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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又貌美,我一见就很喜欢她。”杨姨娘似是欣慰,看着焕娘又道:“不成想你们姐妹俩长这么像,你小时候我也看过你,才那么一点大。若是姐妹长在一处该有多好。”“谁不想呢,”焕娘干巴巴笑了一声,“过去的事杨姨娘就不必再提了。”顾灵萱和顾灵薇同岁,她不在的十六年里,顾灵萱就是崇恭伯唯一的女儿,加之顾德言本就偏爱顾灵萱,顾灵萱的日子不知有多舒服,起码衣食住行样样不用愁。若是她在,即便两个人同样养着,顾灵萱的头上始终压着她这个嫡姐。就算她的父亲和母亲和离了,她也是正经嫡出,不论母亲日后如何,外祖母也是华阳大长公主。所以焕娘才不会信杨姨娘这种鬼话。“那会儿你五个多月大,我记得正是二姑娘刚出生。”杨姨娘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着,她说话既轻且慢,让人不自觉就静下心来去听她,“你父亲才刚为着二姑娘出生高兴没多久,那边就来报说你不见了——再迟一天,就再迟一天把你送走,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了。”为什么把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婴儿送走,焕娘原先还不很清楚,如今早就想透了,无非是她母亲一走了之,父亲和伯府也对着她生了厌,既抗衡不了大长公主那边,顾灵薇总是捏在他们手心的。杨姨娘一句话里细细想来全是钩子,焕娘就偏偏不去问。她没兴趣。“杨姨娘来我这里平白无故说这些,不怕我告诉父亲或者祖母?”焕娘直接道。“闲话家常罢了,便是知道了也不打紧。”杨姨娘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挤得眼角的皱纹都更深了些。这倒是实话,杨姨娘确实不怕。毕竟没有人真会拿着几句聊天时的话去告状。再者以顾德言的个性,不仅不会信是杨姨娘,反而会以为是焕娘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觉得焕娘多事都是轻的,即使如今不会当着面骂了,私下说她是搅家精都是有可能的。总不可能为着她去训斥杨姨娘。杨姨娘何等人物,见她不问下去,又继续道:“大姑娘千万也别多想,不是要把你送乡下去,只是你那时羸弱,请了多少大夫来看总也不好,有位方士说送到离亲人远些的地方才会好,在庄子上住上两三年,大些了再回来,那时身子也早好了。”焕娘“呵呵”一笑,道:“也真多亏伯府费心了。”什么身子不好,什么方士,不过是不想看她在眼前待着的借口罢了。只听说身子不好的孩子愈发尽心去养的,从没听说过连大夫都看不好倒要离了亲人去乡下的。裴宜乐就是个摆在眼前的现成例子,她就不信曹氏舍得把四五个月大的裴宜乐送离自己身边。只是杨姨娘实在奇怪得很,一向是个话不多的谨慎人,也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碍眼,焕娘不是第一天来伯府,之前从来没见过她的,今日倒巴巴地找她来说些有的没的。正当焕娘不耐烦之际,杨姨娘早就看出来了,立刻识趣地道:“大姑娘累了,我这便走了,不扰你清净了。”焕娘不想说那些客套话,高声道:“春惠,送客。”杨姨娘不气也不恼,慢慢地起了身,朝着焕娘福了一福,就转身离开了。和半个时辰之前薛氏离开时的风风火火不同,杨姨娘走得不疾不徐,明明是个妾,却不见半分妖娇。焕娘倒是思忖着,真该让韦氏来看上一看才对,从小只一味教着她要什么袅娜勾人,事实是走这个路数,男人在外面爱的时候当然喜欢,放家里头就要好好想一想了,毕竟谁会真的往家里纳一个妖精,告诉上上下下的人自己不是个正经人。诚然杨姨娘在床笫之间如何除了顾德言谁都不知道,但是她从外表看来就是正经得很,不会让任何人想入非非。焕娘趴在桌上想了一会儿,若她当年学着和杨姨娘一样,不正好合了裴宜乐想做个规矩人时的要求,说不定早就进了康国公府的大门。真可惜这会儿裴宜乐不在,否则合该让他点评上几句的。杨姨娘或许就是他的终极梦想罢。这边厢焕娘在胡思乱想,那边裴宜乐的日子却不好过。康国公府一片狼藉,几乎连个能住的屋子都难收拾出来。如今女眷皆挤在西边一个从前不住人的小院子里,这院子也是因着又偏又小,没人肯来住,久而久之荒废得厉害,这才躲过一劫。裴宜乐刚出现在康国公府的时候,除了他母亲曹氏和meimei裴舒云,其余几个皆吓得不是脸色煞白就是叫了出来,以为是活见了鬼。曹氏和裴舒云知道他那时不在家,若是没被找到就或可有一线生机,其他人不清楚裴宜乐的事,总是以为他也死在里面的。康国公府一出事,曹氏和裴舒云一朝被打入地狱,却只牢牢记着一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裴宜乐或许还活着的事。他若是还活着自然能找来,若是没回来那也已遇害。才短短几日,抄家之后的折辱已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女眷摧残已极。曹氏本不算很瘦,皮肤更是白嫩得不似这个年纪的妇人,然而当裴宜乐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双颊深深地凹陷了进去,面如金纸,勉强绾起来的发髻竟看得出连头发都枯黄了。她一见着裴宜乐就哭得站不起身,裴宜乐和裴舒云勉强将她扶着,曹氏似是害怕,似是委屈,等哭了很长一阵子之后,才抱着儿子道:“你总算来了。”第85章裴舒云一向坚忍,这会儿看见哥哥回来了,也忍不住和曹氏一块儿哭了起来。话还没说一句,曹氏就紧紧拉着裴宜乐的手,道:“我们三个人去旁边的屋子说话。”其实一旁在的也只有裴宜乐的两个堂妹,一个庶妹,还有一个三嫂陪着,总归也是亲近之人。既是曹氏想去别的地方,裴宜乐也不好反对,只能和裴舒云一起扶着她进了左手边的空屋子。这屋子之所以没人,是因为破败得厉害,实在也不能住。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裴宜乐勉强找了把椅子扶起来,掸干净上面的灰尘,才让曹氏坐下。“你没事就好,”曹氏看着儿子就又哭了起来,“你哥哥弟弟他们他们都没了,你爹也没了如今要怎么过”裴宜乐叹了口气,面对母亲也只能安慰:“东西也都还给咱们家了,总会好的。”“你可得顾好你meimei”一旁的裴舒云听到曹氏的话打了个冷战,然后似是哀求道:“娘,别说了。”曹氏哭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对着裴宜乐说起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