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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往上一提,一个单指手套被取了下来:“你们看,没事了。”白白胖胖的大拇指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药油,底下是一道一寸来长的暗红色的伤疤,像是用笔画上去的一样。周正义大为吃惊,禁不住抓住马庆丰的手腕,一把提到自己的眼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深的刀口,能够愈合也能说得过去,但是,没有一般疤痕那样凸起来,就绝无仅有。若不是当日亲眼所见,只怕会以为马庆丰的手指只是被刮了一条轻痕而已。马庆丰满意的看着周正义的表情,这个样子比马夫人镇定太多,不过女人家都是大惊小怪的,不是嘛:“周大人,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才对!若不是有您邀约,我还遇不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啊,嗬嗬!”陈博士眼神不好,睁大眼睛使劲看:“真的是第二天就好了?”马庆丰十分豪气,抽回自己的手,主动伸到陈博士鼻子底下,一脸的大方,随便瞧。等马庆丰又把上了药的布条套回拇指,周正义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现在敢确定,锦儿必定得了孙圣手的衣钵。再想想药盒的那几罐药,他突然很期待,长子拿到之后,用了之后,会怎么给他回话。马庆丰终于还是没拿汉白玉扳指,选了一个包金的墨玉扳指。又拿起袖箭在研究:“这种弓弩,如此小巧,听说是匈奴人蒙古人常用。”周正义顺口称赞:“马大人见多识广啊!”马庆丰嘿嘿笑着:“不懂功夫的人,用袖箭,也好过用匕首防身,只可惜不曾见过,如今总算见着了,也不懂得使用。”周正义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有何难?马大人得了空,我教你便是。”说着随手拿起另外一把袖箭,朝着两丈开外的墙上的画,扳动机关,“嗖”地飞了一箭过去,把画牢牢地钉在了墙上,只露出手指长的箭杆。不等马庆丰和陈博士出声,周正义上好箭杆,一抬手,连发三箭,箭箭到底,画上的几只飞鸟,无一幸免。马庆丰连连赞叹:“好,好,实在是太妙了!周大人,下官拜您为师,请不吝赐教!”陈博士连连叹气:“可惜了,多好的画!”周正义哈哈大笑:“马大人,区区小技,何来拜师之说。陈博士,您也别叹气,我这里还收有几幅好画,我一介粗人,也不懂得欣赏,等下一并送给您。”第三十六章周大公子的伤周正义非常满意这一天的收获。他有多久没这么畅快过了?罗庆从秦王府回来的很快,快到出乎周正义的意料。罗庆带回的消息让他振奋:“秦王这几天都要进宫中陪伴皇上,正月十五之后会找时间接见大人,请您稍安。另外,秦王给了小的一块令牌,说那些特产土仪,周大人自己派人送去就是。”周正义听了罗庆的禀报,简直是心花怒放。秦王没有立即赶回潼关,这必定要在京城继续铺路。周子瑜的伤情,秦王也含蓄的承认了,并且很满意周家的反应。这块令牌是秦王给周家的一个机会,意在考验周家下一步的举动。正月十五,就是一个期限。想通了这些,周正义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亲手点了一堆老家带过来的土特产及长安城过年的吃食,连同章锦婳给的药盒,命罗庆即刻启程送去潼关。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吾儿,家人皆平安,勿念。父字。平淡得不能再平淡。至于药品的用法,只让罗庆带的口信。罗庆办事向来稳妥,按他的脚程,入夜即能赶到潼关。周正义喜不自禁,坐在餐桌上,嘴角眉梢都透出笑意。频频以茶代酒,礼敬马庆丰和陈博士。马庆丰在饭桌上就跟周正义约定,等手指上的伤好了,再来跟周正义喝个痛快,不醉不休。周正义也很给面子,不顾自己的腿脚不便,亲自将客人送到大门口,以表重视。客人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周大人和蔼可亲,笑如春风,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吊睛白额虎嘛。谁说武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周大人预备的礼物,不知多贴心呢。位高权重,又不摆架子,谈笑时更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样的朋友,谁不爱结交呢?周正义看着马郎中和陈博士的马车离开,这才由罗松扶着回书房思考他的计划,按下不表。且说罗庆,带着周正义的嘱托,快马加鞭,在半夜时分赶到了潼关。守城的士兵认得罗庆,也不敢私自放他进去。无论战事是否吃紧,任何人进出都必须严加防范,这是军规。罗庆亮出秦王的令牌,又从行囊里掏出一罐白酒扔给开门的兵卒,这才匆匆去找周将军。周子瑜肩膀的伤,一直没好,每天脱下盔甲,就会拉扯到伤口。触到伤口的痛他尚且能忍受,一躺到床上,头部就会又昏沉又胀痛,根本睡不着。最严重的时候,他只能整夜打坐来缓解症状。此时他正坐在床上闭目打坐,忽然听到罗怀在门口低声禀报:“将军,罗庆过来了。”周子瑜一震,睁开眼睛:“进来。”罗庆进门,跪下行礼,将周正义的家书奉上:“大公子,这是周大人让小的送过来的。”周子瑜接过信,打开,寥寥几字,一眼就扫尽。罗庆给罗怀打个眼色,罗怀将门带上,守在了门外。罗庆从背囊里取出药盒:“这是周大人请杏林馆的锦儿姑娘特意为您泡制的伤药。”周子瑜以为自己听错了,锦儿姑娘?难道,现在锦儿是以女装示人?他接过罗庆递过来的伤药用法,字迹清秀,一看就知道是章锦婳所写,越看越惊讶。锦儿做的药膏,好像是亲眼为他验过伤。他光是看着一行一行的用法,就觉得用了药必定能好。他的伤,已经痛了好久了。小年夜的时候,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