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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颜色不算拔尖儿,甚至是有些平庸的。 所以在她专门在气质和声音上下功夫。 由于她容貌不显,又低调不爱出风头,还有颜色会哄人,在不算好说话的继母手里,都没受多少罪。 更别说选秀后她又被赐进了雍郡王的府邸,这对钮祜禄府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机缘。 所以她日子就更好过了些,在圣旨下了以后,她打听到了四爷信佛,在蕙质兰心和清纯可人这方面下了大力气反复搓摩自己,连日常所有的动作都刻意放慢了一拍。 上辈子她是成功了的,虽然前期因为有李氏在,她没什么机会出头。 可一被她逮到机会,就凭着本事得了四爷的恩宠,到了雍正后期也仍然有几分雨露。 “起来。”四爷淡淡的吩咐完,坐在窗台旁边的塌上,静静地看着钮祜禄氏。 跟记不得福晋以前什么样子一样,他也不是很能记得钮祜禄氏上辈子是何模样了。 那个时候,宠爱钮祜禄氏,无非是因为在她这里比在别人那里更轻松些,又因为钮祜禄氏有侍疾的功劳在。 她脸盘儿是很有福相的那种,圆圆的没有棱角,五官都不算出色,垂着眼眸只觉温和,跟以前福晋那种温婉恭顺不一样,还带着点儿鲜活。 “婢妾瞧着爷似是有些宿醉的样子,以前婢妾阿玛也常喝多,所以请教过大夫,专门调了醒神茶,爷喝点儿能好受些。”钮祜禄氏像是受不住四爷打量,从脖子红到了耳畔,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从柳绿手中端过茶壶,先斟了杯自己喝了,才给四爷斟了一杯。 “这里面都是寻常药材,倒是对身子有温补的效果,所以婢妾也常喝着呢。”她端起茶盏,带着几分羞涩端到四爷面前。 四爷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放在了塌上的小几上。 “你有心了。”四爷从钮祜禄氏这里感觉到的,还是如同前世一样的舒心。 钮祜禄氏永远都能够不动声色的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还不会让人多心和尴尬。 面对这样的钮祜禄氏,四爷还是没办法相信,她是那等子佛面蛇心的,因此颇有几分不自在和微微歉疚。 可这点歉疚,比起跟福晋和解,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他态度和缓了些,倒是跟前世与钮祜禄氏相处差不多的样子。 二人用过晚膳后,钮祜禄氏以茶代酒送上了迟到的生辰祝福,又自荐给四爷按摩了一番,四爷顺势舒服的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做。 钮祜禄氏虽然有些遗憾,但她感觉得出来四爷对她的伺候很满意,所以倒是也没多想,尽量靠四爷近了些,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早早爬起来伺候四爷上朝后,才收拾好了自己,带着几分得意,扶着桃红去了正院。 不管四爷做没做什么,她到底算是侍寝了,所以今儿个她得去给福晋敬茶,以后再不能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她无名无份。 松格里一起床,就听到明微汇报说,钮祜禄氏已经在大厅候着了。 “让她等着。”松格里唇角带着笑,好心情的慢慢用过了早膳,把护甲一个不差的戴在了双手上,才慢悠悠去了大厅。 “婢妾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钮祜禄氏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可一点儿不耐烦都无,看见松格里进来,赶紧给她行礼。 松格里已经不太能记得上辈子第一次见钮祜禄氏是什么情形,毕竟那个时候李氏在府里坐大,郑嬷嬷管着府里的事体,她所有的精力都拿来……自怨自哀和惶恐不安。 不过那时候,因为有李氏在,宋氏也还算得宠,更有一个会来事儿的乌雅氏在,钮祜禄氏和耿氏因为年纪小,并不得四爷宠爱。 所以那时的钮祜禄氏,大概也跟现在一样,没什么存在感,圆脸还很稚嫩,看起来脾气特别绵软。 对钮祜禄氏这样的好脾气,松格里一点都不意外,直到她成为人生赢家之前,钮祜禄氏都很能控制得住自己内心的得意和张狂。 “起来吧。”松格里神色淡淡的,她今天没准备做个温婉的福晋。 李氏势弱,若是不给她点儿压力,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钮祜禄氏才会发作出来。 一想到有个暗地里准备下阴手的存在,松格里就觉得如鲠在喉,不若让她早早动手,也好早剁了她的爪子。 所以今儿个穿了一身大红色旗装,又带着镶金嵌玉护甲套的松格里,气势冷凝,做足了毒妇的姿态。 “昨儿个meimei侍寝,jiejie先在这恭喜了,盼着meimei能早日为爷开枝散叶,先敬茶吧。”松格里捏着兰花指好整以暇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极为敷衍的说道。 钮祜禄氏紧紧攥了一下帕子,低着头抿了下唇,马上抬头柔柔笑起来,神色清纯又感激,还带着点孺慕之色。 “多谢jiejie,meimei一定好好伺候爷和jiejie。” 明微端着茶盘走过来,明谨把软垫摆在了松格里面前不远的地方。 钮祜禄氏上前几步,缓缓跪下以后,从茶盘上端起茶盏,边举过头顶,就恭敬的开了口: “婢妾给jiejie……啊!”她刚把茶举到头顶,斟得过满的茶水就溢出来一些,洒在了她手上。 guntang的茶水让钮祜禄氏一下子没端住茶盏,茶水溅了她一身,透过厚厚的衣服,落在皮肤上带来难耐的疼痛。 “放肆!你摔了茶盏这是要向本福晋示威吗?”松格里坐在上面,手狠狠拍在桌上,表情冰冷,毒妇演技全开。 “婢妾不敢,求福晋恕罪。”钮祜禄氏忍着疼痛趴在地上,赶紧哽咽着请罪。 她不是个笨人,现在哪里还有看不出福晋在故意找茬儿的意思,不是说福晋对后院女眷宽和吗?怎么眼下如此刁钻。 还是说耿氏……没跟她说实话?钮祜禄氏心头转眼就闪过无数心思,人趴在地上,做足了谦卑的姿态。 “哼,不敢?本福晋瞧着,你很敢。”松格里站起身,避过碎掉的瓷渣,带着护甲的手捏着钮祜禄氏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了头。 “怎么?才刚刚开始受宠,就想挑战本福晋的正室权威么?”松格里护甲套紧贴在钮祜禄氏脖颈儿上头,因为用了些力气,让她忍不住露出了疼痛和惊恐的表情。 福晋……这是要毁了她的脸吗? “婢妾不敢,婢妾只是不小心。”钮祜禄氏流着泪哀哀看着松格里,一点都不敢乱动。 “哼,不小心?所以敢穿庶福晋才有的花纹?不小心,所以摔了茶盏?本福晋很好奇,这么不小心,你是怎么通过选秀的?嗯?”松格里将她下巴抬的更高,眼神充满了不屑。 可她说的内容却让钮祜禄氏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