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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战场上见分晓,我不敢自诩什么好人,但这件事也不仅仅是黄少将军与陈善两个人的事情,还有那些一同上战场的军人。所以我想给他们个公平,孰胜孰负轮不到我们来插手。“裴宗之听罢,点头道:“你说的我会同裴行庭说的。”“那些江湖术士……”女孩子眉头微拧,似乎在思索怎么说比较好,片刻之后,她道,“经此一事,定然会消停一段时间。”但消停不代表就不出来了。且不说长生这件事本生对人的诱惑有多大,就提为此事付出的人力物力,又怎可能轻易罢手?要行这样的禁术,就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薛家的财势能不能拿回来还不好说,这些人必然会试图将薛行书救起来。救回来,就是薛家那里需要斗了,至少要让薛大小姐守住整个薛家。救不会来,这些人定然会寻找新的势力,所以这些人待消停够了,一定会东山再起。“这件事我会留意的。”裴宗之道。有他这句话就好,卫瑶卿下意识的弯了弯唇角,只是笑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如果说陈善于她张家的仇而言是明晃晃的执刀人的话,那些试图企及那长生美梦的江湖术士就极有可能是一旁的推手,多半也不无辜。事情她总会弄清楚的,不急。…………素日里上朝的金銮大殿里此刻细碎的议论声交谈声不断。大殿还是那个大殿,但究竟是不一样了。一列列的宫人婢子端着或抬着凳椅之物从外走了进来,官员退到两旁,看那些凳椅被搬到他们原先站的地方放了下来,而后宫人婢子们退了出去。“这是干嘛呢?”有官员见状忍不住开口道。打头进来,最后退出去的太监闻言停了下来,尖细的嗓音在大殿里回响。“几位殿下体恤,大人们坐吧!待那边的事了了之后,自有人会请大人们过去的。”会端凳椅来大抵也是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快的了了,要等上许久了。待他退出去之后,只在门外留了两个婢子,外面是一队守着的禁军守卫。在这里的没有耳聋眼瞎的,大人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偏殿那边大抵已经开始对当时在场的几个官员进行问话了。有人在一旁站了片刻,当即就寻到自己站的位子上那张凳椅坐了下来。开了一个头,接下来便有接连上前的官员跟着前去而后坐下。坐着总比站着舒服嘛!不多时,已经没几个站着的官员了。殿内议论声四起。“真没想到本官有生之年还能在金銮殿上坐它一回。”有人唏嘘感慨了一句,“算是不枉此生了。”古往今来,金銮殿里只有一个人能坐着,那就是天子,偶有被赐座的那往往都是赫赫有名,响动一时的人物。同样是坐着,在家里坐着,与在金銮殿里坐着,那感觉还真是不一样的。即便只是宫中寻常的凳椅,远不如家中那些凳椅舒坦,但官员们还是兴奋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怎么说也是在金銮殿里坐过的人了,总是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即便是坐在最前头的王老太爷也不例外,他侧身摸了摸椅背,视线在排的整整齐齐坐在椅凳上的官员身上来回晃了一圈,笑了,对一旁的谢老太爷道:“瞧!排的跟戏园的客席似的。”第七百七十五章拜见谢老太爷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道:“这里也就来了一半的人吧!”剩下的要么胆小如鼠到告假要么此时就在偏殿那里想要插手那些破事的,简而言之,这里的都是些不想惹事的官员,谁当天子于他们来说无所谓。“希望那里的事顺利一些。”谢老太爷感慨着,摸了摸肚皮,“老夫不想饿上一整日。”给个座位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真要吃吃喝喝之流的,还真拿金銮殿当戏园子不成?王老太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凳椅上,看了眼谢老太爷:“那里的事情了了,叫老夫一声。”谢老太爷失笑,看向身边几张空位子,第一排的位子上除了他与王翰之二人外,居然都是空的。乔环躺着,自不必说,徐长山虽位列正一品但自诩文人,甚少提及国事,对他而言,谁当天子其实并不重要,不来也能理解。郭太师是无法,谁知道半路安乐公主插了一脚,郭太师便是不想揽事也不得不揽了,此时人大抵就在那里。裴行庭居然不在,这让他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裴家跟他们差不多,也不会掺和此事,哪知道人居然不在这里,还有崔远道那老儿,也不知道算计着什么,居然同样的不在这里。“翰之,看来看去,还是你我二人是真宽心啊!”谢老太爷感慨了一声。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假寐的王老太爷此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是真宽心,老夫同你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老夫是来看戏的,老夫想看看这场戏她怎么唱。”王老太爷说罢,再次闭上眼睛假寐,“不然老夫今日都懒得来了。”…………“裴相爷!”“崔司空!”一个是拜访一个是招呼,施礼完起身。崔远道说明了来意:“裴相爷,崔某此次前来是为有事相问。”裴行庭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与崔远道素日里也没什么交情,至于政见,崔远道行事圆滑,他也不是那等固执之人,也没有什么不合,说到底不过再寻常不过的同僚罢了。此次,他突然登门,除了昨夜那件事还能有哪件?走了两步,余光扫到了跟在崔远道身后不远处的崔璟身上,裴行庭想了想看向崔远道:“让羡之带着九公子到处转转吧,我们这些老头子的事,年轻人大抵不会感兴趣。”崔远道没有异议,对身后的崔璟道:“你跟着裴家公子去走走!”崔璟应了一声,也不再跟着了。待到崔远道与裴行庭离开后,裴羡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九公子,请!”…………作为当朝左相的府邸,裴府显然有些朴素的过分了,来往间遇到的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裴羡之带着崔璟穿过一片不大的竹林,边走边道:“前头是座新修的竹亭,这是仿金陵裴氏祖宅所建的,叔公说在金陵过了大半辈子,初来长安,很多都有些不习惯,连府里的厨子都……”热情的客套话截然而止,裴羡之与崔璟看向竹亭。原本准备歇脚的竹亭里,此时多了两个人,在一旁站着,神态谦卑恭敬的是府里的管家,站在竹亭里,手里抓着一只胖硕鸽子的是裴宗之。一股不知名的怒气自脚底冒了出来,裴羡之一时气血上涌,疾步上前,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