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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实些。于是梁穗只摇摇头。严睿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他问应念真的近况是由于赵世宁,他知道,赵世宁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赵世宁如今一周里只有三四天在公司里,剩下的时间,其他员工只以为他在家中工作,或者是处理自己的事务,只有严睿知道,他是在治疗,很多时候甚至不在A市。赵世宁的治疗很复杂,除了在一次次的会谈中尝试打开自己的内心以外,医师还鼓励他勇敢地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就严睿所知,除去和他那些家人的纠葛之外,赵世宁还去了好几趟国外。每次都是去去就回,待在那边的时间都不知道有没有他花在路上的时间多。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因素之下,他消瘦了不少。正如严睿所知,赵世宁这一次,确实是在看完心理医生之后去了A国。即使不能真正同应念真见面,只是这么远远看上一眼,也对赵世宁的病情有所帮助。在赵世宁冲赵世启和薛曼发飙之后,薛曼同他坦白了一件事,告诉他自己曾和应念真聊过,而那时候的应念真,喜欢他。即使喜欢他已经变成了喜欢过他,能知道这件事对赵世宁来说仍是很大的抚慰。在此之后,他常常在梦里梦到从前,想到那些原本被忽略的小细节,原来都曾是应念真对他的情意。赵世宁忍不住去想,如果他能正常一些,勇敢一些,再多注意应念真一些,兴许他早就会知道应念真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上了她。倘若应念真不曾喜欢过他,赵世宁或许痛苦之后,会强迫自己选择忘却。可应念真曾经喜欢过他,这让他忍不住生出希翼。赵世宁做不出插足他人感情的事,可他可以等待,假如林望初不珍惜,给了他替补入场的机会,他不会再让林望初有任何首发的可能。赵世宁并不想像个偷窥狂似的跟踪应念真,他只是偶尔出现,在林望初不在的时候,远远地看着应念真,确保她的安全,以及缓解自己的思念。赵世宁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借病装疯,因着心理疾病的名头放大自己的念想,掩饰自己的痴态,或许他根本就是发自内心地发疯了的想见她,却还要给自己一个体面的理由。如果不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或许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唾弃。大多数时候应念真看起来都很开心,她很认真地享受着阳光、美食和如今悠闲的生活。可也有那么一两个片刻,在她对着玻璃窗发呆,目光变得极悠远的时候,赵世宁觉得她看上去不那么快乐了。赵世宁不知道那样不快乐的时候,她在想什么,是与林望初有关,还是与他有关?赵世宁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应念真笑起来比较好看,忧郁的神情并不适合出现在那样一张应该时刻快乐的脸上。只可惜他不能让她快乐。出事的那个晚上,赵世宁本来不该在那,他应该回国的。可应念真离开N市去往M市的举动让他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是她原本的计划,还是她和林望初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赵世宁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将公司的事情全都交给严睿,延长了自己的假期。还好他在。赵世宁打开手机电筒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不只因为愤怒,还因为害怕。这是情急之下,他所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最不容易让应念真受伤的方法。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担忧,万一对方就不是正常人的思路呢?万一他的举动非但没吓跑那个劫匪,反而令他凶性大发呢?那时候他再赶上去,还能不能救得下离对方最近的应念真?好在那些万一没有发生,对方果断地选择了拿钱逃跑。赵世宁其实很想走上去安慰应念真,可他知道,如果此时留在这个地方,保持着这个距离,他还能克制自己,可走上前去,就未必如此了。而且,此时此刻,赵世宁能给应念真带来的安全感,兴许还不如一个好心的陌生人。那么,就让他当好这个陌生人吧。赵世宁掩藏在了刺眼的光源之后,与黑夜融为一体。应念真没能认出他。赵世宁通过手中光亮,陪伴着应念真。沉默中,赵世宁突然意识到一点,应念真被抢了钱包,也不知身上还有没有钱或者证件。于是他掏出了自己的钱夹,留下了一点零钱和证件,将剩下的整个钱夹丢在了地上。应念真看着他跑远了,却不知道他只是躲在路口的另一边。在这种地方,在警察来之前,他是不可能放应念真一个人待着的。应念真的手和腿上都有些剐蹭,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却被赵世宁尽数收入眼底。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后悔过无数遍了,只是都没有此时此刻那么后悔。他本该可以站在她身边,坦坦荡荡地保护她,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只能站在角落,看着她一个人站在风中颤抖。无论赵世宁到底如何作想,应念真还是如他所想,捡起了那个过于明显的钱夹,等来了呼啸鸣笛的警车。赵世宁不可能直接跟着警车,但他还是想办法到了警局,他得把应念真送回酒店,避免这个晚上再出波折。他看着应念真进了地下铁,看着应念真翻出手机默默流泪,却始终没有向任何人哭诉。他明明就在一旁看着,他明明可以给她安慰,却只能戴着帽子口罩,将自己隐藏在角落,就那么,看着。目送应念真回到酒店之后,赵世宁终于能够放下心来。至于他自己,却又反身回到了受理这起案子的警局。应念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那个劫匪的信息,赵世宁却看到了,他非常乐意为警员们的工作贡献一份自己的努力。赵世宁说明自己的来意以后,发现接待他的人换了一个警员,那是一个漂亮又和善的警员,想来刚刚负责应念真这起案件的人就是她。对方看起来还算认真负责,不太敷衍,想到这里,赵世宁放心了一些。一系列常规的问题之后,女警员突然问他是否遗失了一个钱包,赵世宁差点没能绷住自己的表情,错愕中又带着一些好笑。他早该想到的,像应念真这样的性格,不管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都不可能从旁人可能存在的痛苦之中去牟利,上交警局完全是她的风格。既然应念真不要,他自然还是自己收回来,简单核对一下钱包的款式和内里金额后,赵世宁怀着微妙的心情拿回了自己的钱夹。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警员替应念真转述了那番想要当面道谢的话,赵世宁愣了愣,婉拒了。他走出警局时还有些恍惚。赵世宁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从前的他,可以在忍耐中获得病态的快感。所以,即使是最渴求的,最想要的人或事,没有得到的同时,痛苦也不至于逼疯他。可唯独应念真成了这个意外,他对她的渴求,已经到了连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