闻不出来,可尝尝。”“你休要骗我,我才不尝。”苏阮一手捂住陆朝宗的嘴,飘扬的裙裾荡在枝桠上,那缀在双耳上的一对玉兔耳坠与簪在发髻上的玉质发簪相得益彰,乍眼一看便是一套。“这玉簪子,是不是与这耳坠子是一对?”苏阮动了动脚,桂花树便稀稀拉拉的落下一层桂花,连带着两人身下的枝桠也动了动,苏阮不稳的抱住陆朝宗。“嗯。”陆朝宗缓慢应了一声,一声眼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苏阮那柔软的唇瓣。“我就知道。”苏阮抿唇,眼中带笑。这玉簪子与耳坠子是一对,这厮都不知道早就窥觊她多久了。真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作者有话要说: 伪君子小宗宗:想亲……☆、105独发携着晦色的乌云遮蔽了皎月,苏阮看着眼前的陆朝宗,他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里印出自己的倒影,裹挟着月色,带着桂花甜腻的味道。“依我看,还是尝尝的好。”修长手掌扣住苏阮的后脑,径直就把人给按了下来。鼻息间的桂花味更浓,苏阮终于发现,这厮原来是饮了酒的,怪不得瞧着有些醉态,只是不知这醉态是真醉态,还是假醉态。借酒装疯这种事,苏阮觉得以这厮的品性,也是做得出来的。酒香混着桂花香,勾着苏阮的舌尖,攻城略地。苏阮晕乎乎的就像是吃了一坛子的桂花酒,浑身飘荡,仿佛现在的她不是坐在苏府的桂花树上,而是飘在那月宫的白玉桂花树上。一阵晚风吹过,稀稀落落的又飘下一层桂花,不远处有丫鬟抱着竹篓子过来摘桂花,却被站在垂花门口的刑修炜给拦住了路。丫鬟疑惑的顿住步子,不经意间抬眸,就瞧见那挂在繁密桂花树上的一尾裙裾,飘飘荡荡的勾着人心。“去吧。”刑修炜低缓开口,面容柔和。丫鬟面色微红,赶紧抱着竹篓子跑远了。桂花树上,苏阮躺在陆朝宗怀里,面色坨红,发髻歪斜,那支玉簪子摇摇欲坠的插在发髻上,被陆朝宗伸手扶正。“可尝到了?”含着苏阮的唇瓣,陆朝宗低笑,阵阵飘进苏阮耳中,带着沙哑的回响。“你饮酒了。”苏阮睁着一双眼,手里攥着陆朝宗的衣襟。腰间的丝绦和他的绶带绞在一处,根本离不开半分。“是什么酒?”捏着苏阮的耳垂,陆朝宗伸手点住那轻晃的玉兔耳坠裹在掌心里把玩。白玉小耳跟那白玉耳坠揉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哪个更滑。“桂花酒……”苏阮晕晕乎乎的吐出这三个字,软腻的嗓音就像是含着桂花蜜一样的甜美。“错了,再尝尝。”抬手勾住苏阮的下颚,陆朝宗俯身,修长大掌按在她的后脑上。月儿躲在云层后,缓慢露出一些皎色,银霜似得渡在两人身上。苏阮的口中混着酒香,充斥在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