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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簪子的样式都不大有新意,随手指了那根金菊花宝顶簪:“就这个了。”帮郑昙拾掇好发饰,两个人才一同出了门,不一会儿便进了御花园,看见那丛丛各色春菊。前世她便喜爱在院子里种植各类菊,在将军府时也一样,只是菊花大都是秋日开放,如今看到欣欣然开放的花朵,她的心房也仿佛绽开了。在一丛□□之中,郑昙找到了一株奶白色的,颜色素净,在园子里显得独树一帜。郑昙想到了什么,抬手抚上了头上的簪子,问道:“这白菊是如何养出来的?”翠柳摇摇头:“翠柳不知,还是帮公主找园工来吧。”说完便唤身旁的宫女去叫来了侍弄御花园的宫人。对方低着头恭敬地回道:“回公主,奴才不知道,这里本就是先帝的裕德贵妃在这里种下的,裕德贵妃生前一直坚持自己栽种,后来贵妃去世了奴才才接受打理照料的,至于为何会从□□中养出白菊,奴才并不知晓。”裕德贵妃是呼汗族人,郑昙沉吟片刻,道:“将那丛花照料好。”“是。”回去的路上,翠柳不解地问:“公主为何对那白菊格外感兴趣?”郑昙没有答她,月事来了后小腿困乏,她望了望四周,看到远处的阴亭,道:“过去坐会儿。”亭子外种着葱郁的竹子,将这里营造出幽然的氛围,倒也颇为凉爽。靠在那红柱上,郑昙闭目养神,突然听翠柳说道:“公主,你觉得那唐将军与刘丞相之女般配吗?”郑昙睁开眼,狭长的燕尾扫了眼翠柳,不知她怎么突然提及了这个事。她反问道:“那你觉得呢?”翠柳努努嘴,摇摇头:“不般配,奴婢见过那唐将军,一表人才,不知公主还记得否,就在两年前的荷花晚宴上,唐将军舞了套剑法,真真是英气逼人——”郑昙含笑打断了她:“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哪里,”翠柳恃宠而骄,含嗔望着郑昙,“只不过单纯欣赏美男子而已,在奴婢心中,唐将军可排得上前三呢。”郑昙戏谑地瞥了她一眼:“前三?那还有两个人是谁?”“自然是当今圣上和那烟水楼中的平策公子了!”翠柳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低下头急急地道:“奴婢忘了礼数。”郑昙摇了摇头:“在我面前你还慌张什么,只是,何时见着那平策公子了?”三教九流,以妓为最下,妓中又以男妓最无地位可言。翠柳的话不只是冒犯了当今皇上,而且也因提了那烟柳之人而失了庄重。平策公子的名声在都城里甚为有名,美艳不可方物,却又没有女气,传言男子见之也会失了魂魄。翠柳红着脸道:“只是帮公主在宫外办事时曾经路过那里,偶然见了一面,确实俊美无匹。”“嗯,”郑昙轻轻挪了挪身子,“接着刚刚的话,那为何刘丞相之女便配不上唐隶?”“奴婢也是在宫宴上见的那女子,美貌绝对算不上,脸上还有黄斑。”小腿处被揉捏得舒服了,郑昙撑着坐起,而后站起身来:“这女子要是有德有才,亦是贤妻的好人选,美貌这东西,都是皮囊罢了。不说了,我们回去罢。”“是。”翠柳跟在郑昙身后出了亭子,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主子不太愿意提到这件事一样。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不提了。郑昙这次的月事来得不太合时宜,本以为会在国祭那日之前就结束,谁知道稀稀落落地来着,到国祭前一日反而多起来了。国祭在第二日,这前一日便是要赶去天坛的,晚上也会宿在那里。一大早开始,翠柳便悉心地帮郑昙洗脸梳发,将郑昙最喜爱的消风玉容散也带上了。一路坐着轿辇行至东郊,半路中郑昙唤人帮自己买了路边诱人的紫薯球来,咬在嘴里甜腻香醇,又喝了翠柳端来的热汤,腹部微微的钝痛才消减了些。到了下午方才到了天坛附近的寒玉寺外,郑昙扶着宫人的手下了轿,翠柳陪着她到了临时的住处。这里已经提前收拾过,干净讲究,只是屋子里有一股陈旧的味道,郑昙想了想,怕是自去年自己住在这里后便无人来过了。翠柳开了会儿窗,那味道才散了些。其实郑昙还有些偏好这种味道,还有雨日的潮味,但这癖好似乎有些怪,她也没有说什么。这一日是只能吃素的,午后吃了些素菜,春日新生的素菜极新鲜,郑昙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临到睡前,郑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的凄厉鸟鸣声,心中有些惶然。听到郑昙唤自己,翠柳很快走到她的床前,问道:“公主睡不着吗?”“嗯,”郑昙抬起头揉了揉眉心,“外面的鸟声有些吵,这是什么鸟,怎叫得如此凄楚?”翠柳茫然地摇头,她对此也无所知。索性的是过了一会儿,那鸟声终于没了,郑昙这才安然地睡去。第4章云湖清翌日凌晨,翠柳早早将郑昙唤起。前日晚上睡得早,精神也自然好了不少。每个国家的祭祀传统不同,在大周,公主亦要穿祭服,与皇帝皇后一同参加国祭。翠柳帮郑昙收拾好深蓝色的祭服,郑昙容颜不娇,却有三分媚色,狭长的丹凤眼与身上的祭服相配,更显得庄重而不容亵渎。来到天坛之下时,郑樾与阮黎也已经穿戴好站在百官前方,郑昙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方才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心中一惊。国祭时,若公主嫁人,则要与驸马一同走上天坛祭拜,而若是公主未嫁,则要从百官挑选出才德兼备的未娶妻的男子,与公主一同完成仪式。上一世的前年,一直到郑昙死去的那一年,每每国祭,都是唐隶陪在郑昙左右。这样一想,她下意识地向百官人群中望去,唐隶就站在第一排的第二个位置,剑眉朗目,气质端严,而那双眼也正望向她,郑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视线。郑樾选的一定还是唐隶,无论是丞相还是太傅,都已经有了家室,位高权重却还芝兰未折的只有他一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告诉自己以平常心对待即可,可当唐隶走到身边,恭敬地冲她伸出手时,郑昙还是人不知紧了紧心脏,顿了几秒,才强迫自己伸出手,故作镇定地放入身旁人的掌心。走上天坛的台阶很多,郑昙走到一半时,腹部突然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