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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撑着纸伞,来院中接青斐。佳人穿过微光而来,他出口便夸:“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jiejie真美。”牧青斐还没完全醒来,被他夸得一愣,脸竟然红了。现在的小鬼可真敢说话。说是相亲,牧青斐自然没当真,可小孩却做足了功夫。他递了把伞来,自己则另执一把,说初次相约,男女有别,不宜同撑一把伞。接着边走边跟牧青斐说了他今日的安排,先去吃她爱吃的早点,上午雁塔赏花,下午西街有杂耍艺人,刚好可以去茶楼,边听评书,边看楼下的热闹。牧青斐顿时来了兴致。起先她还觉得自己跟昨日一般在带孩子,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这小鬼处处费尽心思讨她欢心,体贴入微。路遇一处泥泞地,见牧青斐穿的是裙子,还特意掏了手帕叠在手心,让牧青斐隔着手帕握着他,免得摔倒在地。对比之下,回京以来遇着的那些男子通通都得暗一个色。说说笑笑一整日,回程的路上,牧青斐忽然发现,这竟然是她回京后最为放松的一日。大约因为小孩太透明而又干净了吧。那点喜欢,毫不掩饰、清晰可见,生怕牧青斐感受不到。于是乎,当小孩特别认真问她话时,她竟有些不忍说真话。“jiejie,你现在对我有多出一点点喜欢吗?”小孩双目炽热地看着她。牧青斐想了想,叹了口气:“你太小了。”“可是jiejie,前朝皇帝与贵妃相差了足足十四岁,你我不过八岁之差,这算什么!”小孩着急,可又不敢让牧青斐看出他的毛躁,“我会比世上任何一个男子更疼你爱你敬你,我尚未娶妻妾,若有良缘,我愿与jiejie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牧青斐连忙叫停了他,苦笑道:“越说越是夸张了。谢谢你,我,我还是没办法,你对我而言不过只是个小弟弟。”小孩瞪大眼睛看着她,片刻,豆大的泪掉了下来。他转过身去擦,怎么擦也擦不断,委屈道:“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吗?”这点真心着实沉得慌,牧青斐不再多说,等他自己缓过气来,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可在意我开心或是伤心?”“在意!我自然在意!”小孩狠狠点头。“可如今你把我堵到悬崖边,你让我如何开心?”牧青斐反问一句。小孩哑然,终于平静了下来。许久他闷声道:“我不哭,也不问了。”“既然闲了下来,你去替我买个梨花酥来。”牧青斐说罢替他掀了门帘,“你买来我就原谅你。”小孩面露喜色,赶紧下了马车。不多时买了梨花酥上来,马车内有了食物的香气,把方才的抑郁扫得干净,两人终于和和气气回了牧府。送牧青斐回房的最后一面,小孩突然出了声。“牧jiejie,若我有朝一日成为可靠之人,你亦未嫁,我还能约你赏花么?”牧青斐就算是再清醒一个人,也经不起他句句情话,叹了口气:“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小孩眼里有了光,他背手站着,不知道是不是灯笼的光太过昏暗,牧青斐居然觉得灯下的他成长了不少。少年清脆道:“jiejie记住了,我叫周念。你不必等我,我会快马加鞭追来。”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岁在古代不算小孩了,不过以牧青斐视角看去,周念也只能叫小孩。希望秦闲多跟他学习学习。7号可能更不了,有点事,8号咱们进清竹观主线啦~☆、清竹观(一)城郊往南去只有一条小径,山景幽深,远远只能见着半山腰上露出清竹观一角。平日这些路上稀松还有香客,逢诸神诞、三清节等日子香客更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不过授箓自比其他日子来得肃穆些,一路看去竟然没见着一个人影。闻人煜说得简略,牧青斐多少知道,南易国几年或有一次授箓,由大道观cao持,圣上亲自指定主持之人,非同儿戏。若不是认识闻人煜,她也难得能亲见一番热闹。于是乎她也不敢声张,只带着李长空与石头两人,驾着车往清竹观而去。越往山上走,见着几个道士正往山上赶,好奇地侧目来看。接连遇着好些目光,牧青斐才反应过来大概自己的马车太过招摇,便唤了石头将马车停在了半山腰,带着李长空一路徒步而上。走几步又遇着个道长。道长见着两个香客颇为惊讶,好奇地对视了几眼,突然道:“镇宅平安符十文钱,施主要不要来几张?”牧青斐愣了下:“谢道长,不必了。”道长狐疑地看着她:“姻缘符三十文?”“不,不必……”“求子符?龙凤符也有,价钱贵些。”“……谢过道长,我们只是来进香。”两人拔腿就走,走几步又遇着个两位道长,同样惊讶地望着二人。其中一位道长道:“施主,镇宅平安符十文钱,姻缘符三十,求子符五十。”牧青斐哑然,正待要婉拒,另一位道长道:“施主,我也画符,不过比他各贵十文。”牧青斐不由好奇问:“为何?”那道长正了正衣冠:“没料到今日山上竟有香客,没带符在身上,不多卖你十文,我从他那儿拿了符就赚不了铜板了。”牧青斐:“……”又走了一段路,青松之下两个道长正纳凉,四目看了过来。牧青斐伸手挡住他们:“平安符十文,姻缘符三十,求子符五十。”两个道长面面相觑,吃惊道:“女施主怎么知道?”“因为我都买了。”牧青斐叹了口气。李长空往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沓形色各异的符。当中一位道长拿手拨了两下,忽然喜上眉梢:“你们还少一张太岁开运符,贫道正好带了,本卖四十文,你我有缘,五十文如何?”什么缘还能往上加钱的!牧青斐憋了口气,直涌到胸口,突然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长们当真别具一格。”于是乎李长空手中又多了一张符。道长收了钱也不数数,直接往衣兜里丢,笑道:“授箓之日,清竹观不接香客,施主为何此时往山上走?”“应国师之邀来此。”牧青斐不敢隐瞒,但也不多交代。两位道长脸上更是惊讶:“可是闻人煜国师?”“正是。”方才强卖太岁开运符的道长面色生变,道:“竟不知女施主是闻人国师贵客,方才多有得罪!”牧青斐正待要安抚,那道长话头一转:“五十文是卖便宜了,贫道再加二十文可否?”李长空闻声大笑不止,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