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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地上画了阵型的草图,再把整个阵分成四个区,正好他们四个人,每人分配到四分之一。四人各自上手,将自己区域内的材料摆好,就能将这个阵搭出来一个雏形,而如何将材料与灵力连接,就是林拙的事情了。聂湛最先摆完,嘚瑟地跑到林拙面前邀功:“林拙,我完成了!”林拙看一眼他的那块区域,摆是摆完了,但摆得太让人糟心。歪歪斜斜扭扭曲曲,幼儿园儿童摆得都能比他整齐。她整张脸黑了下来:“重做。”聂湛无辜道:“为什么?以前我帮霜姐就是这么干的……”“她是她,我是我,在我这里,用我的规矩,”林拙的语气十分强硬,“月见沙撒歪了,捡起来沿着我画的线条重新撒;银羽石没有摆齐,全部大头朝下尖头朝上;三色土不能混在一起,每个颜色之间必须泾渭分明。”聂湛被她这一阵劈头盖脸给弄懵了:“这么麻烦?”林拙道:“你嫌麻烦可以离开。”聂湛耍小脾气,试图威胁她:“我离开了你们进度就赶不上了。”“没关系,”林拙轻描淡写,“你的那份我可以让孔雀来做,没准做的还比你好。”“谁说的!”聂湛立马斗志昂扬,“我一定比它好!”居然说他比不过一个傻鸟?笑话!他立即挽起袖子开始重做,云泊舟和棠红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见她这么严格,也都悄悄停手,按照她的规矩开始返工。待到所有材料都归位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林拙看着一地整齐的纹路,心中满意,脑中声音又冒了出来:“神识+3。”咦?林拙的目光扫向面前的三个人。这三个人被她看得毛毛的,通通都老老实实不敢说话。“云师兄,”林拙忽然开口问,“市集开放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乱不乱?”云泊舟领教了她的脾气,却摸不清她想听什么答案。他含糊道:“霜姐管得不多,只要不闹事就行。”林拙顿时了然:就是没规矩、场面乱呗。同时指挥三个人,能收割三个积分……她双眸亮了起来:她布置的阵法,她有绝对的控制权。同时指挥上百人……发财了!第二十二章假虎威发现天上掉了这么大一块馅饼,林拙顿时干劲十足。材料摆好之后,自然就是沟通阵法。第一次布阵,她不熟悉行情,站在阵法前,先观察了一番从哪里入手。这些材料灵气驳杂,相生相克,提供阵法启动后运转的动力,但也要求阵师必须精准地掌控利用这些材料。故而最顶级的阵师,都是五灵根,这样才能把不同属性的材料掌控到极致。但五灵根的人每升一阶,也比单灵根的人要困难。一个灵根好比一个覆盖着滤网的杯子,灵气被纳入身体后留下与灵根属性相同的元素,进过炼化再转成体内的灵力,只要杯子填满,就能够晋阶。五灵根,却要炼化五倍的灵力,填满五个杯子。所以五灵根的初期晋阶艰难,甚至熬到寿元散尽都难以突破筑基,能够突破金丹的更是寥寥。突破金丹之后,实力比起同阶的人来也分外尴尬——样样都通,样样不精,打架只能凭借着灵力深厚把人耗死。于是五灵根的修士们便自寻出路,原主的爹林正峰,就利用自己五灵根的优势,做了阵师。原主也继承了她亲爹的五灵根,就算在天材地宝的喂养下,修炼也比同龄人慢上一截——使得其他人没少嘲笑她,让原主的性格愈发乖戾,用满身的尖刺把自己的自卑给武装起来。云泊舟看着林拙半天没有动作,神情还有些恍惚,不禁轻声试探:“林师妹?”林拙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开始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喊你们。”她走到阵眼左侧,踏入阵中。一入阵,林拙的指尖就溢出一丝灵力。她按照阵图,牵引着灵力,慢慢地在阵里行走。沟通阵法,无非就是最大限度地搭配和利用材料,使材料之间能够相互依存,环环相扣,才能将阵给搭起来。阵师好比一根针,阵师的灵力好比穿过针的线,将不同材料缝合起来,最后再往材料中注入灵力,使之由相克变成相融,彻底融入阵法。这就要求阵师对材料属性的感知足够精准——正巧,林拙的神识能够看见灵气中漂浮的元素,直接给她开了一个最大的作弊器。别的阵师需要去感知、试探、摸索,才能确定怎么下“针”,还要当心自己走错一步会引起灵气混乱。林拙却不用,满场的灵气在她眼中无处遁形。她之所以行动得这么慢,只不过是顾忌着原主和自己都是第一次布阵,没有经验,习惯性地小心谨慎罢了。待到她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在阵法里横着走,她的速度便越来越快。阵法渐起,将她的身影掩在迷雾中。……阵外,三人看了林拙一会儿,见一时半会儿林拙用不上他们,便挪开了视线。聂湛躺在草地上闭眼小憩,棠红逗孔雀玩,云泊舟则拿了一本书看起来。过了一个时辰,聂湛睁眼醒来,无聊到发霉,蹲在云泊舟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云师兄,你说林拙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这才过去了一个时辰,急什么,”云泊舟将书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霜姐每次布阵都要两三个时辰,她修为比霜姐低,大约还要再慢一些。”聂湛一摸下巴:“我倒觉得她会比霜姐快一些。”“你可别忘了,”聂湛道,“霜姐只有左手能用,而她两只手都能用。”云泊舟道:“可她是第一次布迷踪阵,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也是第一次布阵。她当年……你也知道。”聂湛将云泊舟的未尽之语听在耳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懂云泊舟的意思,这是在说林拙当年宗门的课也不去听,一直追在聂潇的屁股后面跑,不学无术的草包名头传得到处都是。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他可一点看不出现在的林拙哪里有当年的影子。聂湛眼珠一转:“那我们来赌她什么时候出来吧!”云泊舟又翻一页书:“不赌。”聂湛道:“一壶猴儿酒。要是我输了就去飞来峰给你弄。”云泊舟的酒瘾被勾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成交!”“嘿,”聂湛笑开了眼,“我赌她再要半个时辰就能出来。”云泊舟道:“我看还要一个半时辰。”“云师兄,我觉得你输定了……”聂湛得意洋洋,正要对云泊舟嘚瑟两句,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问:“赌什么?”他顺嘴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