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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到已故的张大天师。”卫瑶卿支着下巴:虽然说她祖父已经亡故了,但是利用他祖父这笔账她还是要记下来的,虽然罪不至死,但哪一天也不妨碍她反利用一下。反正她重生回来就是来讨债的,这是思考了很久以后她重新找到的人生目标。前世她的目标是成为大楚最出色的大天师,为黎民百姓造福,这个目标虽然不错,但短时间内看不到未来,难免有些没有动力;而现在她改了目标,她在心里立起了一本帐册,详详细细的记着欠她张家的每一笔债,她是来为她张家为卫瑶卿来讨债的,讨一笔,划掉一笔,她发现她都会很高兴了,每讨完一笔都能让她产生奇怪的成就感。“你现在要干什么?”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何太平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后怕感,干咳了两声问道。“当然是等啊!”卫瑶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呢?”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替我注意一下,徐长山向陛下进言让我替黄少将军医治时,琅琊王家有没有人帮忙说话,没有的话……”“怎么样?”何太平眼皮挑了挑。“当然是记下来啊,这是王栩亲口答应的,愿赌服输,我可是当了真的!”少女“啧啧”叹了两声。“陈工若是不主动找我的话,我就不动手,他若是主动地话,我也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卫瑶卿起身,“有青阳县主在,我看就算他忘记了,他这个好女儿也会提醒他的。”目送着卫瑶卿离去的背影,何太平叹了口气:陛下最好把青阳县主看牢了,否则当真闹起来,指不定陈工真的会死,到时候怕是有的忙了。***************************************“九郎,这个麻烦你重新作一下注释,我看不大懂。”王栩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递了过去,“我看不懂,接下来的校对就完不成了。”崔璟抬头看他:“你倒是空闲!”话语之中意有所指。“可不是嘛!”王栩笑眯眯的拍了拍手,“就是太闲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嘛!”“那这本麻烦你来注释一下。”崔璟说着把一本同样不薄的递了过去。王栩接过,摸了摸鼻子:“还当真是礼尚往来啊!”“应该的。”崔璟笑了笑,低下了头。文书翰抬眼看了他二人一眼,本能的察觉出这二人似乎话中有话,但贫寒学子,自幼为的是生计发愁,周围的贩夫走卒也没有这么多话中有话的弯弯绕绕,他有些不习惯的拉了拉衣裳,虽然他的衣裳穿的很干净,很工整。很多时候,他只会以沉默来应对,于是众人皆道今年的状元郎书读的是不错,只是未免有些木讷,活似个书呆子。“我做完了。”文书翰起身,手不习惯的放在两侧拉了拉衣角,“可要帮忙?”“不必了。”王栩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清秀文雅,“毕竟礼尚往来嘛!”崔璟抬头笑了笑,低下头去。文书翰干笑了两声:“今日坐班的时辰已经过了,我先回去了。”两人抬手回应,动作浑然天成,那是自幼便受到的良好教导,是印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文书翰突然生出了几分局促,干笑了两声,拿起书袋,转身离开。第八十三章作保背着书袋在长安城中行走,这座大楚的都城也是如今大楚最繁华的城市,各地民众汇聚一堂,随处可见高鼻蓝眼的胡人商客。这都是柳州所没有的。年幼的时候,他住在柳州最脏最乱的贫民巷道,日夜苦读,原本以为最繁华不过柳州的街市,如今看来,却是他想的太少了。一边走一边用手触碰着街边的青砖白瓦,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给他带来的是陌生、好奇还有格格不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他从寒窗苦读为生计发愁的学子一跃成为朝廷的议郎,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却仿佛是一个外人勉强站在那个圈子里,同是三甲的另外两人才学不比他差,甚至若非因为陛下考虑的制衡,状元郎都论不到他。朝堂宦海的形势错综复杂,他看不明白也看不懂,或许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终身止步议郎的位置,一当就是几十年。他大概也要做个老议郎了吧!文书翰心想,抬头看向前方,前面就是城西,长安城中贫民所居的三街九巷就在这里,还未靠近便见烟气缭绕,说话声,议论声的喧嚣不绝于耳。紧绷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七安先生,今天又来了啊!”“前两天都没看到你。”“烧饼要吃么,七安先生?”“七安先生,今儿一单生意做了没有,我来碰碰运气。”……闹市中布衣独坐的少年人,目光清亮平和的同众人打着招呼。文书翰站了一会儿,走了过去。“先生。”“文公子。”那位七安先生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还未多谢先生施粥之恩,我也领到了粥。”说罢,他郑重其事的向他行了一礼。“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他笑了笑。“可是这议郎做的不自在?”卫瑶卿抬眼看他,三甲入了翰林院,分别被封为朝议郎、承议郎和奉议郎。“七安先生算出来的么?”文书翰尴尬的笑了笑。那位七安先生摇头:“这个不用算,琼林夜宴,你是平民学子中的状元郎却一言不发,虽表面上默不作声做出木讷书呆子的样子,实则你有些慌张。”就像一个努力想要融进这个圈子,却又不知道如何进去的孩子一样,傻傻的站着,因此担上了木讷书呆子的名头。“七安先生果然厉害。”文书翰苦笑,“一点都不错,我看不懂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我知道这不能随意插嘴。”“宁肯不说,也不敢乱说,文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卫瑶卿笑了起来,“你既会跑到三街九巷,相比还是喜欢这儿的味道,往后可多往我这里坐坐。”“真的么?”文书翰有些惊喜,随即赧然,“我……我会不会打扰先生的生意。”“一天一单,求的人自然会来,不会来的人就是你不坐在这里也是无用。”“那多谢先生了。”文书翰抬手,转身离开。“是木讷还是奇货可居,要看碰上什么人了。”卫瑶卿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现实不是话本子,她有血海深仇却没有没有巧遇惊才绝艳之辈,再将其收之麾下的好运。在外人看来,她的手中只有一群旁人眼中的乌合之众。她看向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为生计发愁的贩夫走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