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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做我顾家的儿媳。”身后,秋婵与夏荷闻言,二人神色担忧的对视一眼。孙氏不喜她们姑娘,那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一进门就刁难人,看来杨姑姑说的是,这个孙氏不是个好相处的,往后的苦日子怕是更多。周沅低着头,目光落在茶杯里漂浮的几片叶子上,神色冷静,分毫没有因孙氏的话而面露慌张。她不动声色的推开这盏茶,这才抬头淡淡一笑:“母亲说的有道理,不过夫君提亲时曾说过,我在周家怎么过,在顾家便怎么过,我这会儿…”姑娘面露难色:“倒是不知道听谁的好呢。”孙氏瞪大眼睛,唇角抿的紧紧的,搬出顾微凉来压她?可笑!“你怕是不知晓,微凉公务繁忙,显少踏入内院,平日里夜夜宿在书房,就连沁雪苑都是落了几年的灰,半月前才拾掇出来的,这后宅的杂事,自然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做主。”周沅心下略有惊诧,顾微凉平日宿在书房?孙氏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既是戒骄戒奢,便多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今日你嫁进顾家的第一日便罢了,从明日起,来临安堂请安后便去祠堂抄抄佛经,我近年来身子骨不好,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了。”周沅彻底不笑了,还不等她出声反驳,夏荷便先沉不住气:“老夫人,我们姑娘嫁进顾府那是皇上赐婚,刚来便领了罚,这传出去不太好听吧?”“主子们说话,有你一个丫鬟什么事儿。”顾俪厉声斥道。秋婵压下夏荷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周沅手里拽着芙蓉色帕子,揉搓了好一会儿,面露遗憾的叹了声气:“巧了,我身子也不好,看来这佛经是抄不得,让母亲伤心了。”孙氏瞧着她面色红润,哪里像身子不好,皱着眉头便要发作,可还没等她开口,珠帘轻响,被轻轻拨起,一道纤长的身影立于堂前。顾俪猛地一抖,讪讪将手缩回去,低着头不敢看顾微凉。他怎么会来,平日里他最不喜来临安堂了,顾俪心下慌张,她是见识过顾微凉的冷血无情,很是怕他。孙氏亦是一愣,正起身吩咐人上茶,周沅便小跑着过去,挽着顾微凉的手臂,姑娘撒着娇道:“夫君怎么才来呀。”顾微凉被她一声夫君叫的愣了一瞬,随即安抚的拍了拍姑娘的手背,坐下后才问:“方才说什么了?”周沅停了一瞬,目光从顾俪和孙氏脸上略过,二人紧张兮兮的,同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姑娘轻飘飘的哦了声:“没什么,母亲让我戒骄戒奢,以后每日请完安便去祠堂抄佛经呢。”孙氏心下一个咯噔,挤出一丝笑:“我都是为了沅儿好,修身养性,毕竟是好的。”顾微凉眸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早就听出了小姑娘话里的不悦,怪不得方才夫君叫的那般好听,原来是在临安堂受委屈了。顾微凉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随即又敛了神色:“既然是好的,便让俪儿多抄两份,周沅身子不大好,小姑子代劳,合情合理。”哪里合情合理了?顾俪傻了眼,这关她什么事儿啊?可偏偏叫顾微凉这么盯着,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摇头,只好艰难的点头应下:“二哥哥说的是,为嫂子代劳,我也乐得高兴,高兴…”周沅撇过脸,努力忍着不笑出声儿。顾俪在外头嚣张跋扈,占着自家哥哥是内阁首辅对人吆来喝去的,多少姑娘因着这层身份对她多有讨好,没想在顾府,她也不是个多受宠的。孙氏亦是不敢说话,只点点头道:“也好,也好…”“沁雪苑离临安堂远,每日这么来来回回,累了周沅,还讨扰了母亲,便撤了请安这条规矩,好让临安堂清净些。”孙氏瞧着顾微凉面上微微笑着,可看她的眸子却不带笑,若是仔细瞧,里头是半分情绪没有,直叫人瘆得慌。她直点头,笑的十分勉强:“说的是,难为你还能这般替母亲着想。”周沅的手还被顾微凉牵着,她小心的挪了挪,男人便偏头看过来,温声道:“我说了,你在周家怎么过,在顾家就怎么过,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周沅怔怔的点了下头,顾微凉对她这么好,她还真有些不适应。倒是听了这句话的顾俪和孙氏脸色颇有些难看,都紧紧咬着牙关将这口气吞下,顾微凉牵着周沅起身,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郑凛道:“去将对牌取来送去沁雪苑,往后内院大大小小的事,夫人做主。”对牌?这么多年,府中的对牌孙氏连见都没见过,几次旁敲侧击想让顾微凉将对牌交给她,可却都被三句两句挡回去了。没想一个刚嫁进来,年龄又小的丫头竟轻而易举拿到了对牌!孙氏这下稳不住了:“这、这不大好吧,我瞧沅儿还小,若是现在就让她打理内宅,怕是难为她了。”周沅摇摇头:“不为难,我还行,我可以学。”孙氏:“……”她又试探道:“要不我先管着对牌,让沅儿在我这学几日?”顾微凉伸手将周沅身上的披肩理了理,淡淡道:“不必,我教她。”☆、第16章第16章16自昨日顾微凉在临安堂替她解了围后,孙氏倒真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周沅今日便没去临安堂问安,握着对牌细细瞧着,也没瞧出什么花样来。杨姑姑削了个果子递给她,费解道:“对牌是送来了,可却没人将账簿送过来,老奴还想趁这几日教姑娘看看账,往后要学的东西多了,怕是顾不过来。”周沅双膝屈起,整个人窝进了躺椅里。忽然想起什么,眉间轻轻一扬,顾微凉在孙氏面前说教她,这么几日也不见人,果然只是随口说说。姑娘撇撇嘴,将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提了提,打算先闭着眼歇会儿。忽然,妗楚立在门外轻声道:“夫人,公子传话来,说是请夫人去一趟书房。”周沅眉头一蹙,正要开口回了,便被杨姑姑一句话挡了回来:“姑娘如今在顾府,可是任性不得。”她不情愿的点头应下,抱着个暖手炉往书房的方向去。妗楚低着头,周沅路过她时她才敢稍稍抬眸,不由抿了抿嘴角,复又垂下头去。书房路远,周沅穿过了几条长廊几个小道,绣鞋上铺了一层雪,冻的脚都麻了也还未停下。带路的婆子笑着道:“公子喜静,平日里又公务繁忙,不愿叫旁人讨扰,书房便建的远了些。”周沅点着头轻应了声,也没多说什么。可到了屋外她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