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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先生那样的人,也都在我跟前夸过你,说明你这天赋还是足够的。如今就差在努力上了,天道酬勤,再勤奋一些,便没有什么缺点了。”“千万不能灰心。”郑远安咳嗽了一声,怪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你要知道,你的几个先生,都是极为看重你的。”听到这一句,顾邵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过之后,顾邵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嘴。糟了!可这会儿捂嘴已经来不及了。郑远安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邵,待看清顾邵的动作,郑远安一张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须臾,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兔崽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真好!”第84章考完押注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尚书府门口。胡老夫人正等着儿子过来陪她吃饭呢,结果没等到儿子,反而等到了小孙子。郑嘉树过来的时候眼里的惊吓还没有散开,踉踉跄跄地跑到胡老夫人跟前就开始大喊大叫:“不好啦!救命,祖母您快去救顾兄啊!”胡老夫人被他吓得盏子都没拿稳,里头的茶水洒了一身:“说什么胡话呢,顾邵怎么了?”胡老夫人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儿子说的那件事:“是不是李家?”“是二叔!”郑嘉树抬起头来,一脸惶恐,“我方才看到二叔押着顾兄回了厢房,听他们说,厢房关上之后,还听到了顾兄在里面的哭喊之声。”郑嘉树越想越替顾邵心疼,这得打地多狠,才会哭出声啊。府里出了祖母,似乎也没人能制住他二叔了。所以郑嘉树立马就跑了过来,生怕耽误久了,他顾兄命都被打没了:“祖母,莫不是顾兄考得不好,二叔恼羞成怒,觉得丢脸,拿顾兄出气吧。”“胡说八道!”胡老夫人骂了小孙子一句。不过孙子说得太吓人,她也不敢耽搁,当即站起身跟着小孙子去救人了。临走时,胡老夫人还不忘带上自己的拐杖。要是她那不争气的二儿子真敢打人,看她不一拐杖揍死他!祖孙两人赶得急,到了厢房哪儿发现所有伺候的小厮都被赶在了院子外头。胡老夫人见到这情况,心里“咯噔”一下。她握紧了手里的拐杖:“二老爷果真在里头?”“回老夫人的话,二老爷……”小厮颤颤巍巍地道:“二老爷确实在里头,不过他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郑嘉树焦急地看向他祖母。胡老夫人立马怒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敢跟我犯犟不成?”话音一落,胡老夫人就挥着拐杖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里去了。郑嘉树紧跟其后。厢房门是关上的,胡老夫人在门口站定片刻,沉着气,而后猛地伸手推开了房门。里头静得可怕。胡老夫人才踏进屋子,郑嘉树便赶不及地伸头四处张望着。这不张望还好,一张望,就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睛。郑嘉树一僵硬,缓缓地错开跟他二叔对视的眼神,往里头一瞥,便看到了坐在桌案前认真写功课的顾邵。顾邵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过来了,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仍旧端正地坐着,手中的笔都未停下来过。郑嘉树迷惑了?胡老夫人也不遑多让。她这会儿过来,是为了揍儿子的。拐杖都带手上了,结果推门而入看到的情景却让人费解。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需要过来救命?胡老夫人看向郑嘉树,却未曾得到什么反应。郑远安扫过这祖孙两人,便知道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事儿。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盯着两个人看,盯得胡老夫人和郑嘉树渐渐地心虚起来。“那个……远安啊,你慢慢坐着,我们先回去了。”胡老夫人说得难为情,“我们就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郑嘉树还想去顾邵那儿仔细看看,可他还没走几步,便被胡老夫人硬拉出来了:“没看到人家正在用功么,你去打扰什么?”“我看看……”“看什么看,赶紧走!”胡老夫人也是好面子的老人家,平时对着两个儿子都是底气十足的,想骂就骂,这会儿因为小孙子在二儿子面前丢了脸,心里正难受着呢,可不得赶紧离开。“啪”地一声过后,顾邵抬头看向再次被关上的房门,眼眶红红的。怎么就这么走了,他本来还想……前头传来郑先生的低咳声,顾邵一惊,再不敢瞎想了,赶紧埋头写功课。先生说了,会试之后还有殿试,他要继续用功,一日都不能停歇。顾邵也不乐意被这样管着,但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觉那儿都已经被踹红了,一挨上椅子都疼得慌。两边都疼,先生下脚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留情。顾邵抹了一把辛酸泪,只能委委屈屈地认命了。早知道,他就不笑话先生了。他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会试结束,不过京城各大赌坊里头设的赌局却远远没有结束。不仅没有结束,下注的人还一日多似一日。被押得最多的当属明嘉郡主之子,周家的大公子周伯琦。这位本来就是个少年天才,且还是他们京城人士,又听说这次会试考得很是不错,于情于理,他们也是在他身上多押一些宝。郑嘉树每日都要带着几个兄弟在赌场里转几圈,一开始他们见顾邵落后周伯琦太多,还会与人争执,帮顾邵说话。后来他们发现,不管他们说得再多,不愿意听的人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愣是不相信顾邵是有真本事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本就是京城里的人,从前到现在一直听得都是周伯琦的大名,从来没有听到过顾邵的。对他们来说,这个顾解元就是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听说十分厉害,可是到底厉不厉害谁又知道呢?郑嘉树他们倒是气得不行,可是再生气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卯足了劲去给顾邵押注,免得顾邵面上无光。顾邵已经是他们认可的兄弟,他兄弟面上无光,就是他们脸上无光,这怎么能忍?每日按例的押注过后,四个人再次聚到了一块儿,旁边还围着几个小弟。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沉重。沉默了一会儿,郑嘉树率先掏出自己的体己:“我就只剩这么多了。”零零星星的二两银子。张若龄擦了擦鼻子,伸出手,二两银子都不到。至于贺彦琚和温旭,两人对视了一眼,连手也没伸出来,他们最惨,一个子儿都不剩。京城里各大赌坊开的有关会试的赌盘都有规矩,下注最高不得超过一百两,可就这么一百两,就把郑嘉树四个人给难住了。他们家里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