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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们穷到去打劫了,放把火能得万钱,高兴还来不及。”说着,看看公羊刿,真心地说,“多谢公子保密。”他瞥瞥我,神色无波,眼里却是心照不宣。和江洋大盗做兄弟,本不是一般吃吃喝喝能做成的,我通过公羊刿跟他们打交道,也要遵守他们的规矩。他们缺钱,我就是生意;要做生意,就有估价。公羊刿的身份,杨三他们是知道的。我是杨三的故人,他们难免会猜测我的身份,这能从我出得起什么样的价钱看出来。十万钱,全雍都能出得起的不会有多少家。杨三开出这个价乃是试探,我若答应,出钱是小事,让他们看出身份,以后却可能会有更多麻烦。一万钱,普通官宦人家东拼西凑还是出得起的,我压价还价,处处哭穷,一则可解除杨三的疑虑,二则告诉他,超过了价钱,这生意不做也罢。就像我对阿元说的,他们缺钱,不会不答应……“长嫂,那边。”魏安忽然道。我回神,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果然,远处,一簇火光出现在黑夜里,如同刚点上火的灯团,慢慢的,越来越亮。“是菀城的方向。”公羊刿从青石上站起来,掸掸衣服,看看我,“一万二,你出定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出门,路上开车,忘了留言说时间。鹅好像写过好多烽火,古人真聪明啊,都和鹅想到一块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谢谢叮当家的加菲大人,看文很仔细,鹅很汗颜。。嘿嘿。。最后抚摸一边等更的各位,鹅洗澡睡觉了,大家晚安~☆、罗乡等到杨三等人回到来,那边山头已经烧得熊熊,橘色的光照映彻一角天空。大汉们精神好得很,有说有笑。我迎上前去,行礼道:“多谢诸位壮士!”“夫人忒多礼,不谢不谢!”杨三摆手笑道,说罢,拍拍公羊刿的肩膀:“兄弟今夜这事做得爽!要是有酒,该好好喝几坛!”公羊刿却不像他们那样兴奋,望望天色,道:“还有一个时辰天亮,尔等赶紧歇下,天亮便离开此地?”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为何?”邓五不解地问。公羊刿指指火光,道:“这火必惊动菀城,过不得多久,吴军就会过来查看,万一搜来,我等都逃不掉。”“这地方我等好不容易才找到,又要走?”“走就走。”杨三想了想,豪气地一挥手,“我等兄弟上山下江,这鸟地方无财无食早呆腻了,换个去处正好。照公羊兄弟说的,都去睡!天亮走人!”众大汉得了这话,一哄散了,各自去找地方睡觉。阿元看向我:“夫人,我们也要跟着走?”我颔首:“要。”说罢,动手去整理草铺。一日一夜我不曾休息,这一个时辰睡得十分糟糕。各种梦境,嘈嘈杂杂,魏郯的身影总在那里徘徊不去。等我被阿元推醒,眼皮沉沉的,一点也睁不开。“再睡一会……”我无力地说,蜷蜷身体又要闭眼。“夫人,不可再睡了!”阿元忙摇我,“公羊公子说现在不走,遇到追兵就麻烦了!”追兵?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草草地整理衣服走出门去,只见众人都已经起了来,院子里架着火,上面烤着一只野猪,公羊刿一手拿着破碗盛水,一手拿着一块rou嚼着。“夫人!来用食!”黄叔将一个干草堆让给我,又递来一大块rou,“来用早膳,公羊公子打的山鸡!”我接过,在草堆上坐下。看向公羊刿,他一声不吭地吃着,火光里,下眼睑有浓重的阴影。“一夜未睡?”我问。公羊刿看看我:“嗯。”我也不说什么,黄叔又递rou来,我递给公羊刿。“你吃。”公羊刿拍拍手,站起身来,略带干哑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兄弟们快些,再过一刻就上路。”上路的人数太多,我们这边加上杨三一行人,足有十几人。且成年男子占大多数,妇孺寥寥,没有老人,这样的队伍在路上很是奇怪。公羊刿和我都觉得不妥,与杨三合计,他说:“我等兄弟想回汝南,听说梁玟在那边的兵船已经撤了,正好回去看看。”公羊刿道:“你去汝南,此路前方再行十里到了罗乡,就要分道。”有人问:“公羊兄弟与我等一块走么?”公羊刿摇头:“我与夫人同路,走东南回雍都。”杨三看着他,片刻,点点头。他叹口气,道:“大哥的事,公羊兄弟也尽了力,可扬州那边过不去,唉……公羊兄弟先回去也好,我等回汝南纠结乡党,就是要想个办法。你放心,我等拼了命也要救大哥出来。”公羊刿拍拍他的肩头,没说什么。我在一旁听着,有些讶异。先前我一直担心着魏郯那边,公羊刿的事,我只粗略问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去找裴潜救人,竟然没去么?上车前,我瞅瞅四下,低声问公羊刿:“你真的回雍都?”“嗯。”他说。我看着他,点点头:“也好,若婵还等着你。”公羊刿瞥我一眼,唇角抿了抿,似乎在笑。骐陵开战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路上赶着迁往别处的人也不少。我们和杨三他们已经分作了两队,公羊刿和我们几人走在前面,他们隔着些行人走在后面,三三两两,扮作互不相识。有了人群,我的心安定了许多,却仍然不敢睡,望着车外,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夫人,放心,小公子不会有事。”阿元安慰地说。我回头看她,笑笑:“你怎知是小公子?”阿元歪歪头:“不是小公子,小女君也好。”说到孩子,我的心里有点温暖,可是又想到魏郯,心情黯淡下来。“我怀孕的事,勿与外人说。”我对阿元道。阿元的神色了然,道:“公羊公子呢?”我沉默了一下:“也暂且不说。”阿元点头。吴璋动作很快,许是昨夜的火泄露秘密,他也不再按兵不动。走在路上,我们遇见好几拨赶往骐陵的兵卒,各处路上也有人设卡盘问。我们的说法早已经想好,我们是从南边的芹乡避战祸而来,去东南的朱县投奔亲戚。公羊刿是家主,我是他的妇人,魏安是他的弟弟,阿元是他的meimei,韦郊是他的表亲,只有黄叔不变,还是家中的老仆。路上过了两个关卡都无碍,顺利到了罗县。“这是你妇人?”盘问的军士看看我,问公羊刿。“正是。”公羊刿神色自然。军士又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