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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应该很辛苦吧?我也一个人在那边生活了很久,说实话,真的很孤单,总会想起国内的家人朋友——你上学的那些年,阿姨会过去看你么?”“不辛苦,”陈旖旎用指尖摩.挲着桌布上繁复精致的镂空花纹,看着江星窈,唇角轻扬笑得明媚,“我妈不会过来,但我偶尔能见到京墨哥哥。”京墨哥哥。沈京墨轻晃酒杯的动作一顿,放下来,谨慎地眯了眸,向她投去凉薄的目光。他还是头一次在她口里听到这样的称呼。如果按表面关系来说,陈旖旎的确算是沈京墨的继妹——虽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那么称呼对方。而当时因为老太太一直干预反对,到现在沈嘉致和阮慈都没领证举办过婚礼。他们根本算不上这种关系。沈京墨在外人面前也从未承认过他有个继妹。他是沈家独子,顶奢S&R和财阀集团的继承人,不会承认这种屈尊身份的事,何况当年阮慈与沈嘉致的事,着实算是这港上的一桩丑闻。——那怎么称呼?你说,情人跟金主之间会怎么称呼?江星窈光是想想,就大为不快。或许他们表面不以正式口吻称呼对方,最亲密无间的时刻,陈旖旎却可能会温声软语地一声“哥哥”、“哥哥”地唤他。唤到他昏了头,被蒙蔽了眼,恨不得忘了所有对她mama、对她的憎恶,把最好的全给她。想到这里,江星窈脸色一下沉了几分,公式化笑容也一时凝滞了。“嗯……如果那时我知道你也在那边,京墨哥哥偶尔还会过去看看你,我就找机会去认识你了。真可惜。”“是啊,好可惜。”陈旖旎也笑。一眼对视,各自心怀鬼胎。杜兰芝听到这里,刚对陈旖旎的温和笑意彻底没了,不悦看向沈京墨:“京墨,你那些年常去法国,都不去见见星窈么?”沈京墨刚要说话,腿上突然挨过个柔软的力道。刚才在餐桌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那个力道,略带试探,缓慢游移,从西装裤边沿,缓缓向上。江星窈看沈京墨的脸色黑沉大半,以为是激怒了他,忙笑着替他开脱:“那时我也很久没跟京墨哥哥联系了,我应该先联系他才对,他也不知道我也在那边吧。”说着又回看陈旖旎,眼底渐渐浮现出挑衅:“如果我早点认识陈小姐,我们先成为朋友就好了——那样说不定,我和京墨哥哥的关系能跟你们一样好。”陈旖旎神色淡然,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搭在下颌,一双眼里烟视媚行,抿起一线红唇,看着江星窈,始终微笑。直到对面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下颌绷得愈发的紧,她才轻笑着回应:“江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没那么熟。”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样的女配,我们旎旎能吊打十个!-----------------------------------第4章得逞“江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没那么熟。”她说过这话后,整个餐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空余名贵钟表的秒针将凝固了的空气一点点地拨颤开来。窗外雨声喧嚣不已,冲打着房屋两侧巨柏的枝叶,沙沙作响。一阵轻柔温热的风,从他左腿的脚踝掠过。柔软的触感如一片莹润冰凉的羽毛,沿着他小腿坚实流畅的线条缓缓向上,反复飘拂,不动声色。有什么东西也好像从她柔软的脚心一寸寸地苏醒。如滚热的岩浆,酝酿着,即将要喷薄而出。烫得她不自禁地缩了缩脚。对面的男人眸色晦暗,深深地喘气,死盯着她——妖精。他又提气,微微合眼,几番呼吸后才能稍稍平复向四肢和周身蔓延而去的燥意。这么多年来,她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他们是情人,不能停止极尽解数取悦对方。但,不是现在。沈京墨也知道她每到这种时候有多么难缠,也知她一向在他面前,有多么的肆意大胆。可她偏偏在这种时候,频频在他的底线边缘试探,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如此嚣张跋扈,就是仗着隔了一张餐桌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红唇虚勾,眉眼一扬,笑着看他。那表情别提多嚣张。她也有些日子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难看的表情了。“……这样吗?”江星窈有几分会错了意的尴尬,“我还以为……你和京墨哥哥是别人说的那种……”别人说的那种——你是他养在背后六年的情人,跟你妈一样又贱又不要脸。你就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江星窈如此刻意一顿,点到为止。一边,杜兰芝竖起了耳朵迟迟等不到下文,看向陈旖旎的目光很是尖锐:“别人说的哪种?”“我也想知道,是哪种啊?”陈旖旎面不改色,潋滟明亮的眸饱含笑意瞧住江星窈,口气无辜又好奇,“江小姐,别人是怎么说的?”她视线不再落在沈京墨身上丝毫,脚却还在桌下捣乱,全然不顾对面男人的脸色,是如何的越来越阴沉隐忍。江星窈不做声了。她知道,奶奶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过估计从前念在沈京墨年轻气盛,男人没结婚在外面爱玩儿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所以一直并没怎么干预。何况那些年陈旖旎在法国读书,沈京墨常年在澳洲,两人天南海北的想想也碰不到,估摸着老太太以为他们后来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可江星窈知道,绝没有不了了之。她怕沈京墨觉得自己多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经此一来,陈旖旎那句明明是疑问的话,就仿佛把她堵了个哑口无言。“……没什么,我也是听听罢了。”“好可惜,我特别想听呢。”陈旖旎故作遗憾地轻笑。对视一眼,江星窈在对面也心照不宣地笑。陈旖旎却不嫌事大似的,转而,就对着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言的沈京墨,像刚才一样,软声唤他:“京墨哥哥。”他抬眸。眼底埋着喑哑幽暗的火。她柔和地望住他,将他蕴着满满克制与燥怒的表情尽收眼底,问:“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们是什么关系?”沈京墨眯了眸,冰冷地笑了笑,一字一顿答:“我们没关系。”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地磨出来似的。极为克制,强压着燥与怒。陈旖旎大概也猜到了,他快要忍耐到极点。“看,”她唇角噙笑,回看江星窈,“所以,江小姐,是你多虑了。”看到他不甚好受,她的报复心全然被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