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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的。身上一身锦衣华袍,身材壮实,一看就是平日里吃喝都伺候惯了的孩子。想到胡老爷家那私园现在的状况,章宁忍不住摇头:这胡家,怕是富不了多久了!张解朝那少年点了点头,而后道:“我一会儿便去府学向先生辞行。”“哎呀,早该回去了,你不在,那些别的什么人的功课尽是错的,还是你好……什么?辞行?你要干嘛去?”少年睁大眼睛推了一把张解。宋二见状,上前便将张解环在怀中,这趾高气昂跟个纨绔似的少年手里没轻没重的,那一下子,没看到张小公子皱眉么?他只是不说而已,想来也是疼的。“我不上课了,要出门去。”张解平静的看着他,解释道。少年听到“出门”两个字当下便失望至极:“我也想出门,就是家里不让,哎!你小子又能出去玩了,真叫人羡慕……”张解没有解释,只看向城门的方向:祖宅不忘,但长安,他迟早是要回去的。……看着身后马车前认真驾车的车夫,谢三爷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叹道:“裴先生倒是个干脆人,出了城门就走了。”“裴先生本是实际寺的人,回实际寺看看天光大师有什么不对么?”随行的官兵统领问道,视线在从马车上收回的一瞬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卫天师到现在还不曾醒。”“她不醒便不用cao心路途上的事了。”崔璟在一旁听了片刻这两人的对话,突然出声,“谢三爷,这路上的事还是要我们这些醒着的人来cao心。”路上有什么事?杂事!每日路途的停靠,万一遇上劫匪之类的都是事!这么一想,便叫人头疼不已。“这么听起来是不是躺着比较舒服?”谢三爷又转头看了眼马车。“你躺不躺着关系不大,但她躺不躺着关系或许就大了。”王栩一夹马肚,驱马上前,拉了拉官帽道,“听说前头节节败退,陈善的人马已经拿下洪城了。”“那又怎么样?”谢三爷不解。崔璟解释道:“洪城离我等走的这条官道,快马的话也不过一个日夜的来回,你说怎么样?”万一陈善心血来潮,派两三百人轻骑而来,他们这区区一百随行兵能挡多久?容易老先生和另外一位胡先生自出了城就离开了,再加上走掉的裴先生,队伍中三个内家功夫高手走了,还有一个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们这行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安全。……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崔璟的话让谢三爷还有这些随行官兵听的后怕了,他们一连多日的赶路走的飞快,除却吃饭、露宿的时候,其余时候连停顿也无,比起来时要快得多了。一连走了六七日之后,人人脸上都是风尘仆仆的,野外不好沐浴,便只能洗漱将就,以至于有些骑马的官兵身上都有些味儿了。“前面就是驿站了,今日我们就在驿站里吃顿饭休息一晚吧!”王栩建议道,有味道别人闻着难受,自己闻着也难受。官兵欢呼了一番,一连奔波多日的紧张感仿佛也在此时松懈了下来。出示了身份之后,驿站的驿臣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忙下的开始准备。驿站里本有一桌过路的行人,据说是正准备离开的。崔璟听完便道:“天色将晚,要离开么?”为自己留下而将百姓赶出驿站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要被参的。除此之外,他还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正是因为天色将晚,才该当留在驿站里才是,这一行人急着离开是为什么。那一行行人为首的那个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一开口便是一阵咳嗽。“大人,事急不等人,夜路虽难,但也不是赶不得。”“原来如此。”崔璟微微颔首,虽没有全信这个人,却也让人让了开来,他们这一行是要回京,并不想多生事端,对方有意避让,他也不必再过追究了。那一行人跪拜叩谢之后就离开了。夜路总是带着湿重的凉意的,男人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靠着树干一阵咳嗽。“少主,药!”手下将药丸递了过来。男人接过药丸,吃了下去,歇了片刻,才有所好转。手下这才唏嘘道:“我们可只杀了那几个江湖人,那个什么天师连根手指头都没碰,怎么莫名其妙的出事了?瞧着还是真的!”“是啊!”另一个手下接话道,“我方才还特意溜近看了看,真的躺着不动,不是装的。”“这种时候,她装病作甚?自然是真的。”男人说着看了眼刚才说话的手下,“主魂不在其位,她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你做什么,她都是知道的。”自然也包括方才溜近看她这件事。那溜近看了卫瑶卿的手下当即就脸色微变:“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我在他们水里下药的事情?”“你下了什么药?”男人皱眉。手下道:“一点蒙汗药试探试探罢了。”“为什么不避着她?”手下:谁会避着这么一个躺着不醒的人……第八百七十八章警示驿站的小吏忙前忙后的收拾出了屋子,还准备热菜热饭,大厅里顿时充斥起了饭菜的香味,官兵们也是几日未吃到这样热的饭菜了,正是食欲最佳的时候。枣糕端着煮的稀烂的粥向房间走去,进门,将粥放到床旁的小几上,便听外头一阵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崔璟、王栩和谢三爷。谢三爷将手里的一盆热水递给她:“卫天师这两天还好吧!”枣糕胡乱的点了点头,神情却又一滞:这样躺着不醒真的好吗?正要说话,忽然听屋里传来一声轻响。枣糕愣了一愣,而后连忙大喜过望,慌乱的跑进屋里。热粥翻在了托盘里,女孩子原本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知何时垂到了床旁。“小姐,小姐是不是醒了?”枣糕轻轻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女孩子,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反应。短短的一瞬,惊喜变为失望,这样的落差有些让人难以承受。屋内安静了一刻,崔璟出声了:“魏先生说她能听得到的看得到,只是因为主魂不在其位,不能说不能动而已,偶尔主魂相合的一瞬间,应该是有反应的。”“你什么意思?”谢三爷问他。“什么意思?”崔璟指了指泼翻的热粥道,“能看到能听到不能说,不就恰似人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这般束缚都要挣扎着泼翻热粥,必是有事要警示我们。”“你说粥有问题?”谢三爷吃惊。枣糕也吓了一跳,连忙取出贴身的银针试了试泼翻的热粥。银针没有变色,粥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