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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就是这么个结果。强扭的瓜不甜,你别再叽叽歪歪惹我烦,好聚好散吧。”说完,她重重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这一回,贺渊没有拦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跟上,却频频抿唇不说话,似在思考对策。银瓶已从医馆出来,赵荞走到她身旁,避着贺渊与她交头接耳吩咐一番,银瓶便领命回王府去给岁行舟准备补血的餐食。而赵荞独自往柳条巷的宅子去。贺渊再度跟上,长腿克制着步幅,始终与她并行,替她遮去半数阳光。虽自己的暗卫一直在附近,但赵荞不想在大街上闹出什么难堪场面,况且她的人轻易也打不过贺渊,于是明智地选择了对他视而不见,与他保持一臂宽的冷漠距离。她想,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不容易,让一个人讨厌自己那可就轻松多了。或许出京那一个多月朝夕相处让贺渊看着她哪儿好了?所以暂时不能接受她的拒绝?那就待他坏一点,专在他面前恶形恶状,凶巴巴不讲理。多几次,他就该退却了。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么古古怪怪地同行,一路沉默良久。忽地,贺渊清了清嗓子,转头投来噙笑的目光:“你方才说,强扭的瓜不甜?”“不然呢?”赵荞斜眼睨他。“阿荞,你听过‘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这句话吗?”“什么吱吱吱吱?欺负谁不识字没读过书?找骂呢?”赵荞凶巴巴横他一眼,目视前方,“还有,请尊敬地称呼我赵二姑娘!”面对她恶劣的态度与言词里刻意的自贬,贺渊纵容抿笑,丝毫不为所动:“格物,就是说你得去接触某个东西或某件事,然后才能‘致知’,也就是明白它是怎么回事,对不对。”“听不懂!滚!”最怕他突然讲这种文绉绉的道理。从前就怕。赵荞不再理他,兀自往前走,默默在心里将他捏死了八百遍。“按照书上这道理,你说强扭的瓜不甜,”贺渊,长腿往她身侧靠近半步,倏地弯腰凑近她耳畔,“那你得先‘强’过,才知道对不对。”语毕,他站直身继续前行,双手负在身后,目视前方。如果耳朵尖别红的话,那姿态可真是一身浩然正气。赵荞倏地赧红了双颊,咬牙跳脚:“回头我就叫祁威攒个最新的本子:‘金云内卫左统领贺大人当街撕掉正气画皮,口头调戏良家少女’!”“嗯,虽说话本子,也要讲究严谨,”贺渊仍旧目视前方,点了点头,唇角扬起得逞的笑弧,“记得让祁威写清楚,调戏的良家少女是‘赵二姑娘’。”“贺渊你脸呢?不要了吗?!”抓狂的赵荞从腰间抽出香木小扇,以极其凶猛的手速扇动起来。相较于她的暴躁,贺渊十分平静,还无比顺手地接过她手中的扇子替她扇起来:“不要了。”回京的路上就想好的,没脸没皮也要缠着这姑娘,绝不撒手的。*****贺渊与赵荞再次上演了让柳条巷众人熟悉的那一幕幕,时间仿佛回到昭宁元年开春刚从溯回城抵京的那阵。已复职的贺大人莫名清闲,每天跟前跟后,仿佛长在了大当家身旁。每日清早就去信王府门口蹲点,总能在非常恰好的时机蹿上赵荞的马车,一路跟到柳条巷。因为之前出京时有说书小少年祁威与说书班子的人同行,祁威和那个说书班子的十几人一开始还习惯地唤贺渊“二当家”,被赵荞训了个满头包。之后大家不这么唤了,贺渊倒颇有“二当家”的自觉,每日还抢祁威的活,窝在书房帮赵荞念那些鸡零狗碎的消息和杂报样本。赵荞一开始还心怀侥幸,希望凶巴巴对他很坏能让他知难而退,到后来却只能焦虑恼火又拿他没法子。打是打不走的,毕竟她手底下真找不出能打赢他的人,又不能当真以命相搏。骂也是骂不走的,因为他学会了有选择地“耳聋”。耍流氓窘得他落荒而逃?不可能的。他不知打哪儿学了污七八糟的东西,流氓起来赵荞已然不是对手。一连五六天被他这么跟前跟后,赵荞也不敢往広严寺那边去看岁行舟的进展,只能吩咐银瓶单独去,等她下午回王府后再问银瓶几句。廿六日黄昏,银瓶从広严寺回到信王府,将玉龙佩转交到赵荞手中。“岁大人说,成了。只是他自己的情形不大好,当时就倒下了。结香带了人将他送回家照应着,看样子怕一时三刻没法面圣自首。”“也不差三五日,正好明日内城大宴,我先探探陛下与帝君的口风吧,或许还能争取些余地呢?”赵荞接过玉龙佩,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你明早还是做些吃的,再带上鲜于蔻一起去他家替他把个脉。”鲜于蔻到底是赵荞家医,虽不是什么名家圣手,寻常病痛还是没问题的。五月廿七,昭宁帝与昭襄帝君为贺渊及十五位在松原之战有功的金云内卫设宴庆功,也邀了几家地位举足轻重的宗亲、重臣携家人通往内城赴宴。赵荞也在受邀之列,原本该与兄嫂及四弟赵淙一道进内城的。可她早起梳妆完毕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对兄嫂和弟弟打了招呼,便与银瓶、鲜于蔻一道先去了岁行舟的家中。岁行舟是鸿胪寺宾赞,不大不小的六等文官,虽不至于拮据,但也没多豪阔,数年积蓄连同meimei托人带回的饷银,再加上早年岁大年还在时攒下的微薄家底,堪堪只够在城东买下个极小的宅子。当初他与岁行云琢磨的是兄妹俩先凑合这小宅子,左右岁行云常年戍边,几年才回来一遭,倒也不显局促。可昨日阮结香带了两个人送他回来,三人便留在此照应,这会儿又加上赵荞、银瓶、鲜于蔻,顿时就显得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人。鲜于蔻将众人都撵出去,只留赵荞在旁看着。岁行舟的脸色比前些日子赵荞在広严寺见他时更苍白了,唇上都没了血色。他躺在床上恹恹无力,虚弱地对赵荞歉意一笑。把脉一番后,她疑惑道:“岁大人这是怎么了?脉象弱得不像话。”赵荞想了想,让鲜于蔻先出去,才低声问岁行舟:“你莫不是也用命换的?”“不是。用别的东西换的。不必担忧,玉龙佩脱手后就是这样,歇几日就会恢复,服药是没用的,”岁行舟气息虚软,笑意却还是温和的,“二姑娘今日盛装,是要进内城赴宴?”“嗯,”赵荞低头看看腰间的玉龙佩,“要不,我还是把它给你拿着?”岁行舟摇摇头,轻笑出声:“我一生只有这次机会与‘他们’交易,如今交易达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