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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是人人都能嫁过去的。既如此,何不顺道跟沈欢多嘱咐几句,以后若在刘家得了好处,他也能跟着沾沾光,想着,杨显眸中闪过丝丝精光,仿佛真的看到了沈欢拿着刘家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他手里头的情形。杨显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忙对沈欢嘱咐道:“那就一个月后。姨夫给你找了门好亲事,欢儿可不能忘了姨夫的好,以后做了少奶奶,可要记着姨夫的恩情,常送些吃喝来,知不知道?乖。”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沈欢的头顶,这猥琐的笑和动作,沈欢甚是眼熟,不偏不倚,这幅模样,像极了前世临死前项名的动作神态,沈欢心底不由腾起一股恶寒,从脚后跟升起一股子麻意,直直爬上后脑勺。沈欢实在恶心得紧,本能的后退一步躲过。杨显的手尴尬的凝滞在半空中,颇有些不快。沈欢也不惧怕,睁着黑丢丢的大眼睛,乖巧的解释道:“欢儿还病着,莫要过了病气给姨夫。”原是如此,七岁孩童的话,杨显没有怀疑,收回手,说道:“既如此,欢儿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罢,杨显走到墙角两个孩子面前,停下脚步。两个孩子看见他,不由眼露恐惧,身子后撤,但听杨显对表弟杨庆骂骂咧咧道:“男娃娃家家做的什么小气样儿,跟个没用的女娃娃似的,跟爹回去睡觉。”说着,强行拉过杨庆的手,往里屋走去,并没有理会一旁同样惧怕的小女儿杨珍。杨庆噙泪的小眼睛,不住地回头,眼巴巴的望着身后的母亲,不情不愿的被杨显拖进了内室。杨显走后,沈欢忙扶起姨母,赶忙查看姨母的伤势:“姨母你怎么样了?”这时,两岁的表妹杨珍也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宋氏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宋氏心疼的抱着孩子,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嫁了这么一个人,她还能如何,以前的日子,往后的日子,不过都是一个熬字罢了。宋氏一手抱着杨珍,一手摸着沈欢的脸颊,喃喃道:“欢儿放心,姨母会想法子,会想法子……”绝不能让jiejie唯一的女儿被那杀千刀的卖了!沈欢闻言,只能口头上应着,心头却是无奈,姨母又能有什么法子,前世她总归是被杨显卖去了刘家。沈欢心里头明白,姨母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即便有心帮她,又能使上多少力呢?“地上凉,姨母先起来再说。”沈欢扶起宋氏,两岁的杨珍也懂事的搀扶母亲。宋氏本欲先送沈欢回房,这时,里屋传来杨显带着强烈不满的喊叫声:“还在外头作甚?赶紧打热水进来。”宋氏闻言,眉宇间瞒过一丝凄凉。沈欢更是蹙眉,前世她小,并不懂人情世故,今生再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才能理解姨母的处境。天下女人,谁不愿遇上一个知冷知热的良人,可大部分时候,生活里更多的是细碎的折磨,像贴身的衣物里揉进尖锐的针,时时刻刻刺着你,扎着你,却又摆脱不得。“姨母快去吧。欢儿自己能回去!”说罢,沈欢放开宋氏的手臂,睁着圆丢丢的大眼睛看着宋氏:“明日欢儿再给姨母擦药。欢儿走了。”宋氏看着沈欢隐如院中黑暗的小小身影,心中即心疼又欣慰,jiejie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她也要试试,但是仅凭她一人,是无法对抗杨显的,为今之计,只能求一个人帮忙了……想起那个人,宋氏的心中,隐隐泛起一股酸涩。沈欢躺进被窝里,心烦意乱。距离义父到来尚有一月时间,这一月里,要如何让姨母脱离这个火坑?要不,让姨母自己去跟杨显提和离?沈欢叹口气,显然行不通。如今有两个孩子,即便杨显万般不好,姨母也是会忍耐着过日子的。沈欢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明明丈夫是个很差劲的人,却还要一日日的挨着过日子?难道就是因为孩子?可是有这样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成长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自己每一日都活在痛苦里,做不完的家务琐事,还要伺候一个大爷,何必呢?想着,沈欢不由气恼的狠狠拽了一下被角。杨显那种薄情寡义的小人,有什么放不下的,前世姨母去世不过三月,便娶了那个寡妇。寡妇?想到此,沈欢眼睛一亮,前世杨显娶那个寡妇娶的那般手脚麻利,想来是早就勾搭上的,既然姨母不会提和离,让杨显休妻总是可以的吧?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杨显和那寡妇勾搭上没有?看来,这几日,要好好留心下杨显,倘若他真跟那寡妇不清不楚,那她就有法子了,她自己当然办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想着,沈欢心中浮现出南无清俊如竹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暖如阳春的笑意。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院中便传来宋氏打水的声音。沈欢迷迷糊糊的醒来,穿戴妥当,走出了房门。宋氏坐在井边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把青菜,正在摘洗。沈欢揉着眼睛,心中不解,今日姨母怎么起的这么早?杨显做着给镇上药材铺运货的活计,时有时无,最近自己也不出去找活,整日躺在家里,全靠姨母摆的面点摊子维持家中生计,平时宋氏天蒙蒙亮方起,这会儿天还黑着呢,姨母怎么就起来了?沈欢走上前去:“姨母早。”宋氏抬头:“欢儿醒了?”沈欢点点头,从旁边拿起一根萝卜放入木盆里刷洗,边问道:“姨母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宋氏忙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沈欢禁声,不由警惕的去看身后的房屋,但听里面静悄悄,宋氏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姨母今日要去找一位旧相识,让他帮帮欢儿。”旧相识?沈欢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忙问:“男的女的?”宋氏垂眸:“男的。以前住在娘家隔壁,自幼相识,你娘亲也认得,去年才知道他现在也在烟阳。”沈欢越听心越凉,忙问:“姨母和他常见吗?”宋氏闻言失笑:“去年摊子上碰到的,叙了几句,他跟我说了如今的住址,说有事可去找他。人家这么说无非也是客气几句,我还能真去不成?后来也就在摊子上见过几次。”沈欢听了不由放下心来,毕竟前世宋氏的死因便是通jian,乍听到姨母要去找一个男的,当真惊着了沈欢,不熟就好。沈欢复又问道:“那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