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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齐嬷嬷正和房里的小丫鬟交代事情,见到深夜前来的两人就要出声,被严子墨一个手势制止。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怕打扰到母亲休息还特意放轻了步子,唐诗跟在后面冲着齐嬷嬷甜甜一笑,就是发型不太美观就是了。正要踏进内室之时,一阵响亮还不停顿的吸溜声让严子墨突地止住了步子,唐诗没在意,一头撞到了严子墨常年练武,石头一般硬的后背上,她小声地**了一声,手上的镯子链子哗啦啦响了个欢快,意外地打断了室内的阵阵吸溜声。哦这熟悉的吸溜声……唐诗一个闪现冲到右边,严子墨像是背后长了眼镜一般身子跟着快速移动,宽大的背将唐诗堵得严严实实,也隔开了她八卦且热烈的视线!呵,唐诗的嘴角近乎诡异地裂开一个弧度,严子墨真是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想她当年扛着单反和保镖斗智斗勇就为了拍两张生图的时候,严子墨怕是还在原主她爹面前装大尾巴狼呢。辣鸡!大辣鸡!唐诗见严子墨实在挡得太严实,心下又生一计,她武的不行,那智取总没错,总不能上帝在锁死了她的一道门的时候还顺带着放了一把火吧。“娘,儿媳过来看您了!”常年追星,爱豆上节目时唐诗偶尔也客串下应援带头喊个口号,因此唐诗已经掌握了如何巧妙地运用嗓子和肺部打配合。伴随着唐诗温柔还不失力量的嗓音,瓷碗砸在地上的啪嚓声在这个月明星稀的深夜格外让人揪心。严子墨当场就僵了,肌rou绷得紧紧的。唐诗胆子越发地大,直接越过严子墨一把撩起帘子,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而后唐诗一脸玩味地打量了下她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圆桌旁,只见本该有气无力躺在床上静养的恶婆婆此时竟稳坐在圆凳上,双手大张,嘴上还泛着油腻腻的光!桌子上瓜子凤梨酥柿饼摆了好大一摊……而地上,刚刚打碎的瓷碗里还余着几滴水,在空气中散发出甜腻的味道。嗯,和她的绿豆汤一个滋味。严子墨:……有什么比你翻山越岭赶回家探望自己身体不好的老母,却看到自家母亲吃嘛嘛香快活似神仙还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呢!唐诗心里卧了个大槽,她能说严子墨现在这副落水狗之态看上去特像为自家爱豆疯狂控评洗白,结果被正主亲自下场打脸的粉头吗……恶婆婆表情瞬息万变。“媳妇真是好样的,现在都学会硬闯了!”唐诗一双大眼慌乱地转着,惶惶道:“儿媳惶恐,一时没留神。”“老婆子年岁大了,可受不得这惊吓!”唐诗唉了声,不敢看向严子墨,怕又是一个责备的眼神。恶婆婆旁若无人地伸手在衣裙上摸了几下,而后换上一副慈爱的笑。“我儿来了?快来娘身边坐着,娘今儿身子不快,哦呦,难受死个人了!快快,扶娘去榻上歇着!”恶婆婆说着身子越发利落地往床榻那边移。哦这糟糕的演技……严子墨愣了许久才赶忙过去搀着他娘,想必是还没从刚刚那个震惊中走出来。不过她恶婆婆真的是活跃气氛小能手,丝毫没注意到严子墨脸上的尴尬,自顾自地说开了。“哦对了,儿啊,你吃这个果,今年新打下来的。”“儿啊,你这袍子可有些旧了。”“儿啊,你这鼻子怎的肿了一块?!”唐诗闻言正尴尬地拨弄着手上的镯子,就听见她婆婆扬声喊了她一嗓子。唐诗应了声,直起身子小步走过去。“去,给我儿倒点茶。”???恶婆婆见唐诗未动,又扬声催了一遍,看样子唐诗再不乖乖取了茶叶她都能从床上蹦起来和唐诗一顿掰头。未等唐诗不情不愿地去烧水,严子墨大手一挥,说道:“茶水就不必了,我和娘子一会儿便回,娘好生歇着吧。”听听,严子墨可算说点人话了!“是啊娘,来,吃点果子。”唐诗心情忽地转好,起身拿了桌上的吃食给老太太送过去,恶婆婆脖子一转并不买账,和个老小孩无异。想起上次那碗绿豆汤,唐诗毫不怀疑待她离去她恶婆婆肯定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塞。“那个,媳妇你先留步,”俩人行了礼正要离开,恶婆婆又叫住了唐诗,“墨儿你先回吧,明日还要cao练,可得休息好。”严子墨看了唐诗一眼,而后真就转身离开,留她一人。“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坐着吧。”老太太好心赐座,唐诗白日里在宫里迷了好半天的路,她也不扭捏,选了个离老太太远点的地方坐着。恶婆婆神神秘秘地遣退了屋里的下人,垂眼作势在怀里掏了半天。唐诗猛地想起原文里原主婆婆一直藏着一个祖传的玉佩,玉佩成分不错,还养人。唐诗估摸着严子墨家祖上也该是有些家产的,要不然这样巧的物件可不是寻常人家能传下来的。不过原主婆婆因着一直和原主不对付,这块玉也就搁在了她自己手里,可以说直到原主咽气也没能好好地把这玉佩摸上一摸。当然了,国公之女,家产万贯,也不是非得要看上这块玉,不过是得不到心里惦念着罢了。可如今……莫不是因着自己越发孝顺,恶婆婆才决定把这块玉佩传给她了?唐诗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一改刚才的慵懒姿势,眼睁睁瞧着她婆婆在怀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条帕子来。……拿条帕子而已,这么神神秘秘可还行?唐诗xiele气,又瘫在凳子上等着恶婆婆发话。“媳妇嫁进我严府里多久了?”唐诗沉默了,她要是说才穿进来一月有余她恶婆婆会信吗。掐着指头算,唐诗低声答道:“半年是有了。”况且,我嫁进你家多久和你掰头了多长时间你心里没点数吗?“哦?都这么些日子了?”恶婆婆尾音先是上挑,再是沉下来,“儿媳这肚子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唐诗眉头紧锁,她知道原主婆婆抱孙子心切,可还真是想不到这恶婆婆竟如此急切。不过她再是急迫也没有办法,谁让严子墨到了夜晚都不踏足她的厢房呢。要是告诉她婆婆自己有不孕之症……唐诗咬了咬舌尖,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憋了回去。若真如此,只怕第二日什么白月光小妾都能被迎进府里了,到时候她的死活怕是更如蝼蚁,任人欺凌。若是告诉她婆婆,严子墨不举呢?不不不,万箭穿心之痛她可忍不了。唐诗又咬了咬舌尖,这个危险的想法也被她塞了回去。唐诗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在婆婆热烈的目光下却更觉坐立难安,是该骗她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