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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立刻把人送过来了。保准不超过一个小时。”余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病人究竟是哪一位,医院门口又呼啦啦的跑进了一堆人。晨风陡峭,跑在最前头的女人身上衣着却单薄的很,只一件裤衩跟一个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身体的背心。县革委会的那群人在后面拼命的追,嘴里头还喊着:“抓住她,抓住这个装疯的女特务。”余秋大吃一惊,怎么这女人的身形瞧着这么像陈超娣啊?同样看出来的显然不止余秋一人,县革委会的那位被吞了手指头的委员气急败坏地喊:“陈招娣,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就有用。来人啊,抓住这个女特务!”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抱抱自己喜欢的宝贝29瓶;123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先开刀再说全世界都疯了。医院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奔跑的人。格委会的大爷们在满世界的追女疯子。女疯子却狡猾的要命,每每快要被抓住时,总能成功地逃脱。护士就跟战斗类游戏中的治疗师一样,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小心翼翼地迂回前进,用她们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过来帮病人抽血完成术前检查工作。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是盆腔肿瘤,另一个是被铡刀切断的手指,就算不是专业从医的人,都知道两件事情究竟哪一桩必须得紧急处理。患者是大队牛倌,也就是牲口棚的饲养员,或者更加准确点儿讲,他是饲养员的儿子,负责帮他爸打下手的。现在已经进了11月,外头的草都枯黄了,所以饲养员需要将稻草、脱了粒的玉米棒子以及黄豆杆子这些东西铡断了,然后喂牛。铡草是个技术活,一个人做不了,需要两个人搭手。其中一人负责按刀,另一个人蹲跪在地上,将草送到铡刀下面。这活尤其讲究配合,续草的人速度慢了,铡草人的手腕子就会白使劲,还容易被震倒。可要是草送过头,刀子可不长眼睛,就要铡掉人的手指头。几乎每个大队都发生过有社员被铡掉手指头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大家也不稀奇,最多感慨一声那人命不好,只把剩下的手指残端包裹好了止住血就行。可李伟民听余秋提过,人的四肢包括手指头脚趾头,如果断掉的时间不长,还是可以接回头的。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招呼着大队社员把那倒霉小子抬进卫生院了。“是大拇指。”李伟民满脸焦急,“周老师说过,大拇指承担着人的手指头一半的功能,最重要。”旁边那孩子的父亲也哭丧着脸,全是央求的神色:“大夫你帮帮忙,求求你了,我娃娃才这点大,连对象都没讲啊。”余秋打开包裹那少年手指头的纱布,仔细查看拇指残端。李伟民平常不靠谱,这回处理残端伤口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大队的铡刀是新买的,患者断口颇为平整,一拿开纱布,血就呼呼往外倒淌。余秋皱着眉头,迟疑地点了点下巴:“行吧,我试试。”断指再植术在手外科当中属于显微手术,卫生院当然没有专门的显微器械,不过还留了一套眼科手术设备,余秋决定用它临时来完成手术。这话说起来有些饶人,简单点儿讲就是她完全凭借rou眼用眼科手术器械给人家切断的手指头再接起来。旁边声音实在太吵了,余秋跟病人以及家属交代病情的时候,简直是扯着嗓子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担心陈招娣会被逮到。那个女人聪明又强悍,不管她做什么,总归有自己的目的。廖主任现在一没死二没好三还要接着治疗,无论如何,陈招娣都不可能放弃。大队饲养员没有听到余秋的话,看她一直没进手术间,还以为大夫是不打算管他儿子了。他急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朝穆教授磕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穆教授有些发懵,术业有专攻,她们是妇产科大夫呀。况且别说她了,把断掉的手指头再接起来,全国应该都没几个人能做吧?余秋还急着找这人签字呢,见他拼命的磕头,顿时头大如斗:“别磕头了,先给我把字签了,这手指头只能试着接接看,后面能不能长起来要听天由命。”其实她的声音放在先前的环境里头并不高,只是这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的声音突然间小了下去。于是诡异的,整个医院大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众人齐齐看向余秋,尤其是县革委会那位断了手指头的委员。他朝向余秋的眼神简直就是直勾勾:“你要把他的手指头接起来?”余秋浑身一个激灵,突然间想起来在县医院的那一茬。完蛋了,这要是被这位阎王知道了自己有可能会做断肢再植术,他还不得活劈自己?当初她可是直接让人转院滚蛋的。余秋赶紧清清嗓子,满脸严肃:“我们穆教授说了,只能试试看,这种事情打不了包票的。目前全国也没多少人擅长这种手术。”委员的眼中射出狂喜的光芒,他死死盯着穆教授,挥舞着自己的手:“那我的手也能接上,对不对?”不等穆教授给出答案,他就直接转过身,大踏步地朝那疯女人走。刚才余秋情急之下的一声吼,不仅镇住了神志清醒的人,连这女疯子也被吓到了,叫人趁机按住。“拿刀来!”格委会的委员大声喊着,“我的手指头还在她肚子里!”余秋吓得差点儿当场晕过去。妈呀,这家伙该不会剖开人肚子吧?她立刻扯着嗓子喊:“不行,太迟了,胃酸腐蚀了手指头,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有用了,最迟也要24小时内。”那人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我的手指头没了,你也别想有。”说着,他从手下手中接过把刀,就要朝那女疯子手上砍去。众人的惊叫声中,原本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疯子突然间弹身而起,一头撞到那抓到的革委会委员肚子上。那人被撞翻了,下意识地用手撑地,结果他的断肢残端传来一股剧痛,他大叫一声,两只眼睛往上一翻,竟是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不过这女疯子此番发力,倒是露出了庐山真颜,压根就不是什么陈招娣,这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医院大门口跑进一对老夫妻,年老的男人大喊:“我云英哎,你莫跑,爹爹跟你mama在这儿呢。”原来是个跟家人走散的女疯