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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眼睛暴凸,一柄鱼叉深深地插进颈部,血流了一床。这样的场景,不用等陈不周确认,诸弯弯也知道,刘政活不成了。而这段时间,黄宗已经绕开满是鲜血的床,把所有的角落都看了一遍,确定房间里没有藏人,才放松了紧绷的胳膊,垂下手里的棍子。“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沉寂。谭笑气喘吁吁爬上楼,刚到门口,气还没喘匀,就被房间内的情形吓到,尖叫一声,脚底不稳,浑身的rou颤着向后倒,还好诸弯弯反应及时,赶紧扶了她一把,不然她肯定直接会倒到地上。但即使没摔倒,她的脸色也差得厉害,煞白煞白,好容易靠着墙上站稳,惊恐地喘着粗气。可诸弯弯没有放多余的精力在她身上,她把注意力放到了同样来到门口的魏文荟。面对床上已经断气的丈夫,魏文荟失神地站着,安静得惊人,安静到要不是谭笑的这声尖叫,诸弯弯都没能意识到她也站到了门口。突然,魏文荟动了。她腰背笔直,迈开步子往屋里走。黄宗担心她会失控,上前想拦她,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她,魏文荟就自己抬起手,冷静地说:“我不碰他。”面色平静,但声音全哑。黄宗沉默着让开,跟在她旁边,看着她走到刘政的尸体前。陈不周本来站在床边,见魏文荟走过去,他干脆地退回到门外,靠到诸弯弯身边。诸弯弯看了眼已经缓过来、开始偷偷往里看的谭笑,扯了扯陈不周,低声问:“怎么样?”“具体死因还不确定。”陈不周低头抓抓头发,“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但我什么都没带,等来人吧。”哪怕有一丝的不确定,他都不会下任何定论,甚至连推断都不会提。说完,他扬声问黄宗:“通知刑侦局了吗?”黄宗立马抬头:“我现在去打电话。”陈不周接话:“那我们都先出去。”他这话是看着魏文荟说的。但魏文荟没有反应。直到黄宗在她身边提醒了一声,她才迟钝地点了下头,“好。”“好。”顿了顿,她又说了一次,迷茫地让人心酸。片刻,随着黄宗最后一个出去,刘政和贺雨晴的尸体被留在了房间里。……“看到了吧?”黄宇呆在一楼,一直转着圈,见人下来,立马出声。但大家都很沉默,没人回应他。他的眼神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遍,眼睛睁大,不可置信,“你们怎么能这么镇定?!楼上可是有两个死人!”喊完,他的眼神就变了,“昨晚大门锁了,外面谁都进不来……”警惕糅杂暴躁,自言自语的语速越发快。“是里面的人做的……是里面的人做的……”“是谁?是谁干的?”他猛地抬头,提防地盯紧每一个人,简直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黄宇惊恐成这个样子,现在就算上前安抚他也没什么用。但有一点,他说的倒是很在点子上。这个案子,不太可能是外面人做的。这栋楼只有大门能都进出,昨晚大门锁了,而大门的钥匙只有住在这里的8个人有。大门门锁和房子的窗户都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就算是外人作案,也只可能是里面的人把人放进来的。所以现在这个房子里的8个人,包括死去的刘政和贺雨晴,至少有一个人是不清白的。诸弯弯老实地站着,不做声地把周围人都看了一遍,然后低下头,边想事情边捏手指。肯定着自己的想法,黄宇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的脸颊眼角都是红的,“我不要呆在这儿了。”说着猛地转身,要向大门走。“你冷静!”看他闹得实在不成样子,黄宗皱着眉去拦他。“哥你疯了,这里面有杀人犯!”“有没有杀人犯,不是你说了算!”黄宗厉声地训斥了黄宇。见他虽然扭开脸不服气,但咬着牙没再要走,黄宗才转身面对其他人,放平了语气提议,“我们全都坐到一起,等刑侦局的探员过来。”这种时候说“不”,无异于是在引起大家怀疑,尤其面前还有一个随时都会被爆炸的黄宇,没有人是傻子,谁也不想成为被他针对的对象。“那就都坐这儿吧。”陈不周拉开餐桌的椅子,招呼诸弯弯,“过来。”诸弯弯听话地坐过去,眼神跟着黄宗,看他给刑侦局打电话。等他挂断电话,诸弯弯拿出手机,开始给陈不周发消息。【海龟岛上出事,过来的应该是海鸥市分局的人吧?】收到信息,陈不周往离他还没一手掌距离的诸弯弯看了一眼,回复:【是吗。】诸弯弯认真地继续敲:【海鸥市分局重案组的组长,是陆三水的那个同学!】【什么同学?】【你不记得了?2015年12月8号陆三水请假,就是因为他在海鸥市刑侦分局的大学同学到熊猫市办事,他去招待他了!】【……哦。】超冷漠。陆淼的朋友遍天下,他为人又热情仗义,所以不管谁来熊猫市,都要告诉他,搞得他隔三差五就要招待好几波客人,有时候甚至还要帮着照顾“大学同学来熊猫市玩的表姑”、“高中同学的女朋友的表弟”,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住。到后来,因为他的脑子实在不够用,每次他去见了什么人,都会告诉诸弯弯一声,等想不起来的就会去问她“诶,这个人是谁啊?”诸弯弯就告诉他,“这是你在某年某月某日接到的ABC的亲戚DEF,你还带她去xxx地方玩了呢,哦对了,她海鲜过敏,还不吃菠菜。”简直就是无敌万能小助手。所以,哪怕陆三水自己都不记得他的这个大学同学,诸弯弯也记得一清二楚。海鸥市重案组组长,韩松,是一个很优秀、但是也超级麻烦的人。于是接下来,诸弯弯就开始向陈不周碎碎念叨起她手头有关“韩松”的信息。……时间一点点流逝,吃午饭的时候都过了,冷了的早饭还放在餐桌上,没人吃也没人收拾,散发着油腻的味道。黄宇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但依旧紧张得攥紧拳又松开,不断反复,黄宗眉头紧拧,魏文荟一潭死水,谭笑局促不安……就在这根弦绷得最紧、马上要断的时候,黄宗报案用的电话响了起来。黄宗接完电话,拿上车钥匙就开门出去。而随着黄宗的离开,屋子里的气氛又是一变。黄宇坐直,背微微前倾,眼神里的提防再起,尤其紧盯着陈不周,像是随时都要掀桌子开打。这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