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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曹素娥也知道了,不住冷笑,“我说嘛,怎么汉安侯府世子关心起夫君的私事,原来是惦记着我们家的阿纤。哎呀,现在可怎么办,要真去做妾吗?”顾胡图听出她的讥讽之意,瞪了一眼,“没有出主意的脑袋,只有说风凉话的嘴。”曹素娥知道她如今在顾胡图那里宠爱接近没有,怕被小妾上位,忍了又忍,终是闭上嘴。顾胡图又叹气,目光隐隐打量着院子里的那棵树。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拍响。顾阿纤走过去打开,见是流光。“女郎,郎君就在巷口。”顾阿纤听得蹙起了眉,这个时候来找她是嫌她流言不够盛吗?但是她也明白,卫宴很可能就是为了流言而来。她点点头,随着流光来到巷口。卫宴果然在犊车里,面无表情,单手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周光线暗淡,唯见一轮弯月远远挂在天际。第26章顾阿纤走到犊车旁,卫宴让她上车,她摇摇头。卫宴扫了她一眼,尽管隔着nongnong夜色也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大抵明白她在想什么,“虽然我派人去查,但是这是一个月前传起的。已找不到源头。”他非常自责,传话的人很聪明,只选择内宅。等他知道了都已是传了很久的消息了。顾阿纤点点头,没有说话。卫宴犹豫再三,他想跟她说不必急,再给他一点时间。但是顾阿纤的门第太低,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顾阿纤弯弯眼眉,“郎君不必忧虑。我会说服我阿父将我许给寒门。虽然士庶不婚,但是民间这么做的也大有人家。充其量就是不被士族瞧得起罢了。但是个人冷暖,各人知。”卫宴皱皱眉,心里那种烦躁更加明显。眼里也渐渐露出一抹阴郁。“多谢郎君这么久的照顾,以后我就不再见郎君了。”顾阿纤笑容轻快,“我记着与郎君的约定,有朝一日有了钱一定好好做顿红豆糕还给郎君。”她最后盈盈行了礼,转身离开。卫宴看着黑漆漆地巷子将顾阿纤的身影完整地吞进去。他神色复杂,轻声吩咐流光,“派人盯着这里,见到冰人就打发掉。”顾胡图有心想等传言自己消下去,但是官署里越来越多莫名的眼光,让他暗自心惊。也不知道这传言已加料成什么样了?如果他再任其发展下去,顾阿纤真得上门自求做妾了。他请了假回到家,让曹素娥请了一位冰人来家。但是还未开口,冰人就说这事很难。“不瞒顾寺丞和夫人,顾女郎如今已是建康后宅茶余饭后的笑料。卫世子是江左风华第一的郎君。想与他家结亲的人家不知多少。自荐为妾,实在是太荒渺不经了。”“谁说小女是自荐为妾的?”顾胡图瞬间勃然变色。明明之前他才听说是卫世子有意纳妾。冰人道,“传言就是这样,曾有传言逼死人的也不少。顾寺丞还是早做打算。”“我做了啊,这不是请你来了吗我们也不需要士族,寒门都可以。只要对方愿意,我愿多多地出嫁妆,只求速嫁,好平息传言。难不成真要把小女逼死吗?”“夫君,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女儿呢。”曹素娥听到顾胡图要多出嫁妆着急道。顾胡图连白眼都懒得给她翻一个。冰人叹口气,“我尽力吧,顾寺丞也可以将顾女郎嫁到远一点的地方。虽然往来不再方便,但是胜在流言传不过去。”顾胡图沉吟良久,点点头。冰人虽然答应下来,但是她刚准备说亲,就有人送钱上门。冰人得了钱,哪里还管有没有等她。因此顾胡图等了许多天也等不来。他叹口气走进顾阿纤的房中。见她正在缝一双罗袜。顾阿纤抬起眼,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布,笑盈盈道,“阿父,今日怎这样早归家?”顾胡图拿起那箩筐中的东西瞧了一眼,不懂装懂道,“手艺越发好了。”顾阿纤抿嘴一笑,“给阿父缝的罗袜。”顾胡图一怔,又重新看了一回筐里的东西,点点头。环顾着狭窄逼仄的小屋叹口气。“阿父可是冰人没来?”顾阿纤问,她拿起做了一半的罗袜接着缝制,“冰人想来也为难,哪有推出去不做的生意?阿父不必担心,总有好转的一天。人的运气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差的。”顾胡图见明明是她最受伤害,她却反过来劝他。他将视线移到院中的大树,停了停道,“那树还是我娶你阿母时种的。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壮了。”顾阿纤跟着也瞥了一眼,点点头。顾胡图又叹气,也不知道那东西取出来是福是祸?他又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拿了小花铲来到树下。铲了许久才撅出一个坑。曹素娥听到动静隔着窗棂纳闷地看着自家夫君,大晚上刨个什么地?顾胡图感到铲子突然挖不动了,知道到了地方。放下铲子三下两下用手刨出一个小木盒。用袖子拂去上的土,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朵手指长的白玉折枝花。两只萤火虫飞过来,映出白玉无暇。第二日,他就拿着去官署到处问人,想拿着换钱给女儿做嫁妆。有人问他须钱几何?他就答道,“只需万金。”一时被传承笑谈。一个玉佩,又不是古物,即便玉质再好也不值万金,是不是疯了?这日,顾胡图刚回家中,曹素娥就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夫君今日有冰人来家。”顾胡图摆摆手不耐烦道,“告诉她,我不嫁女了。”曹素娥皱眉,“不是阿纤,是莲女。”“莲女?”“是啊,虽然对方是个小士族,但是胜在家中富庶。”曹素娥唠叨个不停,“莲女年纪也到了.....”“你自己决定吧。”顾胡图有些不感兴趣,那东西拿出这么多天,怎么都没人问呢?曹素娥正在高兴,冰人去而复返,“夫人,我把你的话传回去,那家突然又不做亲了。”曹素娥大惊失色,“这是为何?你都对他们说了什么?”“哪里是我说什么?是那家人打听到了你家女郎死缠着汉安侯府世子,非要做妾的事情。”哪里非要做妾了?曹素娥一脸迷茫。都穿成这样了?“那家夫人说,姊妹之间相互影响,哪个都跑不了。所以不结亲了。”曹素娥瘫软在地上,喃喃道,“不结亲了?”房间里,莲女哇地哭出声,“都怨你,要不是你恬不知耻,我哪里会结不成亲事?”冰人一见,怕被迁怒,忙偷偷地溜走了。曹素娥顾不上找冰人的茬,她在院中拍腿大哭,“我的莲女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家中出了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