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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抽搐了一下。他瞪了她一眼,表示不愿意再和她讨论这种庸俗的问题,回身在旁边的矮榻上坐下,指指对面。黄梓瑕乖乖地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三句话扣掉她十六个月薪俸的狠角色,她可不得乖乖听话么?他给自己斟上一杯茶,缓缓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关系重大,所以,在周子秦前面我没有说出来。但我想,若你要查这个案子,必须知晓一下——此事与本案,必定有着巨大的关联。”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昨天预告的各位别打我……末等宦官……也算名分对不对?十二双生之花(二)黄梓瑕点头,屏息静气地看着他。他以修长白皙的三根手指端着茶盏,拇指食指与中指之间,秘色瓷的颜色青葱欲滴,幽凉如玉。“其实那半块银锭——就是庞勋那边清点私铸银锭的时候,八百锭二十两银子是足额的,也就是说,并没有一块遗失在外的二十两银锭。而后来少掉的那一锭,其实是被我用掉的。”黄梓瑕愕然,提着茶壶的手停滞在了半空,口中不由喃喃地问:“不是吧,原来夔王爷您也缺钱啊?”李舒白斜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只顺着自己想说的话说下去:“是在攻入庞勋府上时发生的,只是之前我看见那半锭银子时,联想不到这件事上。”黄梓瑕听他这开场白,知道他可能会讲得比较详细,所以给自己倒了茶,又去书案上取过点心,拿了一个慢慢吃着。已经是三年前的时候,但李舒白记忆极好,一句句清晰说来,没有半点遗漏。咸通九年,李舒白射杀了庞勋之后,守城士兵顿时土崩瓦解,军心溃散,纷纷弃城投降。半个时辰未到,徐州城告破,朝廷军进内搜寻残兵,因李舒白事先早已下令,若有借巷战之名烧杀抢掠百姓的,一律诛杀。所以各条街巷的士兵们行动都很迅速,不到两个时辰,李舒白已经进入庞勋的府邸。“或许是因为朝廷军来得太快,府邸中还有暗藏的几个乱党企图负隅顽抗,不过也很快就□□掉了。”他说得轻描淡写,黄梓瑕在心里想,还未平乱就直入敌方大本营,到底是说你胆色过人比较好,还是有勇无谋急功近利有欠谨慎呢?亦或是——那时这个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不过,这样的话她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只静静地听他继续讲述下去——在追击一个逃窜的乱党时,李舒白孤身追入了一个墙壁坚厚的院落中,听见女子尖利的哭叫声。他在墙外隔窗只看见一个男人抓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娇弱少女,将她散乱的衣服头发扯住往外拖,一边拖一边说:“等上了车,老子带着你和这几箱金银逃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一辈子享受不尽。”说到这里,李舒白看了面前正在吃点心的黄梓瑕一眼,便将那个男人后面许多不堪入耳的话都省略掉了,只说:“那男人魁梧异常,满脸横rou,那个少女才到他胸口处,就算死命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只能大声哭号着,被他拖往门口。”当时李舒白在窗外看到,却左右找不到门,墙又实在太高无法进去,正想他应该是准备了马车,准备回去命人堵截,这时却看见屋内一条身影踉跄扑出,是个看起来身材较高的少女。她也是披头散发,灰土满面看不出本来面目,双手举着一把通炉子的铁钎子,狠命地扎进那个男人的后背。可惜那男人皮糙rou厚,高个少女双腕无力,也不懂得攻击要害,即使她用尽了力,铁钎子也没有扎进去多少,那男人只是吃痛,连手中那个娇弱少女都没放下,回身怒吼一声朝那个伤他的高个少女就是一脚飞踢过去。高个少女被他踢中胸口,顿时整个身子斜飞了出去,靠在墙角呕出一摊血来。那凶汉还不解恨,几步赶上去还要打高个少女,他身边的娇小少女死命地与他拉扯,可她哪里拉得动那个男人,眼看他大步向倒地的高个少女走去,攥起醋钵大的右拳冲她小腹砸下去。李舒白立即弯弓搭箭,暗暗后悔自己这一分神,可能赶不及救那个少女了——黄梓瑕早已忘了茶点,她直起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舒白,急声问:“然后呢?”李舒白手中依然捏着那个秘色瓷茶盏,此时才缓缓啜了一口,说:“就在我搭箭的一刹那,再度看向那院子里,却听到了那男人的一声惨叫。”只见那娇小少女手中死死捏着一块棱角上还残留着血迹的银锭,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从旁边箱子中抓出一块银锭,狠狠地砸向了男人的脑袋。恶汉捂着后脑勺怒极,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她重重撞在墙上,还死死地将那块银锭举在胸前。那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抬手又要一巴掌扇下去时,蜷缩在墙角的那高个少女举着铁钎子又扑了回来,恶汉听到耳后风声,一回头,那铁钎子不偏不倚正扎进了他的右眼里。与此同时,李舒白手中的箭也在瞬间射中了他的左眼。在那个恶汉的惨叫声中,举着银锭的娇小少女此时如发了疯一样,疯狂地砸着他的头。恶汉将她一脚踢倒在地,但自己也终于四肢乱舞倒地不起。高个少女扑上去用铁钎子拼命地捅那人,从脸到腹,也不知有几百下,那男人的身体抽搐,终于再也没有了动静。两个全身血污的少女终于丢开手中的东西,瑟瑟发抖地爬到一起,搂抱着看向那具尸体。此时她们才发现,原来那男人的左眼上,插着一支箭。她们惊恐地喘息着,向着四周扫视,然后看见了花窗后面的李舒白。李舒白隔窗对她们说:“不必担心,我们是来剿灭乱党的,你们先在里面稍等,我会进去处理。”那个手拿铁钎子的少女仓皇地指指李舒白右边,李舒白向右边走了约十来步,看到一个角门,只是上了锁,就拔出剑撬了几下门锁,然后几下踹开门,走了进去。她们许是惊吓过度,依然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李舒白看看自己衣上,只有一两点血迹在锦袍之上,应该看起来不太像恶人的模样,可她们看着他的眼中唯有惧怕。李舒白知道她们是被吓坏了,于是上前蹲在她们面前,平视着她们问:“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又被这样的恶人抓住?”他神情温柔,纡尊降贵地蹲在这两个狼狈不堪的少女面前,那姿态却如林间流泉般柔和轻缓,低声安抚着她们。被掳劫来之后,每日遇见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残□□军,日日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将会遭受何种欺凌的两个少女,望着面前这个如春日丽阳覆照万物般的锦衣少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