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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用的珠心算班,倒是意外锻炼出相当不错的心算能力。何东胜点头:“你这速度,比人家打算盘都快了。”宝珍满脸羡慕:“余大夫,你可真厉害。”不仅懂医术,连算数都比东胜哥哥跟胡大哥还快。东胜哥哥当年可是县一中的第一名,胡大哥还是大队会计呢。余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你好好学习,学会了自然就快了。”想要当好助产士,可不能仅仅只依靠临床经验的积累。一个人经历再丰富也有限,必须得加强理论知识学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何东胜看了小赤脚医生一眼,觉着这姑娘可真有意思,明明就比宝珍大两岁,有的时候做派口气跟比人家长一辈似的。“嗷——痛痛痛,你松手。”院子角落的水缸边,赵二哥歪着脑袋,被自己老婆揪住了耳朵,痛得嗷嗷直叫,“水水水,水要翻了。”赵二嫂一声冷笑:“我再不喊你,你水都用来浇地了!”看看地上那汪着的那一摊水,起码有半桶没倒进缸里头去。“瞅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端个板凳,你就坐在这儿瞅啊?”说着,她揪耳朵的力道更大了。赵二哥赶紧求饶:“我瞅丝瓜能不能摘了,你不是说想吃丝瓜皮炖酱嘛。”他不说还好,一说赵二嫂跟火冒三丈:“丝瓜?咱家丝瓜长那边!”二嫂一指身后,恨不得直接将丈夫耳朵拽下去,“我头回晓得你后脑勺还长着眼睛啊!”两只贼眼睛分明就是盯着人家城里头下来的女知青看。呸!不正经的东西,去年打谷场上放时,她就看出来了,赵家老二一直盯着女特务阿兰瞧,眼睛恨不得粘上去。宝珍扑哧笑出声,一点儿也没给自己哥嫂留面子。她拽着余秋眨眼睛:“我二嫂醋劲可大了。去年放电影,我二哥多看了两眼王晓棠,她就气得一天没吃饭。我大嫂跟我妈都说她傻,应该吃饭的,把我二哥的饭也吃光了,饿他两顿,他就晓得厉害了。”余秋忍俊不禁,宝珍这一家子还真是有意思。她扭过头去,假装没听到小两口耍花腔。宝珍母亲从自留地上回来,胳膊挎着满满一竹篮的菜。什么西红柿、茄子、辣椒、空心菜,她还摘了个藤儿枯了的小冬瓜。家里人口多,做饭果然不是轻省活计。赵大婶推门看见老二家两口子又闹腾,赶紧开口招呼人:“老二,水挑好了没有?挑好了快点儿去大沟,我跟胡三爷讲好了,拎条鱼过来。”胡杨立刻抬起头,满脸严肃地看赵大婶:“宝珍mama,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鱼是公家财产,我们不能随意侵占。”何东胜笑出了声:“你误会了,这是生产队分的鱼。”哪知道胡杨却是个执拗的性子,非要当面辩个清白:“生产队分鱼我晓得,春节、端午跟中秋三次,现在不年不节的,分什么鱼?我们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大局……”“就是端午节分的鱼。”何东胜脸上的笑有点儿无奈,“现在天热,每家每户分到鱼如果不马上吃了,就算腌起来也没办法晒干,天老是下雨。虽然鱼不多,可被糟蹋了还是心疼啊。我们队委会商量了,全队举手表决,分到的鱼可以继续挂在账上养在大沟里头,要吃的时候再去捞。”余秋抬眼看了眼这位年轻的生产队长,觉得现在的农民也蛮有想法,很会因地制宜。赵大婶笑了起来:“现在放心唻?我们老赵家根正苗红,从来不占国家便宜。放心的吃,这鱼是干净的。”两个小知青俱都变了脸色,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声谢绝:“不不不,田雨已经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天热,不吃会坏掉的。”“你俩少蒙人。”赵大婶眼睛一瞪,两条胳膊张开,跟拦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似的,“田老师今儿下学就带着娃娃们在学校实验田挖土豆,上哪儿烧饭去?等着,马上她大嫂就把人请来了。中午就讲好了,今儿晚上在我家吃。”话音刚落,院子门嘎吱一声响,田雨身上背着黄挎包,显然连家都没来得及回的模样。胡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埋怨:“你怎么就自投罗网了呢?”田雨委屈:“不是你俩硬赖在宝珍家不肯走的嘛。”三人面面相觑,齐齐将目光投向笑容满面的赵大婶。得,人民群众智慧无限,大婶这是采取各个击破策略啊。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我好像更的太快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哈、jessica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10瓶;淇淇6瓶;雨革月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又蹭了顿饭赵二哥从胡三爷手上称了条八斤重的大鱼,用草穿着鱼嘴拎回家的时候,鱼还活蹦乱跳。赵大婶从坛子里头摸出泡了大半个月的酸菜杆子跟酸萝卜,又加了酸溜溜的西红柿与短小精悍的朝天椒,跟切开的鱼块一道,热热闹闹地烧了一大锅酸汤鱼。起锅的时候,家里头碗都盛不下,她索性豪气地装进脸盆里。鱼一上桌,浓郁的酸辣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农家小院,引得余秋忍不住想咽口水。她穿到这里肯定是变馋了,余秋十分肯定。明明在医院工作时,她已经常年习惯吃手术室缺盐少油的手术餐,结果一来到杨树湾,她口味都变重了好多。太阳早已掉到地平线底下,天色将晚,正是乡间最惬意的黄昏时分。家家户户都端了饭桌摆在院子里,趁着最后的天光享受一天中最悠闲丰盛的晚餐。赵大婶今儿大手笔,烧鱼时特地放了猪板油,汤色醇厚,香气四溢。她又跟两个儿媳妇一道,烫了空心菜、炒了茄子跟冬瓜片,末了煮饭的时候还不忘炖上一瓷盆的螺蛳,四菜一汤,愣是将家里的饭桌摆得满满当当。要不是实在没地方放了,她还打算凉拌个黄瓜丝来着。余秋等人被硬压着坐在上桌,就连何东胜都没能逃脱,愣是被拽下来当陪客,谁让他是六队的生产队长。他笑着直摇头:“这又算哪门子的规矩啊。”“怕啥,今儿就吃饭,没人劝你酒,要喝自己倒,不喝没人压。”宝珍的母亲跟这盆酸汤鱼一样,劲头十足,“小胡会计,你要不要也来一杯?米酒,不醉人的。”胡杨赶紧摆手:“我不喝酒。”酿酒要粮食呢,国家现在口粮都紧张,哪里能这样糟蹋。赵大嫂笑容满面:“那好,不喝酒就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