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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前,便进了东宫。而永王回京后,来不及休整,便先入宫求见景明帝,说了这回督查八州军务的事,而后话锋一转,顺带将秦骁刺杀的案子也禀报了。这案子已在刑部压了月余,景明帝毕竟不肯相信太子会指使人刺杀朝堂官员,便暂将事情拖着,等永王回京后亲口对证。如今永王差事办得漂亮,景明帝心绪也不错,便将旁人屏退,细问案情经过。永王本就聪颖,事情始末都记得清清楚楚,从端午那日谢鸿遇刺说起,连同梁元辅如何处置,他如何查问,细细道来。为令景明帝动容,特地将几回审案的过程说得格外详细,将秦骁如何抵赖,他如何耐着性子数回查问,最终敲开嘴的事,添油加醋地吹到老皇帝耳朵里。老皇帝听罢,便先添了几分怒意,亲自提审秦骁。当着永王的面,秦骁哪敢反口,只唯唯诺诺地承认。诸般证据摆在跟前,由不得人不信。景明帝先前得知这案子时就琢磨过,知道太子不满世家猖狂行径,有意剪除其势力,先前朝堂上几番官员任免,都刻意打压世家子弟。而今事涉命案,人证物证也都有了,老皇帝信了七分,当即大怒,命人传召太子入宫。……小内监奉命前往东宫传旨时,太子正跟梁靖在偏殿喝茶。两人相识于梁靖在京城求学的时候,到如今已是将近十年的时光。太子比梁靖年长六岁,彼时正是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年纪,被景明帝立为储君,又有皇后教导指点,意气风发,锋芒正盛。到如今,朝堂上十年磨剑,意气抱负仍在,却比从前收敛沉稳了许多。梁靖亦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游遍四方、军中历练,见识才能不比东宫属官逊色。殿门紧掩,紫檀细纹的长案上,整整齐齐堆着几样东西。梁靖挨个给太子解释,“这是永王跟秦骁往来的信笺,藏在魏州城外的息园,臣已核对过笔迹,确信无误……这是秦骁跟永王的部下往来的次数、地点,有几回秦骁的心腹也在,臣去折冲府取了口供,都核对得上……”“那心腹会走露口风吗?”“不会,殿下只管放心。”梁靖亲自办的事,心里都有数,将旁的几样证据都交代清楚。外头恰好内监求见,太子听得皇帝召见,便将证据收入宽袖中,随同入宫。从东宫到景明帝寻常处理政事所用的麟德殿,并不算远,太子过去时,景明帝仍是脸色铁青。五十余岁的皇帝,须发已隐隐花白,见太子拜见,便将御案一拍,沉声道:“秦骁刺杀谢鸿的案子,你都听说了?”“儿臣听说了。”“有何话说?”“在案发之前,儿臣对此事并不知情。案发后有二弟审理,也不曾擅自过问。”跪姿端正,声音沉稳,并无半点慌乱心虚。景明帝固然偏疼永王,对太子到底仍有慈父之心,知道他的性情。被永王激起的怒气消了几分,他缓了缓,道:“秦骁刺杀朝廷官员,罪行无可抵赖,只是此举委实无法无天,据秦骁亲口招认,他是受了你的指使,可有此事?”太子仍旧跪在地上,抬眸看了看景明帝,又看向永王。永王颇有礼数地跟太子拱手,歉然道:“臣弟只是奉命查案,还请大哥勿怪。”“是吗。”太子伸手,径直从袖中取出梁靖寻来的书信口供等物,向景明帝道:“儿臣这里也有些东西,想请父皇过目。都是确凿可信之物,父皇可派人查问对证。”太监朱权应命接了转呈御案,永王眉心微跳,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景明帝也颇疑惑,将那东西接了挨个瞧过,眉目便冷了下来。两个都是亲生儿子,永王那边有秦骁做人证,也搜集了些秦骁跟太子往来的证据。而太子这边……双方各执一词,这事儿就怪了。老皇帝毕竟还没昏聩,沉吟半晌,却是不发一语,挥手叫两人都退出去。永王不知就里,恐是太子耍花招,下意识道:“父皇,那案子……”景明帝摆手打断,“朕自有道理。”永王微愕,虽识趣地闭了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却没能逃过老皇帝的眼睛。反观太子,却是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兄弟俩退出去,景明帝翻着那摞书信口供,半晌才收起来,叹了口气。继而,又扣着御案微微一笑。太子这反应出乎他所料,回头想来,却又合情合理。东宫之主,将来毕竟要承袭天下,须耳聪目敏,不可被人蒙蔽,更不能任人左右玩弄。秦骁的案子虽未有定论,东宫听到风声却也不奇怪,明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搜罗了这东西,周全齐备,又没打草惊蛇,可见是能沉得住气。真相如何暂且不论,单就这心性,太子终究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然而目下的情形,世家盘根错节,皇权力不能敌,太子却是个倔性子,非得跟世家对着干。这性子若不改了,回头朝堂上未必能安生,届时争斗动荡,恐怕又会是十余年前那样的事。景明帝疲惫地揉着眉心,想起那位故去已久的太师,平白生出种无力之感。九五之尊、坐拥天下,一念便能定人生死,却也有些事力不能及。人争不过天,太子的锋芒,终究是未能敛尽。……有两边的物证在手,要查问对证,并非难事。景明帝自有信得过的干将,凭着两边供出的事查证,不出半月便有了定论。而后秦骁问罪,景明帝为顾全颜面,不曾张扬他背后的主使,却将一道禁足令下到了永王府——秦骁刺杀未遂,此事本就可大可小,但有意栽赃陷害,就不能是几句斥责能平息的。整整两个月的禁足令,命永王安分留在府里读书,不许参议政事,对外则须称病,免得臣子揣测,徒生是非。旨意传下去,峰回路转,彻底打得永王措手不及。过后被召入宫,被景明帝狠狠斥责一顿后,他才算明白原委,却是为时已晚。费心策划的刺杀栽赃都打了水漂,谢鸿还好端端活着,玉嬛没能落到他手里,太子更是安然无恙。到头来,却是他碰了一鼻子灰,撞得鼻青脸肿,简直晦气!永王恨得砸了两套官窑瓷器,才算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模样。不过此事虽挫败,却不能就此罢休。景明帝上了年纪,越发前怕狼后怕虎,也更容易感情用事。他有小魏贵妃吹着枕边风,往后的路还长,就只是那太师遗孤……永王想到玉嬛,有些头疼。韩太师虽是盖棺定论的罪人,但他在景明帝心中的分量,永王却已借着小魏贵妃的柔情探问,摸得九成清。深藏十余年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