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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这件事,甚至内容还更详细些。他压低声音,对程氏道:“王妃她……投水自尽了。”程氏一听,又开始抽泣,道:“王妃着实是个好人,当时我在王府中受了那奇耻大辱,多亏是她老人家背着王爷给我银两,派人将我送回家来,不然……不然哪里能有你和莹儿呢?”林蓁点点头,又劝她道:“阿母你不必为此太过悲伤,我在兴王府中听说宁王最后也有所醒悟,嘱咐那将他擒住的王太守厚葬王妃,王太守已经依礼将王妃在江边好好安葬了。”程氏听了这话,才略略宽心了些。又道:“唉,只是那宁王毕竟是你阿兄的……”林蓁赶紧伸手将程氏的嘴一捂,格外严肃的嘱咐她道:“阿母啊,从今天起,无论是人前人后,家里家外,你是万万不能提起这话的,就是睡梦里也不能露出半句!当今皇上可不是个大度的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事情传到他耳朵里,那么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都难保了!”程氏吓了一跳,使劲点了好几下头,道:“我明白,我记下了。”林蓁知道程氏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也比较知道大体,就不再吓她,而是将她搀起来,道:“阿母,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程氏拉着林蓁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那世子……我是说当今皇上,果真这么不好相处么?你在王府这些年没受什么罪吧?”林蓁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程氏本来也不感兴趣这些朝局变化,只是上下仔细打量了林蓁半天,嘱咐了一番到海阳后他的饮食起居上要注意的地方,快到三更天,母子两个才各自回了房中睡下。又过了几日,到了该启程的时候,几乎全村上下都来为林蓁送行。甚至程氏带着莹儿也随着人们一起来到了村头。莹儿如今五岁,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圆圆胖胖的小脸,一对乌黑的瞳仁闪闪发亮。林蓁有些后悔这趟回来没有多跟自己的meimei相处些时日,不过毕竟现在家里好多了,莹儿也不用再受那忍饥挨饿的苦。自己这次远行,不就是为了给他们挣来更好的生活么?他抬手抹去莹儿脸上的泪水,道:“乖乖听阿母、阿妈的话,到时候二哥带你去海阳县城里玩!”莹儿使劲点了点头,随程氏往后退去。这时,林老爹唤开人群,请出了一位陌生的年轻人。原来因为林毅斋病体沉重不能随林蓁同去,林学也要留在家中帮程氏打理家业,林老爹便找了临县一名姓翁的秀才带林蓁去县学报道。林蓁一瞧这位翁秀才,大约二十上下,脸颊窄瘦,两道高高挑起的的剑眉,眼睛炯炯有神,虽是带着几分书生的斯文气,但却更像他在兴王府里见过的那些侍卫,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勃,气度不凡。林蓁心中对此人好感顿生,等送别的众人散去之后,便主动和他攀谈起来。那秀才一开口,倒是和气的很,他看林蓁年纪还小,笑吟吟的答道:“我姓翁,名万达,字仁夫,是揭阳县人,在咱们潮安府的府学里读书。你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倒是知道你呢!”林蓁一琢磨,自己和这位翁秀才没交集啊,等等,他忽然记起之前月儿的话,问道:“翁兄娶的是不是沙溪镇西林村孙员外的大女儿孙婉华呀?”翁万达笑道:“正是。我那内人有个小妹,特别机灵可爱,整日和她两个jiejie提起你这个山都乡的神童。如今你果真被举荐入县学了,我是一点也不意外。等到了海阳,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府学找我!”林蓁谢过了他,感叹道:“哎,上一次去海阳,还是两年多前的事情,想不到呀,这一转眼,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宁王叛乱,先皇驾崩,兴王即位……咱们作为读书人,最期望的就是天下大治,国泰民安,老百姓不再受这些折腾,能早早过上平静富足的日子……”翁万达听了,却愤愤的长叹了口气,道:“如今这海阳县,可不像从前那般安宁了!你不知道,就从两三年前开始,那些什么佛郎机人贿赂了镇守广东的太监,还跑到京城朝见了先皇,把个什么阉人叫做亚三的留在先皇身边供他取乐。正因为有了先皇的庇护,这几年,佛郎机人在咱们这沿海一带烧杀抢掠,拐卖人口,无恶不作,还占了个岛广筑堡垒,修建工事,你说,在咱们大明的土地上,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若是新登基的这位皇上圣明,就赶紧派兵把他们通通赶走,我翁某虽然是个书生,但也愿意出一臂之力!”林蓁听了,心中愕然,当时在李知县和薛大人面前,他戳破了佛郎机人冒充满剌加人的阴谋,本以为他们会被就此赶出明朝的海域,谁想到,他们居然买通宦官,在广东各地合法的住了下来。还好,上次由于他在县衙里的义举,他的属性1和属性4都升级了。对于属性1,林蓁提出的希望是学一些基本的葡萄牙语。而对于属性4,他心中了然,知道这属性可以让他认识到更广阔的世界,便提出要看一看当今各个国家的局势。有了这些知识,他坚信,自己虽然不能马上动手把葡萄牙人赶走,但也有了足够的资本和他们较量较量。眼前这位翁秀才显然也是位能人志士,林蓁愿意和他分享自己从系统那里学到的东西,于是,他对翁万达说道:“翁兄所言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们赶走之后,咱们大明朝该怎么办?是紧守国门,坚决不和他们来往吗?”翁万达闻言一愣,道:“这个……似乎也有些不妥……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这着实让人不安呐!”林蓁赞许的点了点头,道:“翁兄有所不知,小弟在兴王府中,曾经观览过一本奇书,说的是这世界诸国之事,你若是感兴趣,咱们这一路上我就给翁兄讲讲,就算是排解一下旅途的乏闷,如何?”翁万达自然知道林蓁在兴王府做了两年多陪读,他不顾林蓁比他小了十几岁,对林蓁打了个躬,道:“愿意请教。”林蓁赶紧道了声不敢当,然后,两人一边慢慢往前走,林蓁一边开口讲道:“翁兄你可知道,那佛郎机人是从哪里来的?”翁万达:“……呃……这个……莫非是从中所记载的鸟鼠同xue山那里来的……?”林蓁摇摇头,停下脚步大致在地上画了一画,然后指着其中一块地方道:“欧洲,他们是从这块叫欧洲的土地上来的。他们到咱们大明来的商路本来一共有三条,不过如今他们已经制造出了能远航的船只,靠着从咱们中国流传过去的司南(指南针),开辟了新航道,能从海上航行到咱们大明来了……”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说,林蓁所言令翁万达惊异不已,然而,亲眼见过葡萄牙人停靠在岸边那庞大的帆船的他,一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