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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唇角。“是吗?母亲怎么看着你好像中了毒?莫不是中了毒箭之类?”宋远洲没有中箭,但他唇角泛紫另有原因。可他不想告诉小孔氏一分一毫,“匪贼狡猾,儿子已经服了药了。”小孔氏缓缓点了点头,却突然问,“计英一个奴婢,怎么能在主子的房中养病?你是不是太纵着她了?”“不过是临时在此罢了。母亲还有什么事吗?”宋远洲根本不想多言。偏小孔氏还是继续道,“听说计英是兴远伯世子抱着送进来的?这成何体统?随便找个小厮背进来便是。”“母亲有所不知,计英中了毒箭,在路边昏迷,多亏陆世子相救。”他这么一说,小孔氏的目光又落在他脸上,目光探究之意浓重。“你这唇角的毒紫色,不会是替计英清了毒吧?”小孔氏看着宋远洲,宋远洲也看了回去。再如何,这是继子房中的事,小孔氏插手不能不说是逾越。可小孔氏却用惊奇地目光打量着他。“远洲,你忘了计英是什么人了?”这话话音一落,室内的气氛陡然一沉。宋远洲低沉着声音,“她是我的人。”但小孔氏却笑着摇了头,没有再继续坐下去,放下了茶盅,站了起来。她低头看向宋远洲。“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再好好想想。”......小孔氏一走,宋远洲登时扫落了桌案上的茶盅。茶盅落在地上哗啦摔了粉碎,半滚的茶水泼在地上,一片狼藉。黄普紧张地过来收拾,宋远洲转身进了内室。计英还没有醒来,外面的一切都好像和她没有关系。宋远洲的火气在她微微扇动的羽睫上,消散开来,他抛去那些缠绕的念头,坐到了床边。少女不知是不是适应了他,没有什么反应。男人叹了口气,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宋家家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难不惊动其他人。下晌,不少人上门来过问情况,宋远洲一一接待了,众人见他尚好都放下心来。“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竟敢在城中伏击,还有没有王法了?!”可惜如此眼中没有王法的人,官府并没有抓到。宋远洲也没有追究下去。他等着兴远伯世子陆楷给他的说法。但有个人特地拉了他去一旁说话。“都说匪贼狡猾没有留下线索,但我瞧着你这模样,是不是知道了是何人?你倒是同我讲讲,谁人同你这般大的仇怨?”此人中等身材,微微发胖,留着山羊胡,书生打扮,折扇在手反复敲打着。这人与宋远洲言语熟络,乃是因为他正是宋远洲的姐夫,宋溪的丈夫王培腾。宋远洲闻言摇了摇头,“姐夫多虑了,我还真不晓得是何人所为。”王培腾皱眉,“咱们什么关系,你怎么还不同我说呢?你jiejie心里挂念你,你说与我,我说与她,她不就安心了吗?”“jiejie有什么不安心直接来问我便是?我知道的自然给她解释。”可王培腾却摆手。“她只会瞎担心罢了,又怕说话惹你不高兴......你还是说给我听听,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宋远洲就说不知道,一丝一毫都不知道。王培腾问了几句都没问出门道,xiele气,也就不问了。但他眼睛转了两圈,瞧住了宋远洲。“我听说,你那小通房中了毒箭,你替她清毒去了,还是用......嘴?”宋远洲一眼瞧见王培腾那张泛着油光的脸,用打探的眼神问着他,就胸中火气翻涌。他闷声咳了两声。王培腾一看,“哎呦”道,“你怎么还咳喘了起来?莫不是替那小通房去毒,毒着你自己了?”说着就要来扶宋远洲。宋远洲推开了他的手。“姐夫也是读书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两句无根无据的话,便跑来问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夫是什么街口妇人。”王培腾被他这么一说,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关心你吗?”他在不自在中勉强找自在。“自从岳父大人去了之后,这家里就靠你撑着。宋家三代单传,到了你这一辈就你同你长姐两人。你jiejie是个不会说话的,我还能不替你上心?怎么到了你嘴里,没点好处了?”宋远洲心下冷笑,全然不想再同他多言,正要说两句什么打发走了他。他却又毫无分寸地说了起来。“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晓得厉害,我少不得要提醒你。”他说着,一副长兄教训幼弟的态度。“宋家能走到如今不容易。从前有计家在前,宋家是怎么都出不了头,现如今计家败了,宋家才有机会当得江南园林第一家。族里人也好,其他各家也罢,可都看着你呢。你别迷了眼,尤其别对什么人太上心......你可是宋家家主,是岳父大人唯一的子嗣,你可不能愧对宗族,愧对岳......”“够了。”王培腾话没说完,就被宋远洲打断了。歌风山房停了风,风中没有歌儿的曼妙,只有闷得让人发慌的阴郁。王培腾没敢在那二爷的阴霾表情中说下去,他只是理了理嗓子。“我可都是为你好,为了宋家好......”他说完,寻了个借口快步走了。院中静的落针可闻,连路过的鸟儿都没敢在房檐上休歇,扑棱着翅膀快快飞走了。宋远洲在院中定定站了两刻钟,才脚步沉重地回了房间。内室没有一点声音,宋远洲撩开门帘,看到计英静静安睡的容颜。她睡得很沉,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方才大夫说她中的毒处理的很及时,又用了去毒的药,已经从昏迷进入了沉睡。这一觉可能睡得沉、睡得久,到了明日应该就能醒来了。她睡着的时候并不全然安静乖巧,稍稍一动就扯落了被角。宋远洲下意识要过去将那被角替她提上来,可脚下迈出,王培腾的话瞬间响在了耳畔。“你可是宋家家主,是岳父大人唯一的子嗣,你可不能愧对宗族,愧对岳.....”他迈出的一只脚登时顿住了。但耳边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小孔氏。“......你忘了计英是什么人了?”内室没有王培腾也没有小孔氏,但两人的话左右夹击着他的耳畔。宋远洲摇头想将那些话晃去,可那些话却如炮竹一样不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