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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却不是素日里走惯的那条路,秦雪衣惊讶道:“卿卿,我们走错了,这不是去上书房的路。”燕明卿道:“没走错。”他见秦雪衣面带不解,便解释道:“今日不在上书房读书,要去校场学习御射。”校场,秦雪衣双目顿时亮起,当初她答应燕明卿去上书房读书,就是为着这校场,如今可算是能如愿了。校场在皇城的东北方向,范围很大,四周以高高的栅栏围起来,还种了不少御柳,只是如今天气还冷,树枝都光秃秃的,宛如剃了头。教御射的是一名中年将军,现任燕山卫总指挥,名讳宇文盛,他留着胡须,神色肃穆,很是寡言,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他说话时的眼神与表情,让秦雪衣想起了师父教拳时候的情景,态度不自觉就端正了许多,说话也是恭恭敬敬的,倒叫宇文盛有些意外。因秦雪衣没学过骑马,宇文盛便先教她射箭,拿了一张小弓来,道:“郡主臂力小,可以试试这张弓。”箭也都是削了箭头的,那弓小的很,拿在宇文盛的大手里,就仿佛一个小玩具似的,与秦雪衣脑海中想象的威风凛凛的弓箭相差甚远。不过她倒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接了过来,略微侧身,搭弓拉箭,姿势尚算标准,宇文盛有些惊讶,道:“郡主从前习过箭?”秦雪衣眨眨眼,狡黠笑道:“没有。”她倒是没正经练过,但二师兄喜欢射箭,还参加过一个射箭的俱乐部,秦雪衣常常跟着去玩,也学了一点花架势,很是能唬人。但见她姿势标准,瞄着靶子,宇文盛便道:“放!”秦雪衣依言松手,箭矢离弦如闪电一般疾飞而去,一头扎入了靶子里,竟是正中红心!秦雪衣立即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旁边的燕明卿无奈地放下弓箭看过来,宇文盛面无表情地道:“郡主,那是长公主殿下的靶子,您错靶了。”秦雪衣:“……哦。”就在刚刚,她还以为自己是天生的神箭手呢。然而在此之后,秦雪衣的箭,就再也没有一次是碰到过靶子的。日头越升越高,秦雪衣就仿佛被晒蔫了的苗苗,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但好在她心性尚算坚韧,即使是手臂酸麻无力了,也从没抱怨过。倒是燕明卿安慰她道:“练习射箭本是循序渐进的过程,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慢慢来便可,不要着急。”秦雪衣点点头,道:“我明白的。”她素来就很懂事,从不撒娇,这下燕明卿竟不知说什么了,好在宇文盛见日头正盛,便道:“殿下与郡主稍作休息吧,下午再练。”秦雪衣这才放下弓箭,对燕明卿伸出手来,委屈巴巴道:“卿卿,手疼。”燕明卿看了看,果然见那柔嫩细白的手指上,被磨出了两个黄豆大小的水泡,颇是可怜。燕明卿想,谁说不会撒娇了,明明是方才没到撒娇的时间么?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点还有一更,十点半吧~第59章秦雪衣可怜巴巴地举着手,燕明卿便让人取了银针来,替她挑破了水泡,又用药膏敷上包好,严严实实的。秦雪衣看了看被包成了萝卜似的手指,苦恼地皱眉道:“这样下午没法再拉弓了吧?”燕明卿略一思索,便对一名守卫吩咐道:“去知会指挥使一声,下午不练弓箭了。”那守卫听了,连忙答应下来,秦雪衣兴致勃勃问道:“不练弓箭,那做什么?”燕明卿四下看了看,忽然道:“我带你玩。”他说着,便带着秦雪衣往校场的另一头走,没走出多远,秦雪衣便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有些耳熟,她仔细想了一下,才惊喜道:“是马!卿卿,那是马吗?”燕明卿还故作神秘,不肯回答,等到了马厩时,他把两指放到唇边,打了一个悠长的唿哨,只听马蹄声响起,一匹黑色的骏马便冲了出来,把秦雪衣给吓了一跳,疑心它要撞过来。好在那马儿收势及时,绕着两人奔跑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低头去咬燕明卿的衣裳,旁边有宫人立即奉上一个大碗,燕明卿在碗里抓了一把黄豆,喂给马儿吃了。黑马吃得很是开心,咴咴叫着,还试图去蹭他的脸,被燕明卿用手抵着推开了,他面上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在阳光下,竟显得十分温柔。秦雪衣看得呆了呆,却见燕明卿转过头来,笑问道:“你要摸一摸吗?”秦雪衣毫不迟疑地点点头,眼睛发亮,雀跃道:“要!”她从前倒是见过马儿,不过是在动物园里,看起来脏兮兮的,马也没什么精神气,仿佛病了一般,而眼前的这匹骏马很是高大,精神奕奕的,大约是每天都精心打理过,皮毛油光水滑,除了额头上一撮白色的毛以外,马儿通体都是黑色的毛,没有一丝杂色。秦雪衣摸了一会马的鬃毛,觉得十分新奇,仿佛碰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燕明卿翻身上马,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发出咴咴之声,秦雪衣仰头看着,金色的阳光自上方洒落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光,身姿挺拔,仿佛神祗一般。他低下头,略微倾身,向秦雪衣伸出手,道:“上来。”那一瞬间,秦雪衣觉得他脸上的微笑是透着光的,眼睛也是,就连伸出的手,也让人忍不住为之心动。秦雪衣如被蛊惑了一般,愣愣地握住了他的手,被一股大力带得往上,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下方的马儿察觉到了,便不安地走了两步,然后又乖乖地停下来,听候主人的吩咐。燕明卿比秦雪衣高出不少,她坐在前面,就好像一个娃娃似地被搂在怀中,听见燕明卿低声在耳边道:“抓稳了。”紧接着,他握紧缰绳轻喝一声,夹紧马腹,马儿便立即跑动起来,速度如离弦之箭,秦雪衣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口冷风,大声叫道:“抓哪儿啊?!”马儿跑动时,跟坐车可不一样,上下颠簸,秦雪衣被颠得屁股都疼了,两手还没处放,又不敢去扶燕明卿的手,最后只好索性扭过身来,两只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口,生怕被颠得飞出去。风吹起身后人的发丝,轻轻拂过秦雪衣的脸颊,痒痒的,她想挠一挠,又腾不出手,最后只好在燕明卿的肩膀上使劲蹭了蹭,像一只小猫儿似的。燕明卿被蹭得笑起来,胸膛微微震动,他问道:“你在做什么?”秦雪衣拖长声音答道:“痒痒,蹭一蹭。”说完,她便微微眯起眼来,望向远处,今日天气晴朗,天空瓦蓝瓦蓝的,几缕白色的云如烟一般绵延开去,天幕之下是皇宫金黄的琉璃屋顶,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