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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确定不会被谁听了去,这才挠着后脑勺,轻声嘿嘿笑:“成王殿下本不肯来的,觉得会让人笑话他胆小,落了殿下威风。林大人那时忙得很,哪有心思哄,直接叫人给绑了扔马车里来的。”贺渊垂眸掩住幸灾乐祸,握拳抵唇轻咳两声:“难怪殿下昨日气得当众宣布,与林大人恩断义绝。”他在下属面前素来威严端肃,正气得很,以往偶尔板着脸憋点坏水挑些无伤大雅的事,过后也没人疑心到他头上过。孙青是个老实性子,一听就觉仿佛有些严重。赶忙敛笑正色:“都‘当众’宣布了,这恐怕是真气狠了。那依您看,这事该不该报林大人知晓啊?”贺渊抿唇垂眸,做为难踌躇状。孙青想了又想:“我觉着还是报吧?这案子暂不知几时才能了结,也就说不准成王殿下哪日才能回城。若时间久了,殿下当真记了林大人的仇,这往后夫妇俩怕是……”“嗯,你顾虑得也对。就算林大人不得空来见殿下,能便笺信纸写几句安抚解释,想来也是好的。”贺渊一副“还是你考虑周到”的赞许眼神,不动声色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贺渊对上官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别看林秋霞平常和和气气,凡事好说好商量,但终究是戎马出身的高阶武官,忙起正事时也是个吃铁吐火的暴脾气,这时候怕是不耐烦哄那作精夫婿的。嘿嘿嘿。虽说赵昂与赵荞那事是年少时有口无心之言,但贺渊还是要为五岁的小阿荞报这仇。他知道,如今的阿荞虽已不需要,但五岁时的阿荞定然在心里幻想过,有人突然出现来帮她出这个头。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间道旁,贺渊转头看向昨夜的“案发现场”,俊朗面颊被朝霞染红,伸出食指按住自己赧然浅笑的薄唇。于公,圣谕命他上泉山,本就是要他护着她的。于私,昨夜她都对他“这样那样”了……昨晚的泉山夜月和鸟兽虫蚁都是见证,反正他就是她的人了。现在,眼下,将来。他会一直护着她的。*****赵荞巳时才醒。在阮结香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揉着额角呆滞醒神。接过阮结香递来的温热蜜水连饮两口后,昨夜发酒疯的种种记忆便如潮水般纷涌而至。虽从成王别业出来之后的记忆便不太完整,只是些零碎画面,可其中最清晰的,全是那些让她羞耻到狂咬被角的一幕幕!说真的,她宁愿自己发酒疯时愚蠢地吐口水泡泡,也不希望是昨夜那样。拉着贺渊蹲在地上,要他用“像读奏折一样”的语气对群蚂蚁说,阿荞又聪明又厉害;逼得他无奈上树抓了只鸟下来,又说一遍;伸出两根手指,告诉他“你可以要一个奖励”;然后变成,竖中指。到了最后,她发誓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只是想从贺渊怀里拿回自己的小狐狸坠子。谁知竟……尴尬到头发都快竖起来的赵荞倒吸一口凉气,没防备却将自己呛得咳红了脸。她猛地缩回去躺下,扯了薄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二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呛着了别急着躺啊……蒙头做什么,大热天的……”阮结香手忙脚乱,替她拍背顺气,又要替她将被子扯开免她闷中暑了。被中的赵荞死死压着被子不露脸:“不要管我,咳咳咳……今日不出门,谁也不见。”昨夜赵昂请的酒叫“摘星酿”。望文生义可知,那酒喝多了的人容易内心膨胀,总觉自己气势磅礴到差一点就能上天——可怜贺渊就那么猝不及防被她扑在山道旁的树下。若不是有些事她还不会,真是差一点就“贺渊”变“贺天”。想起那一幕幕,赵荞满面通红,羞耻绝望地哀哀低吟,咬着被角使劲捶床。她忽然觉得,自己最好一辈子别回城,就在泉山静静腐烂吧。昨夜那个将贺渊扑倒在地,又亲又摸又扯人腰带的无耻流氓,可真是个路过赵姓宗庙门口都该以袖遮面的小败类啊。第64章虽京中许多人都说“赵二姑娘行事做派类乎泼皮小流氓”,赵荞对此也不否认,但再怎么“类乎”,那也只是“像”而已。到底不是真的小流氓,是非对错还是有数的,基本的知耻之心也还是有的。哪怕是醉酒失态之故,但昨夜将贺渊扑在幕天席地下“这样那样”的禽兽之举,确是她本人做出来的,这事半点推脱不得。但有些时候吧,心里知道是非对错是一回事,要立刻坦然面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心慌意乱、羞耻难当的赵荞暂无勇气面对贺渊,更没想好这事要怎么给人“交代”,只能先在房中躲着。虽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能躲一时算一时,总得先缓过这阵尴尬不是?于是也不肯下楼吃饭,推说“宿醉头疼四肢无力”,叫阮结香去厨房替她端来。阮结香下楼时,就见中庆正抱着堆衣衫,在贺渊跟前蔫头耷脑,一副极力争辩却又不敢太大声的委屈样。“七爷您别唬人,这事我怎么能记岔了?再说,若是没有腰带,难不成您昨日……”阮结香无措地站在楼梯口,一时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行礼问安,打断别人谈话总是不太礼貌。好在贺渊举目望了过来,继而板着冷脸红着耳廓打断了中庆的话:“闭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一副“我是爷我说了就算”的独断。中庆只好垂脸抿唇,没再说话。阮结香这才上前行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贺大人安好。”贺渊颔首,淡声道:“二姑娘可醒了?”“回贺大人,巳时就醒了。只是宿醉头疼,人也疲乏,说今日就在房中歇着不去哪里。她说,贺大人在吃喝用度上如有什么吩咐,同别业管事刘叔说一声就行。若您不嫌热,水趣园的各处温泉都可消遣;倘是觉得无趣,大书房里也有许多书册。总之诸事自便就是。”“她连饭也不肯吃?”贺渊眉心微蹙。阮结香忙道:“要吃的。让给她端到房里。”贺渊这才放下心来:“好。那我去书房坐坐,若有什么事就到书房找我。”*****中庆抱着的衣衫是贺渊昨日穿的那身,自是换下来要拿去洗。浆洗房就在后院,与厨房顺半截路,他便与阮结香一道走进回廊里。阮结香见他委屈垂着眉眼,恹恹无神,便含笑关切:“怎么一大清早就被你家七爷训得蔫头耷脑?莫非是有什么事疏忽了?”中庆不忿地撇了撇嘴,做贼般左顾右盼,没见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