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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要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乖,我送你去。”他置若罔闻,根本不听她的。葛飞灵痛苦地闭上眼,虚与委蛇地说:“你也受了伤,这样会让你更累的,放我下来吧…”她真的怕了他了。“那你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还要帮我挡,你的体质跟我的不一样啊。”他现在责怪起她的冲动了。但语气还是带着特有的无奈和温柔,以及一丝宠溺。葛飞灵感觉自己鼻腔都盈满了他的味道,难受得不想回答。……可这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景浣伸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很快停下来,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去,同时注意着保护她的腿。把伞和袋子放好后,他紧跟着坐进去,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要快。出租车二话不说地驶动。“我…”她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细白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角。景浣配合地凑近她:“嗯?”“我不想你怀疑我第二次。”她声如蚊呐。景浣一怔,心底蔓延开少许异样。“第一次我太胆小,没能保护你,这一次不会了,我保护你了,你也没有昏迷进医院。”她讲到后面,慢慢地展开一个欣慰的笑。看得景浣一阵心疼。是他太多疑,或者带了偏见。当初偷袭他的男生,他刚去灌木丛的时候也没发现对方,光凭自己的感觉,和莫须有的揣测就定了她的罪,是他不对。上午她望着喜欢的裙子却不敢表露喜欢的神情又再现。卑微和小心刻在了她平时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女孩,他为什么会怀疑她亲手砸伤自己呢。明明是他不够了解她。“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景浣抬起手,想摸她的脑袋安抚,见到她仍是抗拒,也就放下了。他头一回这么挖空心思对待一个女孩。怕她受累,怕她受伤,怕她误解。也怕她躲开自己。*周六那天景浣将她送到医院之后,全程陪到底,连晚饭也帮她订了。其实医生诊断说不算特别严重,只是有点扭伤。可是对方紧张得仿佛她下一秒要进急诊室。他陪了她一下午,鞍前马后地挂号买药,却忘了自己脸上也受了伤。葛飞灵想了想,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你不疼么?”他眼眸一顿,似是在忍耐什么,最后化为一个笑,说:“没事,我回去涂一下药酒就可以了。”“好的。”她也不是真的关心,纯粹形式主义。大概傍晚,葛飞灵回到家,景浣把她抱进出租车,在她的一再坚持之下,终于放弃了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打算。葛飞灵拎着一袋药和伞,一拐一瘸地下车。她习惯性往天桥那边望了望。徐柔果然在那儿。腿上的伤痛经医生处理后,已经好了大半。葛飞灵掂量了一会儿,改了方向。徐柔背靠着栏杆,握着手机讲得欢快,面色兴奋。葛飞灵还没走近,便听见了一连串的笑声,徐柔仿佛在跟情人通话。“没有啦,我不敢靠近他,可能他太优秀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葛飞灵这时喊了一声:“徐柔。”徐柔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天桥。“卧槽你想吓死老……”她话说到一半,及时记起电话那头不是别人,而是江阿姨。“老子”这种不太干净的词,徐柔吞回了肚子里。“江阿姨呀有个朋友来找我玩了,咱们下次再聊好不好?”她马上又换了另一副语气。这样小鸟依人的徐柔罕见得稀奇。葛飞灵若有所思,开始猜测电话那头是谁。第七十九章清晨的日光浓淡正好,错落有致地爬上楼梯间的小窗。光影斑驳。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密集的黑发森林中,景浣听着卓星宇描述一条昨晚难解的数学题。“那道题有图么?”景浣问。卓星宇:“有的,不过有图我也算不出几分之几?”“你用尺子量一下。”景浣认真地给意见,“量出来约等于几分之几就填一个最接近的选项,选择题最后一题通常是难点,这六分不值得你花费太多时间。”卓星宇失望地“啊”了声,挠挠头,“你的第一就是这么靠旁门左道考出来的?”“是啊。”景浣不怕承认,笑眼温柔。忽然之间,他垂在一旁的右手被附近的人撞了一下。这一撞并不重,只是让身体往左边稍微倾斜。景浣正要侧头看是谁,入目所见一头乌黑的长发,以及白皙紧致的下颌线。他的右掌心同时被塞进一颗如石子般硬的块状物。葛飞灵在他身边停留不超两秒,看起来就像不小心挤了他一下。她很快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快步走向体育馆。纸条是早就准备好的,葛飞灵前后深思熟虑,在想如何避人耳目又能让景浣准确得到纸条的办法。任何事情,只要方法够直接大胆,往往最具风险也最一劳永逸。葛飞灵计上心头。不如直接去递纸条,控制好分寸和速度就行。卓星宇随着人群缓缓移动,在葛飞灵离开之后才认出她的背影:“诶,她怎么不跟你打招呼,毕竟是同桌……”景浣的视线跟了她一会儿,掌心收拢那颗揉成球状的纸条。他不动声色地收敛目光,回想她方才的异常举动,并开始猜测原因。隔了几秒,他将纸条自然地揣进裤兜,语气半假半真地说:“她自从跟我坐了之后,态度冷淡不少,她真的很记仇。”说到最后那几个字他的笑意几乎溢出来。“不会吧,女神之前一直找你问题目的啊,而且看样子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嘈杂的环境中,卓星宇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底气略不足。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葛飞灵,只是凭着内心的直觉相信她是心地善良的姑娘。景浣收起笑,按着裤袋外微凸的痕迹,说:“好了,不跟你倒苦水了,你先回教室,我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