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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受到了乌夜啼的干扰,是不会轻易动心的!”仿佛最珍贵的东西被人打碎了一般,尤清歌瞬间便慌了,本就苍白的脸上愈发显得没有血色。脑海中浮现出与乐念之相处的一幕幕——他贴着她的脸庞一起看书,他从背后抱着她重重地喘息,他温柔地将她飞扬的发丝拨到鬓边,他俯身在她耳旁轻声低语,他微微害羞地问她想要什么花,他在北冥蛮荒用体温为她取暖,他针灸时碰到她的身体手指轻颤,他抱着她坐在他腿上爱抚拥吻,他带她看回光、教她造星云、送她一场迷醉到此生难忘的星云竞技……辗转失眠的夜里,她曾无数次地问自己:这一切温暖,是巧合吗?是错觉?是因缘际会吧?一切终会成空吗?现在,竺易衡告诉她答案了,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流苏允的魔笛,不是因缘际会,而是镜花水月!她夸父逐日般的热情,真的被接受了吗,只是飞蛾扑火吧……一时间,悲伤迅如闪电地聚拢,尤清歌哇地一声哭得像个孩子:“你骗我!不是因为乌夜啼!不是!”她哭得岔了气,“你总是欺负我!不顾我的反抗霸道地吻我,现在又来打碎我的梦!你为什么一直让我不开心,你就不可以好好待我吗……”竺易衡被她哭得心慌意乱,看着她满腹委屈声泪俱下的样子,一颗赤子之心都快碎了。他伸手一把揽过尤清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不停地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全都算我的错,好不好?别哭了,别哭了……”他拥着她,所能做的,却也只是抬起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尤清歌靠在他的肩上,仍是不住地抽泣着,好在哭声终是渐渐小了下去。“唉——”,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蓝追一屁股在他俩身边坐了下来。“尤尤,今天哄不了你开心了,心碎的人算我一个!”竺易衡一掌拍向蓝追的后脑勺:“一个心碎已经够我头疼了,你小子又来凑什么热闹!”蓝追双手向后撑在草地上,仰头望天又是一声长叹:“还不是因为云裳仙子!往常我和她说话,她都会脸红害羞,我就以为她对我有好感。和她相处久了,我虽知晓她脸红是因为她生性害羞,可近来,我愈发觉得她楚楚动人,可爱的紧。一冲动,我就向她表白了。谁知道她却和我说,她喜欢的是你大哥!可我这不自禁的情,泼出去的水,难收啊!”“君兰真人情窦初开便出师不利,道一声保重身体,再接再厉!”“保重什么!小爷我心里难受,是真的难受!”“你不是号称任何凡尘俗事都破坏不了你心中的平和吗?怎么一个云裳仙子,就把你整蔫了?”竺易衡继续揶揄他。“她,她不一样……”蓝追说着,望了一眼抽抽噎噎的尤清歌,见她根本没有看自己,又悻悻地低下头,捏诀变出一个酒壶。“心碎的时候怎能没有酒?这陈年桂花酿味道可好了!来,一起喝它个不醉不休!”将酒壶递了过去,却没人接过。竺易衡起身望着须弥山顶沉默不语,尤清歌也低下头去一声不吭。蓝追看看竺易衡,又看看尤清歌,摸不着头,“怎么回事,都不喝啊?罢了罢了,你们不喝,我自己喝!”清风徐徐,吹拂着山顶天的三个身影。一个迎风伫立,一个抱膝轻泣,一个醉卧不起。作者有话要说:2828、一夜花笑...风萧萧,雨簌簌,一叶知秋凉意露。枕花格,支摘窗,粉妆玉砌红泪弹。敢问谁家女儿泪,复姓流苏单字允。满腹衷肠无处诉,独自凭栏把话吐。但听:“九霄巅上百花香,无心拾翠无心赏。新婚郎君鲜见侬,夜夜独宿书房中。郎食香气远烟火,餐餐侬独把斋用。若非刻意待郎回,惶惶终日不得顾。双飞仙灵不喜侬,每每问话懒回复。道是耳根清净无人扰,唯有莺吵燕闹银蝶舞,心苦!”对镜,寻觅。寻不到新婚燕尔的幸福,有的只是孤芳自赏的无奈,落落难合的心酸。始终不温不火的两人,虽无令人欣羡的相敬如宾,但也未曾冷脸相对。秋阳杲杲的某一个午后,金风送爽,丹桂飘香。从华浓道里走出的乐念之,将将踏进九霄殿,就撞见正在送客出门的流苏允。来客华裾鹤氅,身后背着一个大葫芦。“念之,这是我的朋友白冥昭客,得知九霄巅种有冥冷柘,所以前来讨些做药引。我见你已炼成冰蚕珠魄,就擅自做主把柘叶赠了一些与他,你不会怪我吧?”“不会。”淡雅如玉的声音徐徐响起。乐念之望向白冥昭客,广袖轻扬,颔首见礼。白冥昭客亦作揖施礼:“久闻丝桐上仙是众伎乐神中最神采英拔的一位,今日一见,果真风姿特秀。感谢上仙慷慨赠宝,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流苏允送走白冥昭客,再回首时,已不见乐念之的身影。月至中天,银蝶起舞。斜倚牖前,仰望星图。夜风吹动轻纱飘扬,月光下的身影纤细而又柔弱。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打开房门,流苏允倚在门边,静静地望着乐念之从过道另一端走来。“念之……”一声低唤,如泣如诉。漆漆的凤眸中,写满寂寞与期待。“早点歇息吧。”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欲推开书房的门。她却一步上前,抢先挡在书房外。闪闪的泪光在凤目中打转,转瞬便泪下如流霰。他默然无语,静静伸手拂去她的眼泪。她微微一怔,扑向他的怀里。见他没有推拒,不禁收紧手臂抱得更紧。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混合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催人酥软。她如醉如梦,不禁抬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地摩挲着,又缓缓地往他衣襟里探去。手被止住,乐念之往后退了一步,沉声说道:“回去吧。”话音未落,他已推门而入,留下流苏允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书房外。他无言的纵容,却是她望夫的开端。每一回的遥遥相望,他不言,她亦不语。又一次的擦肩而过之后,似是鼓起勇气,又似是下定决心,玉手轻抬,轻扯广袖。询问的目光投来,目光里的女子却垂首不语。腰间佩玉轻响,抬步欲往书房,一声怯问传来。“陪我一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