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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轻声说完,手一抬扔掉了瓢,一双手抚在徐幼宁的肩头。他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慢,可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徐幼宁的心尖上。手掌搭在肩膀上的刹那,徐幼宁猛烈地打了个颤。太子不是第一次看她沐浴,以前她怀孕的时候,太子还帮着她沐浴过几次,有过亲密的举动。但是现在,不知为何,徐幼宁身子抖得格外厉害。“冷吗?怎么这么抖?”太子说着,把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缓缓放入水中。摸着水温,蹙眉道:“不凉啊。”当然,下一刻,他的手就不只是试水温了。徐幼宁的手骤然抓住浴桶的边,稳住自己的身形,不叫自己滑落到浴桶里。“李深,不要。”“不要什么?”太子道,却是抱着徐幼宁把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不要看,我现在很丑。”徐幼宁道。她的肚子还很难看,松松垮垮的,像一个放了好几日的橘子。太子的眸光愈益幽深,抱着她往榻上走去:“哪里丑了,瞧着倒比从前还勾人了呢。”徐幼宁刚从牛乳浴汤里出来,身上白得发光。因着孕期进补良多,较从前单薄的身形丰润了许多。徐幼宁感受到他的眸光,伸手去挡他的眼睛。太子凭着感觉将她放到榻上,起身拉去身上的玉革带。徐幼宁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烧得慌。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不是第一回见他宽衣,却第一回如此紧张的原因。从前他们再怎么亲密,徐幼宁都知道他们不会迈出那一步。但是现在,小黄已经不在她的肚子里了,她也出了月子。今晚……徐幼宁咬唇,翻过身不敢再看太子,下意识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刚扯到腰这边,手腕便被太子扣住了。徐幼宁瞥了一眼太子,身上又颤了一下。“李深……”她艰难的开口。她酝酿着措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太子捏着被角,钻进了被窝。“徐幼宁,今儿是你跑过来挑的火。”是,的确是她巴巴地从承乾宫跑过来的,她只是想起明天就要离开,以后再也见不到李深,想过来见他一面。这个月她在坐月子,他在筹备大婚,两个人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想过来跟他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说一会儿话。但是现在,分明不是面对面说话可以收场的。徐幼宁辗转之间,太子已经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沿着她的耳朵飘到她的脖子上。“想我了?嗯?”太子低沉道,不等徐幼宁说甚,又道,“我也想你了。”徐幼宁觉得自己像是落尽了一片沼泽之中,而李深就是这一片沼泽,他的泥沼正带着一种无法一点一点的侵略她、吞食她。她的脑子有些乱。不喜欢么?不是。想要么?也不是。她扭过头,看向李深。他并没有在看她,他低着头,正在专心看被子里头的风景。这个样子的他,看着好温柔。这样的时刻,他的眼里有万般柔情,这些柔情就像她泡的牛乳浴汤一样,温暖地将她包裹。在他最终占领她的那一刻,徐幼宁乱哄哄的脑子终于清明了。她不要推开他。就这一次,就这最后的一次。她紧紧地抱着他,大声说出她一直不敢说出的话:“李深,你是我的!”许是她喊得太大声,李深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嗯,是你的。”……“王公公,已经寅时三刻了。主子再不更衣,怕是要耽误时辰了。”内侍站在廊下,焦急地催促着王吉。王吉当然也是着急的。他整晚守在廊下,比谁都清楚屋子里的动静。这才消停了小半个时辰,怕是主子累极了,不想起来。“王公公,这会儿宫里陛下都起了。”内侍见王吉不动弹,再次催促道,“王公公若是担心殿下怪罪,全推到奴婢身上便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到院子门口等着,我去提醒主子。”王吉想了想,对身后的内侍道,“你们几个去备水,主子和良娣都要用。”等到身边的人都忙碌起来,王吉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内殿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隔着屏风,王吉隐隐约约看到了里头的一室狼藉。他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试探地喊了一声:“主子。”里头没有动静,王吉正欲再喊一遍,屏风后面终于传来了主子的回音。“什么时辰了?”王吉终于松了口气,回道:“主子,寅时三刻了。”顿了顿,又道:“这会儿开始更衣,不耽搁事情的。”“知道了,备水,我去隔壁屋冲一下。手脚轻些,别吵醒她。”“主子放心,奴婢们晓得。”太子披了衣裳,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跟着王吉往旁边的屋子去了。徐幼宁起身没有睡着,王吉喊的那一声“主子”,她听到了。昨晚闹腾了一宿,她并不困,反而格外清醒。只是这档子事着实有些耗费力气,她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刚生完孩子的那一刻,腰软腿软,嗓子冒烟。太子起身的时候,她特意装睡,不叫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待太子和王吉离开,徐幼宁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清醒过来,方才开始担忧。昨晚她不顾一切地跑到书房来,燕渟会不会找不到她。她心中忐忑,瞬间困意全无。她静静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听到冲水的声音,听到他跟王吉的低语声,听着殿门关上。徐幼宁爬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脏得紧。这会儿书房里没人,她悄悄走到隔壁屋子,果然见地上还有一桶水没有用。她赶紧擦了把脸,把身上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全部洗掉。昨日她出来穿得是寝衣,已经被李深撕烂了一处,自然不能再穿了。“外头有人吗?”“奴婢在呢,良娣有何吩咐?”“你是谁?”“奴婢是在书房这边伺候的陈元。”听着是个小太监的声音,徐幼宁道:“你去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是,奴婢即刻去承乾宫帮良娣取身衣裳。”想了想,徐幼宁又道:“不要叫素心或者锦心过来,就你给我拿过来就是。她们若是问起,便说我今日还歇在书房,不必她们伺候了。”“奴婢知道了。”小太监陈元匆匆离去。徐幼宁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得口渴,坐到桌子旁连喝了两杯茶。陈元的脚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