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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连帽衫,戴鸭舌帽和墨镜,为了防止这边有狗仔蹲守。他侧开头点了支烟,目光跟着徐徐腾起的烟气飘了很远,看见了远远走来的陈旖旎,讶异地“啊”了声。他咬着烟,下意识看了看手机,指尖在陆眠的那条消息上停了一会儿。——【确定了,真分了。】他不动声色地将这条消息滑过去,无意识勾了勾唇。又看到了助理发来的消息,说是LAMOUR的设计总监陈旖旎下午要找他讨论拍摄事宜,这才知道陈旖旎是来找他的。不是为沈京墨而来。虽然来的猝不及防,他心情却明朗了不少,佯装讶异地抬头,笑着对沈京墨说:“哥,我先走了。她来找我的。”沈京墨眉头淡拢,没什么表情。陈旖旎穿一身山茶色旗袍,身形纤柔风姿摇曳,踩着淡定优雅的步伐,远远走过来。像是一株缀在枝丫之间,摇摇欲坠的洁白栀子。不知要落到谁的肩头。她走过来,微眯着眼,淡笑着看了沈京墨一眼。眼神毫不避讳,张扬又挑衅。按理说沈京墨也算是她的上级,LAMOUR的一半股份都捏在他手里,何况沈何晏还是他推给LAMOUR的。正式情况下,还是需要打声招呼的。她微微朝他点头,眼角一勾,眼波流转之间最是潋滟。可却什么也没对他说。她只对沈何晏道:“旁边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说吧。”“好,”沈何晏点头,回头对沈京墨笑,“哥,那我们走了。”沈京墨颔首报以微笑,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正好此时,司机将他的车开了过来,为他拉开了车门。他束了束西装,坐进去,目光透过车窗,眼神倏然沉下,跟着渐渐走远的二人飘了片刻,随后容色稍敛,吩咐司机开车离开。*傍晚七八点时,沈京墨开完了会出来。黑云压城,繁华的港南天鹅湾商业区高楼云集,平日攀云附日几乎能戳破穹顶的楼宇大厦,气势都被压低了一截。S&R五十几层的大楼褪去了白日的矍铄光芒,浸泡在浓稠的夜色和雨水之中,像是一棵摇摇欲颓的巨型枯木。偌大的办公室里,沈京墨放下咖啡,坐在办公椅旋了半圈,转头看窗。又开始下雨了。他身侧就是一片潮湿氤氲的窗,整个人如同端坐于铅灰色的雨幕里。身形笔挺的男人侧颜英朗,下颌线分明流畅,他虽是笑唇,薄唇微扬起,唇边却一丝笑意都无。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助理敲门进来,见沈京墨一直看窗出神,稍待片刻才放缓了声音徐徐道:“沈总,击剑馆那边的经理负责人打过来电话问您,今天下午是否在那边落下了一只手表?”沈京墨始终眉头轻拢着,看着窗。很久才移眸回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悦的事,立即给了助理一记素来冰冷的目光。助理额角已微微渗出了冷汗,半天瞧他其实并无愠色,才敢吊着一口气,一五一十地照原话汇报起来。击剑馆的负责人说,那只有着独特的玫瑰金走针和钻石蓝表盘的男士高定腕表,背后还刻着一行小字,是他的名字。他听助理转述,一直没什么表情,然后只说自己知道了,拿起西装外套出了公司大楼,自行驱车前往。雨势减缓,飘起了绵绵小雨。目的地离公司并不远,穿过整条繁华的天鹅坪商业街,再过两个高架就到了。不知怎的,他却觉得今天这条路非常之冗长。雨天,八车道堵得水泄不通。经过下个路口,他方向盘一打,穿过另一条略狭窄的近路,穿进了一条街,穿出去可以直达目的地。一家灯火葳蕤的咖啡馆坐落在街角,四面巨大通明的落地玻璃被暖橘色的光芒覆了一层又一层。像是有金粉混着绵绵细雨悠悠飘落。宛若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小屋,漂浮在云雨之中。陈旖旎跟沈何晏依着落地窗,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们已在这儿聊了好久了,聊到她肚子都饿了。沈何晏还穿着那件姜黄色卫衣,偷偷摘掉了墨镜,鸭舌帽也摘掉了,选了处窗边位置,好像也不怕别人发现似的。沈何晏微微打卷儿的栗色头发被帽子压的不够蓬松了,但他那张属于爱豆的小V脸还是跟巴掌差不多大,让女生看了都很羡慕。他跟沈京墨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往常出去,陌生人见着他们站一起,听说是兄弟二人都感到讶异。不过沈京墨也不会刻意去解释这是他已亡故的叔叔家的孩子。从沈何晏过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家就将他当成了自家孩子看待。当年陈旖旎得知了隔壁班的那个混世魔王居然是沈京墨的弟弟,也吓了一跳。陈旖旎低下头,卷发垂在肩,低垂着眼帘翻着那份策划书,边还抬头,打开iPad给他看其他model拍出来的成片,耐心地跟他解释着一些她觉得他应该懂的专业术语。沈何晏也不是第一次拍杂志了,却仿佛什么都不懂一样,什么都要问一遍,本来她以为半个多小时就能交流结束,结果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完,她都饿得没知觉了。“你看,这个是这样的,你去拍摄的时候一边要听摄影师怎么安排,你自己也要有想法,最好提前交流。”“跟打光师那边也要说好。”“妆容什么的,如果你想带自己的化妆师也可以。”陈旖旎耐心地跟他解释着,说的嘴都痛了,沈何晏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支着脑袋,笑着又问一遍:“啊?这样吗?那如果后面的成片里妆显得太浓了怎么办?”“我不是说了吗,还有后期,成片也会给你看,你满意了才行。”“这样吗。”他眨了眨眼,一双眼眸像是不染尘杂的琥珀。“对啊,你怎么什么都不懂。”陈旖旎有些无奈地牵起唇,朝他笑了笑,小小地抿了口手边冰块儿都化没了影的拿铁,低头又准备翻找着一套适合他的风格的成片给他看看。“陈旖旎。”“嗯?”“你跟我哥分了吗。”她手指一顿,垂着眼没抬头,“我今天是来跟你谈工作的。”“是吗,谈工作。”沈何晏凉凉地重复一遍。忽然,她额上挨过一个柔软得有些冰凉的力道。“……”沈何晏伸出食指点着她眉心,直接把她脑袋戳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手撑着下颌笑:“眉都皱成这样了,你还是在意他的吧。”不远处。车后传来一声逼仄的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