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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随意张开,给予帮助的施舍姿态。 这手白皙温润,五指纤长,带着一股子不沾阳春水的意味。 是林司然,他没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予冉透过这只手,却看到了另一只苍白瘦削的手,那双手在酒吧派对的时候递给她一杯果啤,在工作室的时候给她沏出一杯简易甜米酒。 那手,指节处都磨出薄茧。 林予冉用衣袖重重地擦掉眼泪,手臂撑着地板,借力爬了起来,直直地挺起身子,赶走了所有的怯弱与惧怕。 毫不闪躲地盯着林司然的眼睛。 林司然垂眸看了看自己那只伸在半空中被忽视的手,停了几秒,眸子都深沉了几分。随即他抬头,勾唇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自然地垂在腰侧。 看着林予冉,不说话。 又是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林予冉忍不住,嘲讽地一笑:“林司然你多大了?” 顿了顿,她唇角笑容越咧越大:“还打小报告?” 林司然闻言,眼底暗了几分,脸上笑意却不减少。他往前跨出一步,凑近林予冉,微微低了头,似笑非笑、答非所问地说:“这么说……你生父他,很穷……” 他停下话头,眼睛满含讥诮地望着林予冉:“还很……坏?” 林予冉心里一滞,表情却强忍着不变,勇敢地回望林司然,语气淡淡的,仿佛林司然刚刚调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生父:“是啊,所以我妈才会嫁到你们家啊……” 她学着刚刚林司然的样子,刻意顿了顿,然后用一种更加玩味的语气说:“这才能做你后妈啊……” 林司然表情一瞬间变阴沉,林予冉却全不惧怕,她稍稍侧过身子,细弱声音响起在这空寂客厅:“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和我妈夺走了你妈在这家里的地位,可是你妈是生病去世,我妈又不是小三,你该气的人是林泽易才对……” 她说完这话,转身看向林司然。他眸光阴沉,眼底泛着一股一股的暗涌。 “而且,你的地位我们谁也代替不了,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我喜欢谁,我和谁在一起,不影响你的利益,你管那么多,干嘛呀……” 她声音细弱,语气温软,尾音不自觉地上挑,娇娇悄悄,好像在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可林司然却觉得,她这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把匕首,狠狠地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戳刺。 林予冉望着林司然,察觉到他陡然变危险的眼眸。还未来得及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就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按住了肩膀。 下一秒,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便倾然下沉,猛地靠近她的脸。 林予冉心里发懵,身体下意识地挣扎着退后一步。这一瞬间,她感觉到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下巴,然后两排利齿伸出,狠狠地啃咬了一下。 林予冉懵掉的思绪骤然间被这温热触感扯了回来,她心惊,用尽全力推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掣肘,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玄关,紧贴着门边,心脏久久地激烈跳动。 下巴上还留着一丝一毫尖锐的疼痛,这提醒着她刚刚到底发生过多么荒唐的事情。 抬头,看到林司然黑沉的眼眸和慢条斯理走近的步伐。 林予冉忍不住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喊叫了一声:“你疯了?!” 这个时候的林司然,仿佛陷入了某种魔障,他直直地盯着林予冉,语气平静,暗藏着危险:“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 林予冉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司然已然继续出声:“他不过是个穷小子,母亲去世,父亲生死不明,家里只有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还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他唇角一勾,笑了笑,语气清清淡淡:“他是有点才华,但是这一丁点儿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他顿了顿,再次问出口:“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 孩童般疑问的语气,仿佛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林予冉只觉得心惊,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司然,声音不自觉提高:“你查他隐私?!” “你……” 第二句话刚出口,林司然好像又被林予冉脸上护崽一般的表情激怒,他猛地提腿往前走了两步,更加逼近了林予冉。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有些癫狂,全然不复往日山林般葱郁的气质。 这话太烫,林予冉下巴处的温热感觉又浮现。她反手拉开家门,径直跑了出去。 “林司然你让我觉得恶心!” 这话和着门外冷风,顺着门缝攀上林司然脖颈,聚成了一条细纱,紧紧地勒住他咽喉,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他恶心。 第52章想要见到他 时间已经凌晨,室外冷风呼啸,枯黄树干都被吹得呼啦啦响,街头为渲染跨年气氛的各种五彩小灯,在这环境里,也平添了几分凄凉。 一出门,林予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猛然出闸,喷泉似地一股股往外涌,顺着脸颊流下,沾到下巴处,莫名地有股刺痛。 林予冉伸手狠狠地在下巴上蹭了一下,几年相处,她都未曾发现,林司然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吸了吸鼻子,走到路边。 跨年夜公路上出租车来来往往,一看路边有人等候,司机靠边停车,探出头来:“走不走?” 林予冉愣了一秒,细细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走不走,她走去哪儿。 转头望了望身后灯火通明的高层住宅,她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走怎么办,这家哪里还能回得去? 情绪激荡,站在严寒冷风中也不自知,如今一上车,全身被暖气包裹,才知自己两只手有多冰凉,冻得僵掉,红通通十根肿指。 林予冉将手藏进羽绒服口袋里,似乎是她眼泪太汹涌,司机不时地透过车镜往后看。她拉起衣服帽子扣在头上,遮住半张脸,躲在布料后面,却也怎么都止不住抽泣。 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林予冉下车,却也没有要回学校的打算,径直拐了个方向,跨上那条傅靳匀每晚送她回学校之后,回工作室的必经之路。 这路很窄,又没路灯,黑黢黢一条。 林予冉走得心惊,有时路边草丛里骤然一只小猫被脚步惊醒,慌忙蹿走,她都被吓得一激灵,心脏猛地一跳,眼泪又汹涌了几分。 原来,他每天,都走的这样的路。 摸摸索索走到傅靳匀工作室的小区门口,凌晨,整座楼都陷入寂静,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亮着的灯火。 偶尔路边一辆车穿过,按了下喇叭,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带来一点点朦胧光线。 林予冉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楼门口站了多久,等她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