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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琳娘堆着笑道:“元都护,这位是来吃饭的客人,不是我们的姑娘。都护若喜欢哪一样的,我们为您安排。”元扈置若罔闻推开了她,琳娘一个踉跄,心里暗道不好。有心让管卫上前,可又不敢得罪了元扈。行竹连忙出手,却不料元扈带的人上前缠斗。留霜身子护着小姐,看着男人越来越近,抖得不行,却坚持不肯让开。元扈身形高大,手长腿长,一把就将宁兰从留霜身后拉了出来。美人脸上结着寒霜,冷声训斥道:“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弘安侯府的!”元扈听了弘安侯府四个字,倒也不以为意。男人宽阔的臂膀笼罩着她,有一种男女力量天生的对比。他伸手漫不经心将她发上的海棠花摘下,在掌心不住揉捏,仿佛在揉着她似的,越凑越近道:“原来是弘安侯府的。那么姑娘叫什么,庚字如何?我都要知道。”没想到报了家门他还敢这么混账,真是欺她弘安侯府无人。宁兰气得胸闷。胸脯不住起伏,看得男人眼神越发幽深:“姑娘刚刚躲我时有些功夫底子,腰肢……应该也很软吧。”说着便要伸手摸她腰身。宁兰气急,伸手蕴了劲道去推,反被男人擒住手腕,拖向楼梯。元扈得意洋洋向琳娘示意腾一个房间出来给他好好享用。谁料刚转头便兜面挨了一记猛拳,他踉跄着站直要还击,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又狠狠挨了飞腿,张成大字扑着滚下了楼梯。“大胆!你……你竟敢……我可是国公府……”贺兰筹用没沾上血的那一边手扶着宁兰,从牙里挤出阴森的声音:“给我打。”他母亲得皇上宠爱,他又为皇上分忧,执掌政事,身边侍卫自然没有弱的。不一会就将元扈带来的人全部打趴下,他亲身上去又将元扈好好一张俊脸打成猪头。琳娘都惊住了,没见过谪仙一样的六皇子这么发狠。她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宁兰,心下有些明了。只是这样的娇媚美人,她没想到竟会是侯府的女儿……命运有时真是偏心啊。教训完元扈,贺兰筹心里勃然的戾气还未完全消解,但是不想吓到宁兰,想着回去再敲打元家,转身间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他今日穿着一身鸭卵青的常服,针脚细密,衣领、衣袖和衣摆处遥相呼应,都精细绣了兰花纹。宁兰装作没有注意到,只低着头,眼泪扑簌簌落。她脸上一双眸子生得媚了些,如今蓄满泪珠,冲淡了这份媚意,湿漉漉的只让人觉得可怜。加上她发上片星装饰也无,素素的一头柔软乌发,愈发衬得小脸苍白。贺兰筹喉头一动,伸手欲将她揽入怀里好好怜惜。宁兰却似被惊到,后退了几步,指到靠在楼梯扶手上退无可退了,才抬起脸对着他,眼里含着泪,怯生生道:“殿下……”贺兰筹心都被她哭软了,知道元扈刚刚蛮横侵占吓到了她,她正是害怕男人的时候,自己此时不能碰她。那些花样一时都使不出来,竟有些不知怎么安慰她:“别哭了曼曼,我会替你好好教训元家!”话音刚落,楼梯上方传来一声调笑:“我当是谁闹出这么大动静,竟是一贯俊雅的老六。六弟不是说今日没空,不能来聚会吗?原来竟是抛下哥哥们,自个儿来英雄救美了!”上一世她没有收贺兰筹的礼,自然也没有私下与他谈话相约来沧浪梦回。因此当宁兰拧头向楼梯上望去时,她的身体几乎僵住了。大梁朝所有的皇子都站在楼梯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贺兰筹,神色各有不明。而皇子正中站着的太子,此时面色黑得如漆夜一般,满眼山雨欲来的阴翳风暴。等到众人都站定后,包房里才缓缓步出一人,龙章凤姿,萧素清举,正是霍起。第6章秦朗明面上被贵妃母子收买,实际上是他的人。因此宁兰因父亲的病来见秦朗的事,霍起是知道的。只是……他注视着她今日刻意娇粉软纱的衫裙,与不着装饰更显得清纯无辜的小脸。他不认为她没有别的目的。贺兰玺心里震怒无以复加。昨日宁彦后半夜来找他,带着匠人伪造的太子印章与可以诬告他谋反的信件,他已经十分猜忌幕后之人。可是问起消息来源,宁彦却无可奉告。他虽有自己的猜测,还要细细审问了顺藤摸瓜。现下,他的猜测以一种近乎赤|裸裸的方式被验证了。他的曼曼为了得到有利于他的情报,竟然不得不与贺兰筹相会。难道自己要靠心爱的女人出卖色相来保住太子之位么!太也窝囊了!太子在先前对幼弟的漠视中,头一次生出了簇许阴寒的恨意。宁兰也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六皇子为何此时约自己在这里见秦朗。这个男人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算计。他想让太子误会自己经常与他私会,因而这其中一次才会“偶然”被撞见。若非她昨夜坚持让哥哥连夜去见太子表忠心,突发此事,事后再怎么以言语弥补,也难以消弭太子亲眼“偶然”撞破她攀附六皇子的行为带来的猜忌。杀人诛心,到那时她真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现下贺兰玺对弘安侯府及宁兰的信任正达到高峰,看到今日之事,非但没有责怪,连带着认为她昨夜寿安宫里反常的行为可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是因为自己不察,弟弟狼子野心,才让她曲身示好为自己拿到情报。昨日自己还那样冷淡她……贺兰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麒麟阁里,宁兰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今日诸位皇子是为霍起接风,且他不仅实权矍硕,按太后一脉的辈分算,还是皇子们的长辈,因而将他安排在主|席。右首是太子,左首是三皇子。四皇子胆怯,不敢坐在盛怒的哥哥身边,因此右二让给了贺兰筹。太子自然不可能让宁兰坐在他右首,与贺兰筹比邻而坐。于是他吩咐在左侧加席。只是这样一来,宁兰实质上就坐在了霍起与贺兰玺之间。不知为何,霍起今日看她的眼神,比昨日在寿安宫还要冰冷。宁兰不敢招惹霍起,也不敢求助于他,只能对太子小声道:“殿下,这样不妥罢……怎能让我坐在您上首……”贺兰玺举起酒杯,微眯着眼看她:“曼曼莫非是想坐在我六弟身边?”宁兰连忙摆摆手示意绝无此意,乖乖地坐下来了。贺兰筹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男人们在聊一些她不了解的事情,她低头吃菜,一小口一小口吃地很乖巧的样子。贺兰玺一面和其余人说话,一面用布菜筷往她碗里夹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