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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我的吗?”妙妙又惊又喜,仔细一看,好多都已经翻旧,是祝姑娘从前读过的旧书。“祝jiejie,你不喜欢这些了吗?”祝姑娘轻轻地说:“我以后都不看这些啦。妙妙,我记得你喜欢这些,全都给你吧。”“为什么不喜欢了?”妙妙不解。祝姑娘叹一口气:“我放弃了。”“什么?”妙妙听不明白,但祝姑娘也无意与她多说这些大人的事,摸摸她的脑袋,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又听说她之后还有客人,便自觉地起身告辞了。她走之后,妙妙就让夏春jiejie念故事给自己听。她听得心不在焉的,想着方才离开的祝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妙妙的错觉,好像祝姑娘是放弃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妙妙说不明白,但觉得应当很重要。一直到宣晫来,妙妙还在想这件事情。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妙妙就迫不及待地坐起来了,还好有大黄咬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跑走。宣晫来的时候,妙妙的眼睛亮晶晶的:“太子哥哥,你真的来了啊!”宣晫也高兴地说:“妙妙,我来看你了,你身体怎么样了?”只要有小伙伴陪着,妙妙就精神奕奕。她先被盯着喝了药,又迫不及待地让漂亮jiejie替自己拿来玩具,还拜托她们出去帮忙买些东西——自然是宫外才有的东西。哪怕是今日凌晨才刚分别,妙妙心里也多了好多话想要与他说。她往床铺里面挪了挪,让宣晫坐在床边,二人一起抱着大黄,听着耳边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悄悄话。祝姑娘送来的那箱书就放在旁边,宣晫很快问到了它。“是祝jiejie送给我的。”妙妙困惑地说:“可祝jiejie为什么不要它们了呢?”宣晫想了想,说:“应当是与阮公子有关吧。”妙妙每日都要在梦中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他听,事无巨细,宣晫听在耳中,也能推测一番。可妙妙还不明白:“与阮云珩的哥哥又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出来吗?”宣晫说:“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的。”妙妙懵了。她听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却没看出身边就有两个。“可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妙妙急急忙忙地坐了起来,解释说:“上一回祝jiejie生病了,阮云珩的哥哥还让我帮忙送柿饼呢!”宣晫也听她说过这个。“只是柿饼,有什么好拜托你的?”“因为……因为……”妙妙本来想说,因为阮云珩家中落魄了,阮公子不好意思见祝jiejie。可朋友又不分家境,明明心底还将对方当做好朋友,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呢?妙妙的小脑袋里想不明白,她一向信服宣晫的话,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就已经信了一半。但她更不明白了,摸摸那些话本的封皮,满头雾水地说:“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又不像她娘和爹爹,怎么也没有办法团聚了。她爹爹可难过了,每到娘亲祭日的时候,就抱着妙妙一起怀念娘亲,还会想娘亲想的偷偷掉眼泪,捂着妙妙的眼睛不给她看。既然都还活的好好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宣晫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给她解释清楚。若说什么门第自尊,小姑娘也理解不了。他想了想,看着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总算是灵光一闪,说:“因为他太笨了。”“笨?”“要是他聪明一点,能考上状元,不就可以和祝姑娘在一起了吗?”宣晫坚定地说:“谁让他不够聪明!”妙妙恍然大悟。是啊!阮云珩的哥哥也和话本里的那些穷书生一样,是个考不上状元的笨蛋啊!难怪祝jiejie都要等的放弃了。妙妙真是恨铁不成钢!第99章妙妙崩溃地大哭:“你们……妙妙高高兴兴地与宣晫玩了一整日,等到天黑时,才挥挥小手,依依不舍地送他回宫。但晚上一闭上眼睛,刚分别的两人立刻又在梦中相见了。白天晚上都有小伙伴陪着,哪怕是小伙伴们上学堂,太子哥哥在宫中出不来,家里也有许多只小狗。也许是知道她生病了,几条小狗都变得粘人的不行,一张床上被小狗占得满满的,只剩下一个给妙妙躺的地方。还有爹爹爷爷和奶奶,祝姑娘也经常过来看她。妙妙每日被喜欢的人包围,每日都快快乐乐的,她乖乖吃药,按时睡觉,心情愉快,很快,身体也慢慢变好了。她心中一直惦记着祝姑娘的事情,只是祝姑娘几次过来,却一句也没提,妙妙也不好意思问她的伤心事。等病一好,爹爹准她出门,妙妙的心思又活络开了。她没立刻去上学堂,而是先忙一件大事。妙妙要去找阮公子。她心中想:阮公子是个笨蛋,还让祝jiejie那样伤心,要是再没有人提醒他,他一直笨下去,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啦!于是妙妙戴上兔毛围脖和手套,穿得厚实温暖,与爹爹说了一声,便带上点心,牵上大黑大黄,让马车把自己送到了信阳侯府门口。妙妙来过阮家好多次,她熟练地绕到后门,进了阮家的小院子里。妙妙敲了一会儿的门,才等到阮母过来开门。一见到阮母,她甜甜地喊了一声:“阮伯母。”阮母有些惊喜:“珩儿今日上学堂去了,你来可找不到他。”妙妙乖乖地说:“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阮大哥的。”“他有事出门去了,我也不知道何时回来。”阮母侧过身,温声道:“不如进来等着吧。”妙妙高兴地牵着狗跨过门槛,送上自己带来的点心,两条狗也乖顺地在桌边蹲了下来。阮母咳了几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笑着说:“我听珩儿说你生病了,现在身体如何了?”“我已经好啦。”妙妙乖乖地回答,又关心地问:“那您身体怎么样了呢?”“我也好多了。”妙妙又仔细地观察她一番。阮母本来就瘦,现在好像变成了纸片,厚实的棉衣穿在身上也不显臃肿,反而像是空荡荡的挂在骨头架子上。她瘦的双颊都微微凹陷,妙妙心疼地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温暖的小手贴在脸颊上,阮母愣了愣,便听她紧张地问:“您最近是不是没吃饱饭?”阮母失笑,道:“吃饱了。”妙妙却有些不大信。她心想:要不是肚子饿,怎么会瘦成这样呢!妙妙把自己带来的点心拿了过来,她一层一层打开食盒,从里面拿起一块香喷喷的点心,塞到了阮母的手中,态度难得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