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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女子艰难,周氏带着她就算是真的去了小城安顿下来,只怕也有游手好闲的闲散人士sao扰,在京都好歹有周家人真的遇上了事还可以挡住一二,治安也比旁的地方要好的多。“还是……去京都。”林清嘉沉闷地说道,京都还是比其他地方要好。“怎么了?”周芸说道,“你就这般忌讳长青王府?”“恩。”林清嘉说道,她是怕的。周芸叹一声说道:“你在担心什么?”“无论是王爷还是世子都是心性凉薄之人,为了目的也不折手段……”林清嘉说道。“嘉嘉,是不是因为旁的事退的亲?”周芸说道,“如果真的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犯不着如此。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女人决计不是第一位的。”母亲说得有理,林清嘉偎在娘亲的怀中,闭上了眼,重头再次想这桩事。长青王府怎么会同张家退亲?魏邵和是不利不起早的性子,如今的长青王爷同样如此。林清嘉还记得自己的曾见过魏雍,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件玩物,长子魏邵和的一个物件而已。就算是魏邵和有了退亲的心思,魏雍怎么会同意退亲?真的是为了旁的事?林清嘉在母亲的怀中缓缓摇头,前世与今生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就是自己。林清嘉忽的想到魏邵和见到母亲时候一瞬间的错愕,直起了身子。林清嘉看着周氏,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嘉嘉,你看着我……作甚?”周氏开口说道。第54章退亲女儿的眼角发红,还残留着泪水,她却直勾勾看着自己,把周芸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林清嘉站起身子,原本她是坐在窗边的书案边的,此时拉着母亲的手往屋里坐了。“娘。”周芸被林清嘉这般慎重其事的态度弄得有些紧张,“怎么了?”“第一次在柳府的时候,魏世子见着你神色震惊。”林清嘉缓缓说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顾不上问你,你说曾外祖父救的那位贵人……我现在想,那人是不是你救得。”周芸听到女儿提起当年的事,心中一震,艰难牵动嘴角,垂下了眼,“嘉嘉,你在说什么。”林清嘉闭上眼,还能够回忆起魏邵和见到母亲那一瞬间的错愕。“他肯定见过你。”林清嘉睁开眼,目光凝在周芸身上,“娘,你从来都只在姑苏与余杭之地,魏世子年少时候也从未下过江南,那他为何见到你会震惊?只能说明,他是从画中见过你的。”如果不是坐在床榻上,周芸只怕会被女儿的推断吓得跌倒。心中猛地一沉,好似回到了七年前。时光流转,记忆里她站在琼花树下羞涩一笑,他作画画出当年她的模样。表情似喜还悲,当年想起就让人羞涩的甜意被时光酿成了苦,周芸的手把衣摆都抓得发皱。林清嘉说到了这里就不肯继续说下去,事情很明显,当年救了母亲口中那位贵人的不是就是母亲自己,那人的身份贵重,许是比张阁老在朝堂之中还要重要的存在,所以魏邵和见到周芸的时候,去查清楚了当年的事。那人也心悦母亲。位高权重之人,能够让长青王府改了主意的人。林清嘉隐隐有些害怕心中推断出的最后答案,强迫自己不往深处再想,在看看母亲,就算是用了鹳子膏也瞧得出她面色苍白。房间里是一阵沉默,只有透过窗的光悬着的尘上下浮动,忽咻向上又向下潜去。“嘉嘉,你真聪慧。”周芸叹息说道,“瞒不过你。”她的面上露出了释然的笑,“他的画做得很好。”当年到了别院里给女儿请女师傅,最后定下是岑师傅便是因为她会做一手极好的丹青,这让她忍不住想到了那人,定下了岑师傅教女儿作画。“娘。”林清嘉搂住了母亲,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他在京都?”“恩。”周芸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柔软发丝,“他同我说,他姓王,我都是唤他王公子,哪家的身份我不清楚,只知道与大长公主有旧。”“娘……”周芸立起一根手指点在女儿的唇上,对她摇摇头,“当年他要我嫁他,同去京都,我不告而别。这都是许多年的事了,他那般的气度,只怕家里头的老夫人早就让他再娶。”她不想从女儿的口中听到劝说的话语,当年她不告而别,便是负了他的情深。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是定然不会去京都的,更遑论与他再续前缘。这般的年岁,再谈什么心悦,谈什么再续前缘,都是虚妄。林清嘉看着娘亲,知道她此时不想提他,尚未到京都,说那位王家公子娶妻不娶妻都是枉然。最让人恐惧的往往是未知,此时的林清嘉知道了长青王府退亲的缘由,心中放松了不少。症结便是那位王家公子。母亲明显不愿多谈,林清嘉也不想继续让自己心惊rou跳的猜想,也就索性暂且放下这事。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所有的事情等到了京都自然也就会浮出水面。哭过一场之后,伸手掩住口打了一个哈欠,她有些困倦了。“我让绿衣给你打水凉一凉眼。”周芸说道,“别想那么多,你一说我也觉得心中奇怪,魏世子见着我的表情着实太过于震惊。只怕那位……”含糊带过他,“身份不一般,所以才让长青王府起了退亲的心思,毕竟最近张阁老的家中有些不大平静,生了祸事,就想了一个由头退亲了。”“张阁老家的祸事?”周芸笑道,“那封信你只怕都没有看完,后面写的有呢。”林清嘉有些不好意思,只看到了长青王府与张阁老家退亲,她就心绪激荡,后面的都没有看完。周芸站起身来,“我去把信拿过来,”按下林清嘉的身子不让她起身,“等会绿衣进来了,你就早点休息。”林清嘉便应了下来。手中握着秦霆轩的信,继续看了起来,果然最后还有一张,说得是张家的事,张家的连襟为了一幅书画逼得那人折了手,那人是要下考场的秀才,那手折的说是无法握笔。一个书生不能写字,那就是生生坏了他的青云路,此生没有一丁点的指望。这位秀才因此就发疯了,砍死了一家人,最后一把火把家里头烧的干干净净,自己死在了衙门口,身上穿着血红字写的衣衫,那血字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冤”字。林清嘉靠在引枕上,这事是张煜莹的哥哥的妻弟引起的,她前世也曾听过,是府里头最为忌讳不能谈论的存在,林清嘉没有想到竟是发生在现在。若是早些看到后面的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