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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躯干部分早已不见,树墩的横纹面呈黑红色,看起来像是被血浸泡过一样。如果现在是七年前,苏苒之和秦无指不定还能从木匠的尸体上找出一些端倪。但这会儿木匠尸体早烧了,他们也只能从房子入手。张先生在苏苒之和秦无准备推门进去一看究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两位仙长,这里实在太过邪门,不若去下一处吧?”这房子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们镇子自然也请‘先生’来看过。但先生对那树墩都无可奈何,最后连钱都没收就走了。苏苒之和秦无都走到门口了,这么会儿打退堂鼓未免有些晚。秦无拿了钥匙开门,苏苒之回头对张先生说:“无事,我们只是进去看一眼,不合适就出来。”苏苒之对悄悄观察了一下隔壁两户的情况,小声对秦无说:“周围两家倒是有住人,但很明显距离这户院墙近的那几间房子都被用来当仓库了。”她猜测,应当是这屋子晚上会有什么怪异的声响传出去,所以大家才不约而同的跟这屋子划清界限。说话间,秦无已经打开房门。他举步踏入,苏苒之跟在他旁边。一进去,苏苒之就感觉比外面凉了大概几个度,不过倒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侵害。只是正对着大门的那根血色树桩让人忍不住皱眉。以苏苒之和秦无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树桩除了看起来有些可怕外,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东西反而在树桩下。“那东西阴气过重,有很大概率是鬼物,白天不敢出来。”苏苒之和秦无说着,双双绕开这树墩,去打量后面的房子。此户宅基不算小,一共有四间,除了接待客人的厅堂外,还有左右两个卧室。剩余的一间可以当书房,入门右手边有厨房,毛司则在后院。就在苏苒之和秦无要继续往后院走的时候,树墩那边终于按耐不住了。它早在这俩人刚进门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他们胆子挺大,好像并不怎么害怕它血淋淋的样子。而且,俩人进来之后胡乱打量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往后院走,看起来是想在这里安家了。树墩虽然没诞生出真正的灵智,但它本能的想阻止两人留下来。不然等晚上,他树根底下那厉鬼出来,这两人恐怕会跟上次那住户一样的下场。苏苒之听着身后树墩自己发出来的‘木匠锯木头’的声音,不仅没顿住脚步,甚至还有心思跟秦无讨论这里的布局:“后院挺小,我们住下后可以种些菜,不过打理起来好像有些麻烦。”她估测了一下墙的高度,说:“这里可以串晾衣绳,以后衣服都晾在后院。”虽然说用炎火诀很是方便,但在闲暇时候,细细的体味生活才有意思。况且,炎火诀烘干的衣服和太阳晒晾干的,穿在身上还是有一丝差距的。苏苒之对这户宅院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非常满意了。秦无自小都在天问长长大,他原本对衣食住行一概不管,直到跟苒苒出行一个多月以来,才渐渐体会到有房子定居的重要性。那就代表两个人有家了。故此,他现在看这院子也怎么看怎么满意。就连那带着血色,还会发出声音吓唬人的树桩子都不碍眼起来。“前院这么大,咱们到时候摆几个木桩,可以在上面切磋剑法。”反正这家的院墙高,两人就算是站在木桩上切磋,也不会被外面人看到。后院不远处就是石山,如果有机会,还能跟山里那庞然大物交个朋友。至于树桩底下那个鬼物……苏苒之正好可以尝试一下自己最早思量过的‘度化’。早在三月之前,苏苒之在荒山上遇到方沽酒前辈,听到他说前土地公守护着被骨龙扣押的百姓魂魄。她就有了等方沽酒前辈修炼有成,可以脱离百姓供奉的时候,去帮他度化那十六户百姓的想法。现在倒可以先用树桩下的鬼魂练练手,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秦无一听苒苒说‘有个想法’,他条件反射的便有些紧张。毕竟,自家妻子最近的所有想法,基本上都跟危险沾边。从上次胆大包天的保下妖胎残魂,到昨日傍晚冒雨在山顶看事物,真是一点都不能让他放下心来。秦无拔出剑,问:“苒苒想怎么度化?”苏苒之:“以理服鬼,说服他。”血色树桩自然听不懂人言,它在见到两人完全没有被这些声音干扰时,只感觉是自己用力不够。于是它想到木匠还在世时给棺材刨木花的声音,再次模仿了出来。外面的张先生真的被吓得不轻。周围两家邻居也都出来,见状询问张先生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邻居说:“那刨木花的声音太渗人了,就感觉跟做棺材一样。”“之前有次我晚上起夜想去毛司,我就听到了这声音,吓得我一晚上躲在被子里没敢动。”张先生语气里满是无奈,说:“这、有买主进去看院子了,他们刚进去没多久这声音就传出来了,我想着……要不要去接接他们?”邻居目光震撼:“居然还有人来买这房子?张先生,您是不是没给人家把事情说清楚啊,这房子谁敢买?”张先生苦笑:“长川府的官老爷让我管咱们云水镇的房子生意,我哪敢给大人抹黑啊,我肯定全说了。但这次进去的是两位高人,我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仙人们再不出来,我就去撞门了。”-此刻,苏苒之扫了眼树墩,随意的说:“打个商量,安静一下?”树墩听不懂,它感觉自己都这样子了,面前俩人还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于是它开始不断的换声音,一个比一个难听。苏苒之彻底放弃了,就让它响去吧。缓了一个呼吸,她突然想到什么,说:“树桩故意发出这些声音,好像是在赶我们走。”她开始以为树桩是被底下那鬼物所要挟,才发出这些骇人的声音。让住户心神不宁,好被那鬼物轻而易举的侵入。但现在看来,那鬼物好像奈何不了这树桩。而且鬼物几度想要伸出鬼气来偷袭她和秦无,都被树桩给压下去了。苏苒之说:“在白日里,树桩的实力好像更强一些。”就算树桩没有害人之心,但它想赶两人走,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房子秦无也很看好,想要真正把自己打造成自己的家。他直接把剑搭在树桩上面,强大的威慑力让正努力发出声音的树桩停下所有小动作,聒噪声戛然而止。被威胁了的木桩:“……”它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秦无这才看向妻子,说:“地下那鬼很是狡猾,白日里是不会全身出来的,夫人要如何以理服之?”他就差直白说那鬼劝不动,直接打一顿丢给阴差大人完事。苏苒之像笑着说:“很简单。”她走几步推开门,直接给了张先生八两银子,要当场过户这宅院。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