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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八点半。”卫惟翻个身不理他,“我又不用上班。”她拖着长音眼都没睁开,“你自己去,我不去了。”应仰拉开了窗帘,顺便告诉她,“我今天也不去。”卫惟抱着被子痛诉,“那你叫我干什么?我好困。”“今天有别的事。”他前些日子一刻不停处理完手边积攒的工作,只为了腾出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应仰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她屁股,“快起来。要不你今天一天也别下床。”“滚,”卫惟不痛不痒往后蹬腿,“大早上耍流氓。”应仰弯腰哄她,“早上吃馄饨,再睡十分钟,我煮好了叫你。”卫惟听见“馄饨”两个字终于睁开了眼,没精神的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应仰正给她重新定闹钟,好脾气地告诉她,“刚买回来。”她昨晚半夜叫他,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想吃原来那家鸡汤馄饨”。这里离那家店有些远,打包带回来会坨,早起倒是能去买生馄饨回来煮。也正好,家里还有鸡汤。卫惟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应大少早起去买馄饨给她煮早饭,实在是盛情难却。她掀开半角被子,伸出胳膊伸懒腰。应仰看着她正想表扬,看见人家舒服了之后又伸回胳膊盖上了被子。“......”卫惟只露一个脑袋装可怜,“我这是正常作息,控制不了。”又敷衍他,“你快去吧,我一会就起。”——卫惟坐在餐桌前哈欠连天,应仰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卫惟还没醒,她重复一遍又反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应仰没回答她,去料理台端了两碗馄饨出来。卫惟按开手机锁屏,看见今天的日期——九月一日。“九月一号?今天是教师节?”应仰给气笑了,“祖宗,九月十号才是教师节。”他和她说,“今天是我们开学的日子。”卫惟咬着馄饨抬眼看他,应仰喝了口水,“吃完饭我们去学校。”“?”没人和她说过今天是这个行程。卫惟慢慢咽下一口馄饨,她试探他,“你重生了?还是失忆了?你今年二十六,不是十六。”应仰知道她那个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知道你今年也二十六,不用去上学。别废话,赶紧吃饭。”——卫惟还不是很清醒,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哄骗着换好衣服化好妆上了他的车。她托着下巴看前方走神,应仰开着车问她,“你想好定位了吗?”“嗯?什么定位?”应仰转眼变成成功人士应总,“事业定位。”卫惟什么都接触,各方面都有小成就,又总不合她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她自己在搞的公司,或者是她握在手里的苏家外供财政。她什么都做,随便被拎到哪里都能撑一片天,却都不是为了自己。杜拉斯算是她的私有物,她却根本没cao过心。应仰的地皮应仰的人,她就是个说几句话等着数钱的吉祥物。“哦,”卫惟想了想,“没有。”又想了想,她原来还能有点斗志,现在真的被应仰养废了。但不得不承认,当金丝雀也是真的舒服。大小姐觉得当金丝雀舒服,大佬也是这个想法。毕竟大小姐在各方面都不输给他,万一哪天没看住又跑了,他可不敢再和她折腾浪费几年。一想起这种坏事,应仰就感觉心焦。他让自己平静点,想了想该怎么开口。卫惟好像一点都不急,又想起他那天和她说话时她睡着一句都没听见,应仰觉得心口更堵。他打方向盘拐弯,终于开口,“我这儿有个终身职位,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什么?”“应太太。”卫惟已经猜了个大概,没正形问他,“应太太不是阿姨吗?”应仰心里有热锅上的蚂蚁,却忍着不能表现出来,他严肃纠正她,“是我的应太太。”“那你得说清楚点,”卫惟笑道,“是小应太太。”应仰的心跳得太快,不想和她胡搅蛮缠。卫惟见好就收,问他:“你要先说说什么待遇?”“合伙人待遇,财产分利你九点九,我零点一。”卫惟从副驾驶储物盒里拆了块饼干吃,“怎么还不能十比零?”“过节纪念日要买花买礼物,”应仰回答她的语速飞快,说完又赶紧随她的心意,“行吧,直接折现,你十我零。”卫惟是真想笑。人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像后面有兔子在追他。她拿了块饼干塞他嘴里,“还面试挑选吗?”应仰咽下那块饼干才能回话,这次语速正常许多,“就你一个,直接上岗。”“听起来还不错,”卫惟应得痛快,“什么时候上班?”此时正好到了育津门口,应仰停下车转头看她,一字一句清楚道:“今天下午。”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求评论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求婚育津北校,故地依旧。高三去东校之后,卫惟再没来过这里。她下车看见那块辉煌牌匾,瞬间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地方太难忘了,梦里的地方和人都和这里有关。世上很多地方,很多人,如果不是故意有心,单凭运气和缘分,是再也去不了,见不到的。应仰在她愣神的时候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往学校里走。刚才得到了确定回答,应仰已经找回勇气。他像十七岁那时那样牵着她,重新走在这条路上。进校门能看见育津大广场,今天是九月一号,卫惟还以为能看见新高一开学。应仰给她解释,“今年开学早,高一已经在上课了。”广场一侧有一条大道,隔开广场和体育场。这条大道宽阔且长,两旁栽种着枝繁叶茂的大树,此时还属夏日,太阳高照,树叶遮挡住多数阳光,大树影子落在道上,路上没别人,就他们两个。卫惟想起了普林斯顿的那条林荫道。回国前让许昌源给她拍了张单人照,她看了许久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少了身边的人。身边少了人,即便是走在相似的路上,也永远无法弥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应仰领着她往前走,“你知道成人礼那天我在想什么吗?”他自说自话,“我想那要不是成人礼该多好。你都穿上白裙子了,怎么就不能是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